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炼,蜂皇面对如此庞大的死亡大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密集的攻势,足可摧毁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更何况她们的功力仅仅达到了天罡初期而已。
蜂皇喊道:"联手顶住,一定要给青衣争取时间!"赤炼微微一点头,手掌一翻,"灵蛇鞭"灵蛇**,自没土中。蜂皇左脚脚尖轻点赤炼肩头,僵尸群渐渐接近,赤炼低吼一声,"灵蛇鞭"猛然甩出。长锁将地皮掀起数丈,劈头盖脸的向僵尸群砸去。横卷的地皮,将前方僵尸全部埋入土中。后方活尸跟着踏过埋葬了同伴的土堆,再次冲来。
"看针!"蜂皇的"无影追魂针"如暴雨般向僵尸群打落。"无影针"直没入的身体,僵尸却毫无知觉的继续冲近。
"无影针"的能对生者构成巨大的威胁,对这些死者而言,它就像刺进了肉里的一根木刺,虽然有些疼痛却不能影响到它们的前进。
"糟糕!"蜂皇大惊,按落身形,站在赤炼身边。赤炼手掌法力急催。"灵蛇鞭"立时化作"铁鳞赤蟒"向僵尸群猛扑而去。
在阵阵怪嚎中,"铁鳞赤蟒"的如甲蛇鳞立刻掀起了冲天翻腾的血浪。赤蟒的巨影在不死军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不知死为何物得僵尸群无不披靡。
赤蟒带着无数翻滚的尸体,肆意冲杀之即,僵尸群也接近了两个女孩。蜂皇,赤炼展开身形,施展拳脚与僵尸群厮杀在一处。两双粉拳,挥出的猎猎罡风,足可开碑裂石。罡风横贯之处,不死生物轻则被罡风激得穿胸碎头,重则被拳掌正面拍中,四分五裂,肢体横飞。僵尸群越集越多,蜂皇,赤炼也越杀越疯。腥臭的尸水将她们的缕缕秀发粘贴身上,她们却浑然不觉,只懂得不断的厮杀。
两个女人何等精明,从少主身影在远处出现开始,就落进了他们两个人的眼里。蜂后看似不经意间,已经在他口型上把那少主所说的话弄明白了大半,知道对方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索性放手手脚只攻不防,硬是凭借深厚内力压制住了僵尸群。
如何出手,如何变招,如何闪避...蜂皇,赤炼的招式如出一则,往往蜂皇刚刚收招,赤炼又以同样的招式出手克敌。两人一招快过一招,招招杀气冲霄,式式霸道绝伦。掌气,罡风纵横交错,连绵起伏。
两个女人毫无惧色,更无退意,巾帼英姿表露无异。把远处的阴郁老者看的目瞪口呆,少主更是如痴如醉,喃喃自语道:"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做我的女人!"
老者道:"不错她们美丽,强悍,也有杀伐果断的气质。但是她们似乎是中原秘衙的人,怕是不会跟少主一条心吧!..."
少主似乎没有听出老者语气中的担忧,自我陶醉的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些中原女人,没上床之前都是三贞九烈,野性难驯。上床之后也就千依百顺了。等她们产下本座的子嗣,还怕她们再有二心么?"
少主话没说完,猛见十几颗巨大的火球从桓长老的手上飞了起来:"桓长老,你这个笨蛋..."
少主大骂间向桓长老飞去,隔空一掌打在对方背上,那个忠心耿耿的长老顿时被打得口喷鲜血倒在了地上。被他祭起来的火球,也跟着偏离了原定的方向,几乎是直上直下的砸向了他自己的僵尸群。
陡然,高到十余丈的火光冲天而起,瞬间隔绝了蜂后和赤炼的视线。两个人大喜之下抽身而退,与屋里的霍青衣联手杀出了一条血路扬长而去。
赤炼临走时还得意叫道:"那个黄嘴小子,想娶老娘,等你的毛长齐了再说吧!"
三个人连续转了几个圈子,确认甩掉了追兵之后,才停了下来。霍青衣重重的一掌打在了树上,痛心疾首的样子让人不忍一睹:"这回带出的部下都死光了,怎么跟总领交代啊?"
