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誉看向刘盛,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疑惑:“刘盛,你说海外,只有倭国吗?“。
“岂止倭国,还有无尽的国度,等着我们去发现。陛下我已经建议贾福,号召商会组建船队,从泉州府一直南下,开辟航道。只是大海凶险,除了狂风巨浪、暗礁浅滩,更有海盗四处游戈。若能向朝廷雇佣一支水师护航,此事或可一试“。刘盛听见柴誉的询问,连忙乘机继续进言。
柴誉听见刘盛的建议,若有所悟的看向刘盛。看来这件事情,他应该想了很久:“先是号召天下能工巧匠,其次研发火器,最后向朝廷雇水师。这三者环环相扣,看来你用了不少的心思“。
“陛下可忘了昔日之言,朝廷若想拓土。一为西拓,二为水师入海。此为两全其美之策,商贾可得利,朝廷亦可以乘机设置衙门。管理航道,肃清海盗,征收赋税“。刘盛把心中所想,向柴誉一一解释。
柴誉疑惑的看向刘盛,不解的询问:“茫茫大海之上?如何设置衙门“。
“大海之上有无尽的岛屿和国度,只要水师所致之处,何处又不能设置衙门“。刘盛见柴誉惊讶,反问起来。
柴誉陷入沉思,看向刘盛:“朝廷设置衙门专门管理,那商贾些可会心有不甘。毕竟航道是他们出资、出人、出力而成,若心有不甘,隐瞒不报,为之奈何“。
“朝廷若能给予开辟航道的商贾,一定赋税方面的抽成。我想他们不会有多大的怨言,也没理由隐瞒不报。须知这大海之上,贸易越繁盛,对海盗的吸引力也就越大。就算只是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把航道交给朝廷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刘盛一边思索,一边解释。水师入海,用商贾的财力,去做这一件事情,确实妙不可言。
柴誉想到关键的地方,突然站起来,对着刘盛畅快的一笑:“好一招妙棋,用商贾的财富,在大海之上。不仅能给朕带出一支精锐,同时也能获取无尽的财富“。
“若朝廷不缺钱财,百姓不缺衣食,那么盛世还会远吗?“。刘盛看着大笑的柴誉,微微一笑。
柴誉转身看向亭外,一片枯黄的树叶落下:“此乃远水,解不了近渴。若非年年向辽国进贡,我大周何至于如此困顿。此计若能成,朝廷可得新的财源,或许能得到缓解。刘盛你说,变法真的错了吗?“。
“变法没错,王安说的也句句在理。乡间流毒,并非完全是由变法造成的。若无天灾,四方安定,变法自然能缓慢执行。可依照如今的局势,又怎么缓的下来。此时箭以离弦,要想强行停止。只怕会引起,一连串的恶劣后果“。刘盛先到这里,心中一叹。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也想明白了一些关节。当初所见的惨剧,要完全怪罪变法,确实有失偏颇。其实就算没有变法,官员也会找到别的名目去这么做。朝廷穷困日久,千里为官又是为了什么。在加上现在的局势,户部的考核。这一连串的举动,才照成了那些惨剧。
柴誉看着随风摇摆的树枝,以及地上的落叶,心中略微的惆怅起来:“这些朕又何尝不知,其实就是不去变法,司马昭所看见的这一幕,也会出现。只不过是他的用的借口,完全不一样而已。说来说去,只能怪朝廷无钱,无力高额优待官吏。这才使得他们,如此行事“。
“又想让官吏办事,同时朝廷给予的俸禄又低。若不弄些外水,那他们又何苦如此“。刘盛想到朝中的状况,摇了摇头,整顿也要有一定的土壤,要不然所谓的吏治,也只是一句空话。
柴誉只感觉心中烦闷,重新坐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若朝中有钱财,一方面提高俸禄,另一方面加大惩处不法的力度。朕就不行,治不了他们。现在要是强行废除新法,只怕不仅之前的心血,付诸东流。还会让朝廷,陷入新的危机“。
“说来说去,这一步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若王安能善加引导。或许能解决这些问题“。刘盛只能劝慰,由于自己身份比较特殊,此事不能掺入过深。至于变法为良药还是毒药,其实早已有答案。空中建楼,无基础何其之难。
柴誉想到变法,又想到户部的亏空,最后思路定格在大海之上:“若能得到大海无尽宝藏,变法之毒随手可破。是良药还是毒药,一看便知“。
“陛下可知,我昨天下午在哪里“。刘盛看着柴誉,欲言又止。心中微微沉思,还是决定岔开话题。
柴誉一愣,似有所悟的看向刘盛,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参与此事,对你而言,确实不合适。昨天你在相府,洛阳城中,无人不知“。
“陛下对宰相他们的安排,可有什么不满之处“。刘盛看向柴誉,好似一语双关。
柴誉似笑非笑看着他,微微点头:“若朕和你说,就在昨天夜晚。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了一整夜。从此之后,朕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安稳觉,你信不信“。
“陛下之言,在下又怎么敢怀疑。只是诸位伯父辞官之事,陛下可赞同“。刘盛见话说道这个份上,倒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柴誉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吃了点酒菜:“你说朕还有理由不准,既然江南一系的使命已经结束,在挽留又有何意。只是不知道,他们对下任宰相,可有什么想法“。
“在下保证,从今往后,江南一系,不会在出现到朝堂之上。至于宰相以及诸尚书之位,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奢求“。刘盛连忙对着柴誉,继续保证。毕竟此事摊开说,要比埋在心中好。
柴誉神色微动,见刘盛神态,想起他的布衣之身,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疑惑:“朕很好奇,你和江南一系到底有什么瓜葛。为什么他们这么相信你,而你也愿意接手此事“。
“我家长辈,和相爷曾经是好友。陛下可还记得,储位之战。若非这点交情,他们又何苦,趟这潭浑水“。刘盛见柴誉疑惑,忍不住提示。
柴誉恍然大悟,好事想明白了,一个盘旋在心中许久的难题:“难怪当初,江南一系会出手,原来都是你的功劳。如今回过头来看,当初布衣宰相之言,以经名至实归。身为布衣,虽然不在朝中。仅凭自身的才华,以及背后,天下七成的豪门。就算是当朝宰相,恐怕也稍逊几分“。
“陛下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刘盛听见柴誉的夸赞,连忙谦虚。端起一杯酒,看着亭外,想起在这个世间的几年,以及另一个时空,心中说不出的感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