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上午十,眯着眼看向床边透过窗帘间隙泄下来的稀疏光影,薄锦辰的心情格外的好。冬日暖阳,驱散了他余下的零星睡意,刷地,他拉开了整面帘子,闭眼深深呼吸,沐浴在金色阳光下,心头一阵轻松惬意。
客厅内。
起了大早的颜墨,乐呵呵地看着他买回来的这堆娱乐报纸,嘴上的笑简直咧到了耳后根。
「昨夜,你哭了没?」——帝都日报.娱乐版块
「完美特工实力反击,最佳新人非他谁属!」——大汉娱乐先锋报
「“黑幕?潜规则?”金镜奖:这个锅,我不背!」——今日聚焦.娱乐版块
「年度新人的无冕之王——薄锦辰!」——新星日报
「横眉冷对千夫指,今日再看薄锦辰。」——水煮娱乐报
「薄锦辰:舆论里走出来的王者」——圈内圈外娱乐杂志
……
又是一年颁奖礼,又是一年好节气。
嘴边挂着笑,颜墨伸了个懒腰,仰着脑袋将整个上半身都陷入了沙发,神情极为愉悦。彻底摆脱掉前阵子千夫所指的舆论,他心中何尝不是舒了口恶气。
“颜哥,早上好,笑得挺开心的?”
洗漱完毕,薄锦辰正准备去餐厅用早餐,却瞥见了颜墨靠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喜气,走过来打趣道。
“可不是?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你你也过来看看吧,顺便认识下媒体见风使舵的本事。”
见薄锦辰起床了,颜墨脸上的笑意依然如故。
闻言,薄锦辰随手拾起桌上表面的几份报纸,仔细端详起来。
但凡入目之处尽皆是溢美之词,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仿佛他不拿今年金镜奖的最佳新人才是最大的黑幕。仿佛,他们曾经口诛笔伐的“黑幕、潜规则、跪舔……“已经冲入了下水道,干净洁白得就像未曾发生过。
“娱记的嘴脸不本来就这样吗?”
勾唇笑了笑,薄锦辰漫不经心道。
昨日喷他,今时捧他,他朝还是会继续踩他。世上翻脸最快的是女人?不,是狗仔。
“说的也是,你先去吃早餐吧,等会我们要去公司,公司会安排专业的礼仪老师对你进行一个紧急培训,再请艺人事业部的化妆师在今天全程跟随,之后还要去清彦阁取服装为你量身打造定型,今天可有得你累的。”
简短介绍了今天的日程,颜墨看着薄锦辰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架势。
“好的,我知道了。”
搁下手上的报纸,薄锦辰面上的表情依旧显得漫不经心。
礼仪?服饰?
这种事,对于曾经的豪门大少兼花花公子,需要教吗?
不要觉得豪门就是——看你顺眼……砸钱!砸到你飘然若仙。看你不顺眼……砸钱!砸到你连地缝都钻不进去。吃的珍馐海味,吃一盘丢一盘,出门是香车美人,回家则满室皆春,那些,都是爆发户。
真正的豪门,在言行举止上刻板得像生活在上个世纪!
比如,饮食。
事实上,真正的豪门并不会山吃海喝,每一餐都是由营养师与美食家商讨后拟定的菜单。像食材的产地,其蕴含的营养价值,要按照哪个菜系烹饪,是否采用佐餐配酒,配酒的种类选择……而这些,又是否会对营养吸收造成影响,都是经过了精心的计算权衡的。
再比如,很寻常的走路。
在身高体型的结合下,每一步迈出的距离应该多少厘米为宜,又该以怎样的步速去驾驭,才能最大的体现个人气质。
另说服饰,豪门虽然有豪门的讲究,但讲白了也就是西服上做文章,以细节彰显品质。可他薄锦辰泡妞靠的可不全是那副长相与多金,再英俊的人,如果套了身乡村非主流,那和赵胖子泡妞的效果也不会有多大差别。
穿越前的他,每年都会与几位时尚大师认真探讨今年的流行元素,以他的身形又更适合哪种风格,相关色调的选择。
如今,虽说穿越前熟悉的流行元素与品牌已不复存在,但底子就在那,薄锦辰怎么也不会把自己弄成副不伦不类的模样。
而这些,颜墨自然是不知的,薄锦辰也不可能对他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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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辰,好久不见。”
清彦阁,是与唐氏传媒有合作协议的几家服装公司之一,据说是元兴帝改革时期就存在了的老字号制衣铺,虽然随着时代变迁,无论运营、规模与体制上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几乎完全看不到它当初的影子,但这块招牌倒是一直保存了下来,在大汉服装业也算是前十强了。
在被公司安排的礼仪老师惊为天人,停止原计划的培训后,薄锦辰与颜墨还有一路盯着他脸狂看的化妆师提前来到了清彦阁。刚在清彦阁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进入一间VIP服装室,就听到一道女声响起,柔和而透亮,犹如如树上黄鹂。
是骆冰!
对于女人,尤其还是个漂亮的女人,薄锦辰的记忆力永远是最大化扩张运用到极致的。
“嗯,从《完美特工》拍完,我们应该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薄锦辰嘴边噙着丝温和的笑,回道。
“对了,恭喜你,今晚的最佳新人实至名归噢!”
弯了弯眼,骆冰浅笑道。
虽说不到颁奖的时刻,答案就是未知数,但在任何人看来,最受诟病的最佳新人已经成了最没悬念的奖项。
“唔,我倒是想祝你拿下今年的影后,不过……”
薄锦辰带着笑意住口不语,耸了耸肩头,双手摊开作无辜状。
今年骆冰并没有什么格外出挑的作品,即便被提名了今年的金镜奖最佳女演员,可在明眼人看来,她更多是拿来凑数的,与同样被提名的几位女演员相比,并不具备任何优势。
当然,这骆冰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心知骆冰惯来聪慧的薄锦辰开起这个玩笑来毫无压力。
“呀,提名出来了一个星期,终于有人肯当着我面承认这了。明明,今年我就是来陪跑的嘛!”
骆冰轻声笑道,正如薄锦辰所预料的那般,骆冰的神态里虽然有几分遗憾却没半分不悦,反而更多的是轻松释然。想来,这阵子,她是被一些阿谀奉承之辈给闹腾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