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X”
别墅里,薄锦辰将骆冰扶至了沙发边,骆冰缓声道。也不知,是谢薄锦辰将她一路送回家,还是,谢他方才假扮她男友,杜绝了展柏继续纠缠她的所有可能。
“举手之劳。”
嘴边勾起道温和的弧度,薄锦辰轻声道。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肮脏卑劣?”
突然,倚靠在沙发上的骆冰抬眼问道,眼神中的目光有些复杂难明。
她当然是感谢薄锦辰方才能对展柏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可是,她也清楚,潜规则,在世人眼里就是龌蹉的存在,或许,每个人都遭遇过不同程度的潜规则,诸如,职场上的给上司送礼,诸如,找关系户办事……但,娱乐圈的潜规则,绝多数人都是嗤之以鼻的。
世人能接受潜规则的金钱交易,能接受低头赔笑,甚至能接受热脸贴冷屁股,但……
“拥有同样的梦想,复出相等的汗水,出卖自己的灵魂,这不是卑劣,是你甘愿舍弃更多。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嘴角的弧度依旧和煦宜人,但那双眼底的邪肆之意却是更浓,于是,薄锦辰的身上那股不羁与邪气便将他那张傲人的俊脸也比了下去,的确,他的气质比脸要有魅力得多。
第一次看到薄锦辰这副面孔的骆冰,微微失神了瞬间,忽而“扑哧”笑出了声来:
“锦辰,你这副模样,我倒是第一次见着,和平常不太一样。”
“大概是,我喝了酒,就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吧。”
耸了耸肩,薄锦辰眸子里透出的笑意颇为玩世不恭,而他脸上却浮现出格外无辜的神情,看得骆冰一乐,道:
“锦辰,你很特别。”
“谢谢夸奖。”
听到骆冰的话,薄锦辰没半分的不好意思。
“所以,当浮一大白!哈哈哈……”
陡然,骆冰神色再变,似乎又回到了先前在车上大唱猪之歌的女生,薄锦辰被骆冰的这个反转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但眼底的神色却是较先前玩味了太多。
这个女人,很有味道。
这一刻,薄锦辰似乎又回到了穿越前喜好猎艳的自己,那个被无数女人痛斥的负心薄幸的花花大少。
这一刻,他无需再顾虑任何。
“酒在哪?”
薄锦辰问得很干脆。
“一楼走廊,左手第二间。”
骆冰得回答也干脆得如同出一辙。
“好。”
薄锦辰站起了身,向骆冰所指的方向走去。
“冰块在厨房,左手第一间。”
“知道了。”
嘴边噙着丝笑意,薄锦辰回过头,目光紧盯着骆冰微微颔首。他相信,这一刻在他身上抑制多时的多巴胺,已经蠢蠢欲动了。
有酒,有美人,有一张大床,还有,两个借酒释放的人。
会发生什么,完全不难预料。
孙默说的不错,孤男寡女,又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
何况,这对孤男寡女,一个是昔日得意的花花大少,另一个,却是情绪低落的失意影后?若不发生点什么,真浪费了今晚的酒、漫天繁星与前来逼宫的前男友。
……
一夜缱绻,朦胧睁开眼的骆冰眼底透出了抹迷惑,分外疲乏的身躯隐隐暗示着什么。
昨晚……金镜奖……曾欣芸……薄锦辰……离吧……小镇……烧烤……展柏……薄锦辰!
从大脑放空,到意识到自己的疲倦,再到回忆起昨夜种种,骆冰嘴边溢出了丝无奈的笑意,却也没什么懊悔沮丧心思。
和一个俊男度过了一个和谐愉快的夜晚,总谈不上谁吃亏了不是?符合双方意愿的和谐之旅,权当做是给这几年一直绷得紧紧的自己放松了一次吧。
感受着这个静谧得和往常没有不同的清晨,骆冰吐了吐舌头,将被子重新卷起,准备睡个回笼觉。至于薄锦辰……旁边没有温度的枕头就已经说明了一些东西。
眼下,还是利用这难得的假期睡个回笼舒坦,吐气如兰,骆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咚咚……”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伴着木门的轻轻敲击响起。
咦,这家伙没走?
骆冰望房门的方向侧了侧脑袋,神态慵懒,道:
“进来吧。”
“我猜你也要醒了。”
果不其然,进来的的确是昨晚那个英俊恣意、花招频频的男人。望着床上的骆冰,薄锦辰温声唤道,语气里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但眼底分明又多了几抹调侃。
“嗯?”
骆冰望着薄锦辰,似是在问等她醒来做什么,又似是在奇怪他为什么还不走。
“人,不能对两样事物说不。这第一样嘛,是过去……”
薄锦辰话里卖弄着关子,嘴边勾起来一抹玩味的笑弧。
“第二呢?”
微眯着眼盯着薄锦辰,骆冰打了个大哈欠,神色倦倦,勉强配合道。
“第二样,是空着的肚子。”
宛如变戏法,薄锦辰从身后变出来一瓶尚热的牛奶,冲着骆冰摇了摇手腕,又昂着脖子,自个儿几口咕噜咕噜,喝了大半。
“幼稚!”
笑话着薄锦辰,骆冰倒是明白薄锦辰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晚餐,心头天人交战后,终于是离开了被窝的怀抱,扑向了衣橱。
“对了,锦辰,我们还是朋友。”
背对着薄锦辰,骆冰从衣橱里翻出一件居家装套上,嘴里仿佛漫不经心的随口提道。
瞧着骆冰正如他所希冀般,看上去就跟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的模样,薄锦辰轻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
既然骆冰如此配合,薄锦辰自然不会推搡,轻笑着反问道。
虽然昨夜的感觉不错,但他可从没想过,要为一颗树放弃整个森林。
事实上,骆冰这个反应,就是最好不过的。
虽然,他已经拟定了计划,假如骆冰没意识到两人只是发生了一夜情,他该如何摆脱对方……虽然,他也清楚,日后定将继续有交集的两人,友谊不可能那样纯粹……
但,他喜欢这种轻松愉悦的一夜情,也并不想去打破什么,又改变什么。
尽管,薄锦辰是那样的清楚,眼前浑若无事的骆冰在夜里,反应是如何的生涩久旷,如何不像她醒转后所表现的轻松,惬意。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