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何尝不是再表达着,等再过上几个月,两人便要成亲,将东西搬来搬去,却是有些麻烦。
而方亦烜怎么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因为就这么一句话而感觉到满心的喜意。
他道:“赛事的场地已经收拾了出来,要不要去看看?”
金芸没做多想便点了点头,府邸里显得空旷,她也想出去走走。
而且,她也好奇,这个场地到底会建在什么地方。
沅里镇的那场赛事,场地是建在广场之中,偌大的广场上摆上数十个铁炉,一眼望去极为的壮观。
而当来到了地方,她不免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地方并不陌生,正是在排行榜的附近,也便是宫墙的外围。
就是无人跟她提起她也是知道真到了比赛那日,来往的人定是很多,而这个地方离皇宫如此之近,难道朝廷的人就不怕有心人借此机会闯进去?
方亦烜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便道:“京兆尹的人可不是那般的好糊弄,到时候这块地方,可会被严密看守起来,一来是为了宫中贵人的安危,再来便是护着比赛的人。”
虽然这些年来,毕竟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好的情景,可以防万一,不说别的,就是十年祭奠结束之后,圣上会特别嘉奖当时守卫的京兆尹,就为了这点,京兆尹的人都会谨慎无比。
不过可惜的是易思凌,好不容易在京兆尹里站稳了脚,这次赛事前后定会发生一些事,哪怕就是费了十足的劲头这次的嘉奖也别想得了,能不受罚都算是走运。
当然,这些他并没有与金芸说起,而是说道:“赛事那日你别担心,只管比赛就是,我会护你周全。”
金芸仰着脸,笑道:“那可说好了,真到了那日我可什么都不管了。”
望着眼前人的笑靥,方亦烜终究还是没有忍耐住,他伸出手触碰着她的脸颊,道:“自然。”
两人相视,让周边的人瞧见,本该是不认同的皱眉,可在这一刻却感到了一丝的暖心。
金芸两人并没有在这里待得太久,场地虽然收拾了出来,可参赛所用到的物件工具都是自备,所以自己都是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等她与方亦烜分开之后,又过了几日。
金先潮便找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沉色,无比慎重的说道:“十年祭奠,提前了。”
“为何提前?”金芸问道,却没有一点的担忧,毕竟她无需再做准备,而且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够提前参赛而不是继续的等待下去。
金先潮有些凝重,突然告知赛事提前,这样他们有许多的准备都未完成,真到了那日,就怕有些闪失。
明明是属于金家的赛事,甚至这个时候百年都未变过,可这一次,却不得不变,他道:“圣上开口,我们不能不从啊。”
这就是无奈。
圣上下的指令下来,他们如何能够抵抗,至于原因,他也懒得去猜,毕竟时间紧凑,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猜测。
“什么时候?我需要做些什么?”金芸再次问道。
“七日之后,你将需要的东西都告诉我,我让人送到场地。”金先潮突然之间变得有些轻松,从听闻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脸上都是凝重一片,可偏偏将这件事告诉了当事人,当事人却仿若无事般。
不,应该说还有些跃跃欲试。
金芸当真是希望快一些。
都说十年祭奠的参赛时间有一年之久。
虽然她自己肯定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只是这次她真的打算出上全力去锻造一把兵器,绝对不会可能如同之前那般用几日就锻造出一把来。
而不过几月,就到了她出嫁的日子,她自然不愿意在出嫁之前还未锻造成功。
如今能够提前几日,也算好的。
金芸是准备好了,可听闻到比赛的时间提前,其他人到是急切慌乱起来。
打头的便是金蒋氏,这虽然不是小女儿第一次比赛,却是让她最为激动的一次,她时不时就要关切一句,直弄得金芸晕头转向,才被金老爷子给拦了下来。
他道:“芸儿本来不紧张,你这一番弄得她都紧张起来了。”
金蒋氏有些不贫,可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这还不是因为她是真的有些急了吗。
她可是去了比赛的场地瞧过,现在都还未开赛,哪里就已经积了好些人。
周边更是有拿着兵器的官兵,阵仗极其的大。
一想到小女儿要站在那里参赛,她如何的不激动不紧张,就是现在还未开始,心就砰砰直跳。
她不由道:“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会不紧张,而且你瞧瞧你自己,手到现在都是抖着的。”
被拆了台的金老爷子顿时就是瞪眼望过去,在小女儿面前露怯,他怎么好意思,连忙就是甩袖着离开,走之前还道:“哼,懒得同你多说。”
被这么一说起,金蒋氏突然就笑了出声,心中的紧张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她拿着小女儿的手,说道:“赛事提早了也好,最起码等结束了还能空些时间来准备成亲的事。”
这般说起,紧张的同时又有些不舍,一想到自己这个宝贝的闺女就要出嫁,就是万分的不舍。
她瞧着小女儿的模样,与之前那个柔弱怯怯的姑娘完全如同两人。
可也正是因为她的变化,他们一家子人才能够从三合村搬到了沅里镇,又从镇上不远千里来到了上京,现在过的日子,是以前做梦都没有想过的。
她过的大半辈子的苦日子,挨饿受冻对于她来说,都是极为平常的事。
她和老头子两人相伴,硬生生的将四儿一女抚养长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累,这一切在今日看来都是十分值得的事。
哪怕不是事事顺心,可顺心的事终究还是多一些。
她想着,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她无需再管,等到小女儿出嫁,就将所有的事都放下,剩下的日子都只好好享受就可,她这一辈子也就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