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嚎的十分卖力,死命的跟这位素不相识且不怀好意的红发大叔控诉着月神、云中君一伙儿的卑鄙勾当,打定主意要让那俩人相信,这位大叔跟自己就是一家人,你们要是敢动小爷,我这位新认得"大伯"绝对...
"罗网剑奴,玄翦,见过国师。"
正滔滔不绝,这大叔这一句话就把小七噎个半死,心里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差点背过气去。
亏小爷说了那么多,原来您是在罗网高就...
早说啊,还能省点力气。
一方是阴阳家,一方是罗网...
这俩地方的区别,仅在于一个是狼窝,一个是虎穴...小七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出来练一次功,这俩他目前最不想招惹的势力,惹了个全。
月神看了眼跟生吃苍蝇一样的小七,淡淡点头示意:"罗网...也对此人感兴趣吗?"
"...国师若有要求,罗网自当从命。"
"如此,多谢。"
听出月神言下之意,这大叔就再没看小七一眼,竹筏慢慢回转,干净利索地朝来路飘去...
"大伯!大伯!"
小七高喊:"别走啊!就这么放弃了?你至少也要争取一下啊!喂...靠!真给罗网丢脸..."
满是怨念的看着玄翦,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
后有月神、云中君气机锁定,前有罗网天级高手慢悠悠堵路,这阵仗...
玩闹的神色尚未散去,心中的凝重和决绝的杀意却悄悄流溢出来。
"你,想玉石俱焚?"
月神淡淡开口,云中君闻言嗤笑一声:"不自量力...月神大人,不如让我..."
挥手制止,月神单手抬结印:"他的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我,亲自出手。"
而小七则趁他两人谈话之际,【速水无痕】再度发动,整个人好像一枚贴着海面疾飞的导弹,朝着一侧方向撒腿狂奔,但还没跑出五十步,就感觉到一股阴冷而危险的力量向后背贴来,迅速回身,迎面一股阴柔浑厚的淡紫色气劲,有若龙形,排山倒海,气势磅礴...
【魂兮龙游】
这是阴阳家中"五灵玄同"都难以掌握的强大阴阳术,其中所暗含的威力惊人,一直观望的云中君也不得不承认,月神除了占星预知能力非凡,其实力也果然高深莫测,单就此招的感悟,就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筹...
小七没认出这是什么招数,可他感受得到其中威力。
后退速度不减,手腕连连抖动,大夏龙雀或上或下,在身前舞出层层叠叠的虚影,好似一层黑红连绵的刀幕,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在极力抵挡月神龙游之气的侵袭。月神看清他的刀脸现异色,手印再变,淡紫气劲便环转升腾而起,于半空中化为一只巨手朝他抓来...
抬手上撩!
霸刀·【披肝沥胆】
幽黑的三丈刀芒斜斜冲上,饱含罡气的劈砍所向披靡。
巨手被豁开一道缝隙,然后慢慢消散...
小七死死盯着月神,轻轻喘着气,真气已经消耗许多:
"她这还没用全力就这么难缠,那比她全力还要强不少的东皇太一又得到什么程度?"
实在匪夷所思!
阴阳家,果然是秦时最大的外挂!
连续两式强悍的阴阳术,被破的干净,云中君的脸色逐渐变了,这个才九岁的少年真的给了他们太多惊喜,道法、刀法都出类拔萃...即便月神根本没用全力,这份成就和这战绩说出去也足够骇人听闻。
招数被破,月神没有恼羞成怒,嘴边反而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很好,出乎我的预料..."
小七微微愣神。
云中君不解的看过去。
"是一颗十分出色的种子,也算桑海之行的意外收获。"
云中君冷冷一笑:
"...月神大人,不听话的种子再出色也不会有丝毫用处,这无需在下赘言吧。"
他的声音依然恭敬,但语气中的嘲讽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月神似笑非笑的转身,神色淡漠地说了一句让小七汗毛直竖的话:
"控心、移魂...云中君难道连这些都忘了吗?"
说话间,她的身体突兀的在小七背后出现,好像瞬移。
那种随之而来的毛骨悚然的冷意在小七的心里疯狂滋长,他皱紧眉头,龙雀一时狂舞...
"啪"
躲过小七飞快的数刀连攻,趁瞬息间隙,素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扣住,犹如铁锁。
...
...
小七被抓的时候,季布正好就站在数百米外的一艘渔船上,但他不能有丝毫动作,因为就在他几米远处,是大名鼎鼎的罗网顶级杀手黑白玄翦的木筏,他同样在静静看着远处那一幕,但气机却牢牢锁在季布身上。
他或许不知道季布是谁,但季布只要有任何救援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玄翦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人丢在国师手里,赵高不会说什么,但他要见的人最终逃跑...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季布对自己的实力一直很自信,但这位不知深浅的剑奴却让他心里没底。
更何况,还有云中君、月神...
出手之后,不但救不了小七还极大可能把自己送上门...徒逞意气,是最蠢的做法!
上岸后,季布第一时间通知庖丁、田言,然后又跑到小圣贤庄找齐鲁三杰和荀况,商量如何救出。
事情传达,所有人都慌了手脚。
小七是庖丁【解牛刀法】的传人,庖丁自然在意;也是田言的救命恩人和这家刚开不久的店铺店主,田言听到这消息,大脑更是一阵晕眩,阴阳家的诡异手段她早有耳闻;齐鲁三杰和荀况则是将他从深山带出来的师长,对待他就像自家晚辈,怎么可能不上心...
可是就在田言和张良各自想出数条妙计准备实施营救时...
"我问了许多人,包括出城关口的兵将和各街巷的乡民,没有人见过他们三个..."
季布沉重地说完这句话,屋内的气氛仿佛突然冻结。
庖丁长长叹了口气,伏念和荀况捋须的动作微停,颜路摇头不语,张良脸色不变,但神情担忧...
田言用力的握住写满方法的绢帛,苍白着脸颊,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那个救了她性命、又赠药、还总是粘过来讨好要她管账的身影,已经在她心里占了很大分量,就像是流落在外的弟弟一样让她轻松而亲切,可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如预想,进展美好的时候突然就发生这种噩梦一样的事...
房中死一样的沉寂维持许久,季布突然想起来,着急的四处查看:
"雪球呢?雪球嗅觉敏锐无比,就算把别人都骗过去也绝对骗不过雪球的鼻子!找到它就能..."
田言失落的摇头:"已经找过,也尝试用小七的方法呼唤它,毫无踪迹..."
这话如同又一重阴霾覆在几人心头...
"少年人,多经磨难,不是坏事...小鬼头古灵精怪,料想难不倒他。"
荀况洒然一笑,负手起身,慢慢离开。
想起他往日行为,田言、季布和庖丁的眼神总算多了一丝生机...
******
枫尾:有事需要处理,今天只能一更,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