赤炼冷声道:"那个畜生看来没说实话,月字门的人明明也在湘西,他居然只字未提,我这就去剥了他的皮。"
"我们一起去。不好好让那个贱骨头消受一番,难消我心头之恨。"蜂后也目露寒光,霍然起身施展轻功向灵衙的分部赶了过去。
白河镇,李家是灵衙在湘西边界最后的一个暗哨,过了白河镇就是巫门的地盘,强如灵衙也不敢深入巫门腹地。这个看上去可有可无的哨站,也就成了蜂后等人联络灵衙,看押俘虏的地方。
负责掩护哨站的李员外,显然没有想到蜂后会在深更半夜忽然驾临,顿时慌了手脚。还没等他安排好接待,蜂后已经冷森森的开口道:"带我去刑室。"
蜂皇从进门开始就只说过一句话:"带我去刑室,把你们最好的刑讯高手给我找来。"
李员外明明看见蜂皇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心里却只剩下暗暗叫苦的份儿。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江源们上回刑讯的结果出了纰漏,三个上官才会大动肝火。
李员外急忙安排人手,自己亦步亦趋的把三个人迎进了刑室,不用蜂皇开口,自己就先咬牙切齿的道:"来人,给把江源那个贱骨头弄醒。"
吊在刑室里的江源,就是主持蛊毒棺椁仪式的巫师。只不过,江源比那些被当场格杀的同伴更倒霉一些,不但自尽不成还做了灵衙俘虏,最终落到了今天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江源被一盆冰凉的井水泼醒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脸色阴沉,眼含杀气的灵衙三毒。然后才是,日以继夜折磨了江源不知多久的两个黑衣大汉。最后,才是,面目狰狞的李员外。
"几位大人,...你...你们...这是..."江源惊恐地叫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赤炼厉声道:"住口!我还没问,谁让你先开口说话的?给他点颜色看看。"
一个黑衣人劈胸揪住江源的领口,一连五六拳捣在江源的肚腹上,再用膝猛撞江源的左胁,打得江源鬼叫连天。
这几下震得江源五脏离位,肋骨折断了三根。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手一松,江源没了声息,头软软的垂了下来,口鼻之中鲜血狂喷。
赤炼命人搬过一把椅子,冷声吩咐道:"喂他一粒刑讯丹!"
"刑讯丹"是灵衙专为逼供炼制的丹药,不但能将人的痛苦程度扩大十倍。还能吊住受刑者的一口气,保证他一直不是。吃了刑讯丹之后,只要不砍了犯人的首级,就算把他节节肢解,犯人也照样能清醒的感到锥心之疼而不昏不死。
江源。果然在服下丹药以后醒了过来。
"够滋味吧?"赤炼狞笑着问道:"敢不实话实说,就不止一点颜色了,保证足以开染坊。上一回你不是说,湘西除了你们花字门的几个漏网之鱼,已经没有不灭宗的人马了么?月字门的又是怎么回事?给我如实招来。"
"月字门?月字门怎么会在湘西,他们已向在关外啊!天啊!大人!你要我招...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江源声嘶力竭的喊道:"就连我师父都是教中一个不入流的小虾米,我能知道什么?"
赤炼的声音里带起了冷意:"还敢嘴硬,再给江源三分颜色!"
黑衣人狞笑着走了过来,在右手上套了一只铁爪,抓住江源左脚,将江源脚筋生生抽出三寸,手腕一拧又抽出一寸有余。
终于,江源一声惨叫,再次昏死过去。
没有多久,江源又在药力的作用下醒了过来,这次江源连呻吟的力量都消失了,两只白眼一翻再翻,全身都在痉挛般的抽搐。
"学乖了么?是不是该招供了?"赤炼狞笑得更可怕。
"老...天...爷..."江源哀叫:"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两名大汉一言不发,抓起身边的刑具没头没脑的向江源一阵招呼。牢房中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又渐渐的弱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沙哑的呻吟。
整个行刑过程中,蜂皇始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注视着江源的面孔。赤炼却带着嗜血的兴奋,不断催促着手下行刑。唯独霍青衣背过了身去面向门外,不但不敢去看江源血肉横飞的样子,还用内力封闭了听觉,隔绝了江源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两个大汉足足打了半个时辰,直打到两人手软,才放下浑身鲜血淋漓的江源,向赤炼禀报道:"统领,这人身上已经没有可以施刑的地方了。"
赤炼眼中泛起阵阵毒蛇般冷血无情的寒光:"给我架油锅,再不招,就一寸一寸的炸了他!"
没过多久,一人多高的油锅被架了起来,锅下的柴火被烧得噼啪直响,花白的油花一层一层的翻了出来。赤炼拿过匕首在江源的腿上割下巴掌大小的一块肉,用刀尖挑了,甩手扔进了锅里,黑烟夹着肉香和刺耳的爆油声中一起滚了出来。
赤炼狞笑道:"看到了没有?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敢保证今晚哨站每个奴才的碗里都会多一块油炸人肉。"
江源虚弱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赤炼怒喝道:"给我炸!"
两名大汉用铁链反剪了江源双手,为了防止江源挣扎又割断了江源的脚筋,用绞索高高吊起向油锅挪了过去。
江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垂在身下的双脚落进了油锅,声嘶力竭的惨叫与五人的狂笑声,混着刺鼻的焦味传遍了整个牢房。
黑衣大汉没等滚油没过江源脚踝,就把江源提了起来。
"再行刑一次...再行刑一次..."赤炼狂笑道:"这次要炸到膝盖!"
再这样下去。江源就算不被炸熟,也要被活活疼死,可怜的是江源除了紧紧咬住牙关等着下一剧痛的到来,再没有其他办法。
"等等!"
蜂皇一声断喝,打断了赤炼等人的兴致:"把他的眼睛给我蒙起来。"
赤炼不解道:"你这是..."
蜂皇冷声道:"刑讯丹的时辰快要过了。让他看着自己被油炸,只怕会被当场吓死。他死了,我们还找谁去问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