“啊…”明萨醒过来,头有些痛,她想伸手去揉一揉,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紧紧的抱着,而且…似乎全身都被紧紧环抱着。
明萨偏头一看,见仍述在睡熟了的情况下还抱自己这么紧,心中涌上一阵暖意,此刻能够感觉到仍述清楚的心跳和深深的在意。
“你醒了?”仍述被明萨的几个小动作给弄醒,不掩惊喜的说到。
“你把我抱的好疼…”明萨有些哭笑不得,这抱着别人的力度也太大了吧。
“我这不是怕你冷吗?要裹紧一点。”仍述瞬即放松了抱着小魔头的手臂,抬起手来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恩,好多了。”仍述微笑道。
“我刚才,发烧了?”
“嗯,昏睡不醒。”
“该死,这裴星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明萨挪动了一下身体,坐的有些麻木了。
“别说死字,我现在忌讳这个。”仍述说着顽劣的笑了。
“我刚才恍惚的听到一直有人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话,是不是你啊?”
“啊…你都听到什么了?”仍述有些心虚,生怕明萨在昏迷中听到了他说的所有话。
“就是因为没听清,所以才问你啊,你一定是怕我睡死过去,不停的在我耳边说话。”明萨揉着还有些疼痛的脑袋说到。
看到明萨不像说谎的样子,仍述便放了心:“你又说死字,我这辈子头一次这么忌讳这个字。”
说完他自己笑着,开始回答明萨之前一个问题:“我是怕你一直睡不醒啊,就给你讲了个故事。”
“故事?”明萨咯咯笑起来:“你还会讲故事?见鬼的故事吗?”
“哈,你真聪明,我给你讲了一个小女孩独自进山砍柴,夜半遇到一个猥琐男子的故事。”仍述顺势跟明萨打趣起来。
“哦,这样的故事可以讲那么久啊,我的头都被你念叨的生疼。”
“这样的故事为什么不能讲很久,情节很丰富啊。”
“一个小姑娘,敢三更半夜去山里砍柴,一定是对自己的功夫很有把握啊,那个猥琐男子一出现,就会被拳脚相加,然后抱头逃窜,痛苦流涕啊。”明萨笑着说。
“你以为哪个小姑娘都像你一样野蛮…”
“哎呀别动别动,我腿彻底麻了…”见明萨做出要拳脚相加的架势,仍述一面用双手扳着他那条真的麻了的腿,一面赶忙唉吆着求饶,看到他搞笑的样子两人都笑起来。
不过此时笑一会对他们来说都是很吃力的事了,因为实在是已经被掏空了身体中所有的能量。可是正在这一片笑声当中,忽然两人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这里,这里更像,快挖!”
“是裴星的声音!”明萨声音中满是惊喜和激动。
“终于来了啊,真是笨的可以,再晚一点我们不死也得死了。”
“这回不忌讳死字啦?”
“人都来挖了,我还忌讳什么。”
“堂堂冠军侯,忌讳说死字,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明萨开怀的笑起来,终于不用死在这里了,终于有人来救命了,不开心才怪。
仍述也笑起来,然后他起身来到贴近雪壁的地方,大声喊道:“我们在这里啊,裴星,我们在这里!”
不过就在仍述上前去应声的同时,他们听到外面卖力挖雪的人一齐喊着号子:“一二,挖,一二,挖……”
仍述顿了顿,想挑个他们呐喊的空隙再回应一声,却见这挖雪的节奏还真是快,他刚要发声,就又传来了外面齐整的号子。
明萨笑笑示意他不必费力气了,他们一定会挖到底的,于是两人都放松的坐在地上,也玩笑着跟着外面的节拍喊着:“一二,挖,一二,挖……”玩的十分畅快。
似乎知道自己不用等死了,就不必留着仅有的力气,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
“等等,停!”外面国主裴星一声断喝。挖雪的人便停下了动作。
“我不是叫你们停下不挖,我是让你们安静别喊。”裴星又嚷到。
这时,就在外面挖雪救人的队伍陡然安静下来时,裴星和其余人都听到了隔着不知道有多厚的雪层之后,里面有两个声音:“一二,挖,一二,挖…”
“快点挖,快点挖……”
裴星哈哈一声大笑:“快挖快挖,他们就在里面!这松动的雪的确是他们内力所致!”
在裴星的命令下,一众人等便又加紧了挖雪的攻势。
“这郡主和冠军侯,都被困了三天了,还这么有兴致,难道里面有吃有喝不成?还能跟着喊号子,真是吃饱了撑的啊。”裴星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掩饰不住的咧着嘴笑。
……
裴星带着营救的队伍,在经历了接近一整天的蒙头苍蝇乱挖乱找之后,他觉得不能再按照当地人的指点来乱找了,他们虽然能分析出这座雪山哪里经常发生雪崩,但不一定能凑巧找准这次雪崩的地点。
所有看到雪崩的人都被埋了进去,没有真正的目击者,这样找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也不知他们在里面还能坚持多久。
裴星冷静下来细想,明萨和仍述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如果没有被第一时间的雪崩直接压垮,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出路,也会试着用内力击穿雪层。
那寻找的重点就应该放在这雪山脚下,看起来雪层松动的地方,那才可能是他们被困的地方。于是裴星下令这样寻找,然后进行挖掘。
可是无奈,这看起来雪层松动的地方还真有不少,他们已经花了又一天的时间,挖开了十余个洞,做了好多无用功。
而正当大家对这个寻找的办法已经没有多大信心,挖雪的精力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大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居然有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应和着他们挖雪的号子,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裴星在心中赞叹着,天女娘娘保佑,让明萨郡主和仍述还活着,不然我裴星就算复了月氏国,当了国主,这辈子也都良心难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