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比走到哪儿了?晚饭都快凉了。”男人穿着ark-11作战背心,和一条挂着手枪套带膝垫的冲锋裤,正坐在门边的一张木椅上。可以看见他略显疲惫的面庞,和充斥着各种血丝的双眼。鬓角不断有汗水滴下,不过他已经无暇去擦。
或者叫没有心思。
“大兄弟!刚从健身房出来,还有一个红绿灯,就来就来。”卷轴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略显无奈的声音,接着传出一段叽里呱啦的外语,“不要先吃啊,不然我把你脑袋塞到菊花里。起码给我留个肘子。”最后一句是碎碎念,不过男人听到了手机那头传来手枪保险关上的轻微响声和车子重新起步时候发出的发动机轰鸣。
男人笑着骂了一句沙比,挂断手机。他拿起身旁89式电磁步枪,轻抚着枪身,冰冷的触感带给他焦虑的内心一丝丝平静。“费舍尔碰上抵抗组织的临时岗哨了,我们得等他五分钟。”
“妈的智障。”屋里的另一个男人翻了翻白眼,他穿着一条屎黄色的冲锋裤,忍不住拉开作战背心的领口,似乎想要透透气,有些急躁的来回走着。
“时间可能不够了。”坐在桌上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你再他妈来回走,信不信老子把枪口塞进你菊花里。”
屎黄男冲眼镜男撇撇嘴,把屁股对着他,做了个猥琐的胯动作。
眼镜男眉头一挑,面无表情的拔出插在身侧的一杆大手枪,超过89式电磁步枪一倍口径的“黄金蛇”无疑是现存还在生产的火药武器里的大口径手枪。
屎黄男“嗖”的跳到一边,面上一阵扭曲,嘴里碎碎念着:“真是个变态……”
眼镜男笑眯眯的把“黄金蛇”插回枪袋,右手自然垂下,轻轻抚着一把长度超过一米四,重达.7公斤(含一个6发的弹匣)的rm-140大枪上。“你懂个屁,大枪才是男人的浪漫,你那玩具枪也就打个鸟。”
屎黄男大怒,拔下手中ppm-90电磁冲锋枪的弹匣,耀武扬威般来回拉着枪机,“起码老子射得快!”
“对对对,就你射得快,裤子都没脱就得洗裤子了。有本身你插上弹匣拉呀,老子看你捡一地的子弹。”
“你特么怎么不拉,你……”屎黄男大怒,却被眼镜男干净利落的一拉枪机打断,.7公斤的大枪被眼镜男顺手横抱,一颗比大拇指还粗一圈橙黄色子弹自抛壳窗跳出,红黑相间的弹头似乎有着莫大的魅惑力,被眼镜男抬手抓住。
“你!”屎黄男一脸的屎黄。
木椅上的男人生无可恋的歪头看着两个手下吵嘴互喷,心里完全无法理解两个逗逼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情拌嘴。虽然心里的压抑为此减少了不少,但也不得不为两人缺乏危机意识皱了皱眉。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仰头吐出一口“sb”的烟雾。
或许是没有家庭,缺乏责任感吧。他不经想到。这是离家六个月以来,距离轮换的最后一班任务了,他只想把这些充满活力的半大孩子完整的,一个零件不少的带回联邦去。是他训练了他们,也是他带着这群孩子来到这个天又热,人又不友好的鬼地方,所以他觉得也是他的责任把他们带回去。
门口传来一段特殊节奏的敲门声,男人嘴角勾了起来,反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门打开了,伸手到一半准备开门的男人翻了翻白眼,收回了手。
进门的是一个黑发男子,他提着一个印着“耐迪健身房”的黑色袋子,略显稚嫩的清秀脸上已然隐隐透露出杀伐的金戈气息,他的鬓角的汗水远不及打湿他polo衫前胸后背的汗水显眼。
“沙比终于来了?”已然在和眼镜男斗争中落了下风的屎黄男终于找到了脱身的手段。
“哦。”黑发男笑笑。
“切~”屎黄男撇撇嘴。
老男人笑眯眯的准备再吸一口,却发现烟已经快燃到烟蒂位置了,于是摸出烟盒,拿出另一根,叼在嘴上,用烟蒂去。
“哟,烟烟,霉三年哦~”黑发男笑嘻嘻的道。
“兔崽子。”老男人笑骂一声,拿出另一根烟,连着烟蒂和烟一起扔给黑发男。
黑发男伸出右手接过轻飘飘的烟蒂和烟,他用食指中指夹住烟,用无名指指夹住烟蒂,叼上烟,手一翻,用烟蒂燃了烟。顺手把烟蒂扔到地上,拿着包走到窗边,开始着装。
“费舍尔,刚才雷姆你的玩具枪只能打鸟哎!”屎黄男凑过来,打量着黑发男从包里拿出的ppm-90弄眉挤眼。
黑发男笑眯眯的回了一句:“但是我射的多啊!”
屎黄男一脸懵逼。
黑发男和眼镜男相视一笑,对了下拳头。
“你们套路也忒深了吧!”屎黄男叫屈着。
老男人笑眯眯的看着三人打闹,而黑发男正好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燃的烟头随着黑发男的呼吸发出嘶嘶的轻响,就像是时间停滞,缓慢向烟蒂烧去的一圈烟杆亦如老男人眼中莫名的笑意和在他背后缓慢开裂的墙体以及期间透出的火光和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