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上,包武德坐在任贤齐的老板椅上,背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心中暗暗想着当前的局势。01xs .更新最快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大冲击,确实是他不能预料到的。
改革开放以来,没有现成的经验,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自然社会经济发展中的通货紧缩与膨胀也是不可避免的了,这是经济规律。
这种经济规律一般来都是十年一个循环,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即便是再高能的经济领导人也无法控制经济涨落的铁律。因为你要促进经济发展,在经济上行初期,你就必须施行货币宽松政策,并不断的逐年加大货币供应量,通常每年都要以百分之十左右的比例增加货币供应量。
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增加货币印刷量的因素,就是每当外汇储备在海外增加一人民币,对应的在国内也要多印一张一元人民币。如此以来,你想想,每十年必然会累积出多一倍的货币供应量,你物价上涨不上涨,膨胀不膨胀,膨胀了才正常,不膨胀才不正常哩。
看官,你想,这是经济规律,一不带假的,虚的。你回头想想每当遇到通货膨胀,物价上涨时,政府部门的应对措施往往都是紧缩货币供应量,是不是?银行间骤然间压缩货款供应量,紧急收缩货币流通量,人为的挤兑人们手中现金的拥有量,是不是这样?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大家都应该知道,每逢这种年份必是突击花钱,很多人都会在这时候去房子,盖房子,因为中国人投资面狭窄,手里积攒钱没地方投,只有买房子,农村的盖房子,所以你会看到,只要通货膨胀,物价上涨,即将到来的就是房价上涨。
这还只是普通百姓的亲身体会,真正刻骨铭心的人是做企业的,作为工商业者做企业的在这时候才是真正的疼痛经历者。
这不,包老板这会不就正盯着天花板犯愁哩。
这骤然间紧缩了货款供应量,银行不贷款,还催命似的让还贷款,这可把个包武德惊的不轻,又加上农行行长赵进前调任外地去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把个包武德愁的茶不思,饭不想,三个老婆家轮流住,住也没心打老虎,把三只雌虎饿的雌眼发绿,看见包武德就想吃了。
这会包老板哪有那心,这会你放个天仙似的美女在他跟前,他也不带鸡仰头的。
“哪有那心,愁死咧。”包武德心想着长长地“唉…”了一声。
“叹啥气呢?”任贤齐着走进屋来。人进香袭,立马满屋香。
“唉,你叹啥气,明知故问。”包武德没好气地。
“去你妖精那散散心呗,别愁死了。”任贤齐斜睨一眼包武德道,俊俏的脸上充满醋意。
“尻你娘,你也别怪话,也别醋罐子。我现在就是给你们仨的扛活的,恁仨的长工,你也不用咒我死,我要死了,恁仨也是树倒猢狲散,各奔东西,到时候你过的不一定比跟着我强。你也没啥好得意的。”包武德骂骂咧咧地道。
“咿,你个鳖孙吧,谁咒你死,俺不过看你愁,想让你散散心哩。”任贤齐着已经走到包武德跟前,伸出双手抱着包武德的头往怀里揽,揽到怀里低头在包武德额头上香一口,望着包武德深情的娇滴滴地:“老公,我这一辈子就吃定你了,死也死在你眼前,你也别想甩掉我,俺才不要你死哩,别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跟,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愁啥?到时候总有办法。”着把包武德的头揽怀里了。
“唉,句实话。”包武德推开任贤齐,把埋在任贤齐怀里的头拔出,仰脸望任贤齐道:“我今天能有你们仨个侍候,也是得了法律的空子了,你们之间就不要争风吃醋了,安分一吧。现在法律上规定一夫一妻,可那是对平民百姓的,像我现在已经娶恁仨,为啥没人管,民不告,官不究呗。这其中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养得起你们,并且能给你们足够上等的生活,又能给你们足够的尊严。你,就你任贤齐在咱这北关,哪一个不尊重你,平辈见了你尊你一声包嫂子,任经理。辈见了尊你一声包婶子,一不把你当看。为啥?我有钱呗,我有这望月楼,又能给一个女老板的身份。我要是没这能耐,是个穷光蛋,别娶仨,一个都养不好,谁尊重你,早他娘的散伙了。所以怎么弄也不能让把我一手操持起来的公司弄垮了。你是不是?”
“嗯,嗯。是,是。那你也别愁啊!愁坏了咋办?愁啥用?你,我能帮你干啥?只要我能干的,你,除了死,我啥都能干。”任贤齐瞪着两只桃花眼,铮铮地。
“不用你操心的,你只要操好这里的心就算帮我大忙了。现在物价飞涨,你这里利润空间也被挤压完了吧?”
“嗯,是的。前天我盘一下这两月的账目,发现不但没挣钱,发完工人的工资,还赔钱哩。我准备减员哩,挑几个没大用的员工打发了。”
“啥?”包武德瞪大眼睛寻问道。
“我准备减少几个员工。”
“不行,不行。”包武德急切地摇头道:“咱可不能做这缺爹损娘的事,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随便开除员工,除非他有重大错误,否则一定不能随便清退员工。这个道理你可能不知道,要知道做一个合格的老板,不单纯要有挣钱的本领,还要有做领头人的德行。一个企业要想搞好,必须得有一支稳定的队伍,咱们可不能根国营企业比,人家财大气粗,三天两头变规则,人家有资本,有靠山,咱这的私营企业靠啥,靠哪那松,只有靠自己,靠信誉,信誉从哪来,从长期的积累中来,特别是用工人的信誉,咱不用人家就不了,只要用人家了,就得为人家负责,只要人家不犯大错,只要咱们企业活一天,咱就负责用人家一天,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就随意裁员,放弃自己的责任。除非咱们真的维持不下去了,裁减人员也是逼到绝路上才做的事情,否则不能随意裁减工作人员,何况咱家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嗯嗯,知道了,你不,我差办错事。放心,缺德事俺不干,俺得给自己积阴德,给咱家积功德。”罢笑嘻嘻地在包武德额头上又香了一口。
“不行的话,从公司财务上划拨钱过来你用。”
“不用,你那正缺钱哩,哪能再给你添堵,眼看就过年了,不定生意会好哩。”
“要不从思琦那拨,她那洗浴中心的生意正好,有用不完的钱。”
“我才不要妖精的钱呢,我自己想办法。”任贤齐又瞪起两只桃花眼,没好气地。
“啥她的,你的,都是咱家的,一个钱串子。又吃醋哩。”
“你也别嫌我吃醋,自从你收了范思琦这妖精,你对我就不上心了。”任贤齐话间桃花眼圈泛红了。
“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任贤齐揉揉眼道。
从门缝里挤进一个女孩儿的头,女孩儿怯生生地道:“任经理,范先生来了,让我告诉包老板一声。”
“人呢?”包武德问。
“在客房里坐着哩。”
“好,你去给他沏上茶,就我立马过去。”
“哎。”女孩儿退出头,轻轻关上门走了。
“我去跟范先生话去,待会你准备几个菜送过去。”
“好,你找范先生啥话,我也去。”
“你去干吗,男人间话不好女人插嘴。”
“我不插嘴,就坐你身边听,中不?”任贤齐着娇滴滴地在包武德脸上亲一口,又摇晃一下包武德的脖颈儿:“中不中,我想跟你在一起嘛。”
“中,中中。走吧。”包武德着推开任贤齐站起身来。
包武德与任贤齐一前一后走进餐厅,女孩上前迎着领他俩进了房间。
进房间就见范二毛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喝茶,一脸茫然懵逼的样子。
“过来多会儿了。”
“刚到。快坐。”范二毛站起来让坐,看着包武德与任贤齐都坐安稳了,自己才坐下。
“包老板找我有事?”范二毛问道。
“也没啥事,就是突然想找你聊聊。”
“那中,那中,只要包老板有时间,我啥时都中。”范二毛满脸堆笑着。
“也没啥大事,就是快过年了啊,不知道你准备怎么过年,想与聊聊天,闲话。”包武德低着头话,也不看范二毛,完看了一眼身边的任贤齐又道:“去弄几个菜去。”
“不用,包经理,我刚吃过饭。”
“中午吃了吗?你不用管,我不得吃嘛。”包武德摆摆手,低着头话。
“好的,我这就去厨房,看看有啥新鲜的给你们上来。”任贤齐着已经出去了。
“范先生,咱俩今天没事,侃会闲话,你这也是跟过名师的,你这算卦灵不灵?”包武德仍旧低着头话,也不看范二毛,完递给范二毛一支烟,自己也燃上一支,深吸一口,等着范二毛回话哩。
这时刚才那个姑娘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壶茶向包武德走去。女孩娴熟地把包武德面前的杯子翻过来,双眼紧盯杯口,茶壶一斜,一线清茶顷刻注入杯子,很快姑娘一抬手收了茶壶,杯子里的茶水刚好有七分量,然后把杯子推到包武德面前,看了一眼包武德很诚恐,扭身向外走去。
范二毛一双猫逼眼紧盯着姑娘,看姑娘手脚麻利的一气呵成,不由得暗暗佩服,所以两猫逼眼一直跟着姑娘走出门还没收回来哩。
“想女人了?范先生。”
“没有,没有。”包武德一声问,把个范二毛吓的惊慌失措地回道,扭过头来时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范二毛赶紧收了心,使劲想起刚才包武德掉线了的话,口中吱吱唔唔着:“你刚才问算卦灵不灵是吧?要这个话题,这还得先什么是‘易’。‘易’来是中国所有算卦理论的祖宗,只有知道了‘易’,才能知道算卦灵不灵。”到这,算是打开范二毛的话匣子了,就听范二毛接着:“那么什么是易呢?‘易’,拆开来就是‘曰’下有个‘勿’字,如果把曰字与勿字联系起来讲,白话就是不要话的意思,又有不要随便话的意思。那不让话怎么就‘易’了呢?不让话就是让你慢慢猜测了,你猜测事物发展的前后过程不就是“易”嘛。哈哈,多简单,所以易通变,变通猜,猜通猜着猜不着,这也就是易学家们常挂嘴边的“变易、易变和不变”的三大真理。明白了吧,易就猜,猜就是测,测有测准,测不准,也就是预测了。”范二毛到这里看了一眼包武德:“预测预测,预先测算,测算有准就有不准,测算准确了就是灵,测不准当然就是不灵了,你是不是?”
正是:
易是曰下有个勿,
口中否泰晤尘土。
三变麒麟镇中守,
猜了朱雀测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