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自力更生"的林大爷立刻给自己找了一身难民服,将雪球放养、龙雀包好,就跑到全桑海城西边最不起眼的一处地段,简单易了个容,再铺一张草席,开始挺尸,每天"辛勤工作",朝九晚五,到了饭点再自觉找庖丁填肚子...
连续九天,收获...仅十八枚。
说出来都嫌寒掺。
小七看着干涸的黑钵,叹了口气。
没办法,他也想去东边的口岸,那里整日都有渔船进出打渔,那些大叔、老伯都是世代渔民,技术过硬,就算任意一个随便扔点半两币都比在别处待一天得到的多;或者,南北两方的街市也能勉强凑合,商贾们纵然有点扣索,但有余钱的平民出手大方,凭着超萌的外表加上"楚楚可怜"的表演绝对能在中老年妇女中混的不错...
可惜,这些想法还没实行就夭折了,因为这几处地方,街口都有军队巡视...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蛋疼的想要搞毛,尤其海口防备的那叫个严实,借口闲杂人等不准靠近,拿着鸡毛当令箭,就一堆破破烂烂的黑甲军神气的跟城管似的,啥都敢插一腿!
为了安安静静的"自力更生",也只能找水平比较落后、没人管的西边,就这,旁边都还有无数竞争者...
不过,这样更适合练功,无人打扰,算是稍稍抚慰身心...
谁知,第十天,突然来了个很有意思的人。
这时正是日上三竿,小七磨磨蹭蹭的来到老地方趴了上去,才刚闭上眼不久,正准备挺尸修炼,眼前一黑,接着一阵悦耳清脆的叮当声音传入耳中。
紧跟着是周围乞丐整齐的倒吸凉气以及蠢蠢欲动的窸窣声响...
小七皱紧眉头揉了揉眼,正准备嘟囔一句:谁特么的敢打扰小爷睡觉,一睁眼,话立刻咽了下去,脸色变得极其古怪莫名,因为他看到了面前黑钵忽然被盛满了金灿灿、黄澄澄的碎金子...
而且是满满的一整钵!
"..."
小七当时就懵逼了,傻傻地抓起一个咬了咬,真金!
再看看乞讨值,暴涨了五十多万!
卧槽!
这两个字就是小七当时小七心情的真实写照...
这...狗.屎运都不能形容了吧?
难道老天爷看我这两天这么用功,特意派个大神来打赏我?
出手比万三千那位全国首富还要阔绰!
这人是谁?
小七双眼同样盛满了金子,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抱大腿!
要是不让抱,就把他身上的金子都扒下来,说啥也不能便宜别人啊...
目光四扫,却有十数个乞丐也已经红了眼睛围了上来,眼中闪着嗜血的幽光。如此恐怖惊人的钱财已经让他们忘却了几天前冒犯小七被暴揍的场景,他们都清楚只要得到哪怕一点点...就能翻身!
见小七看过来,所有人立刻抄起手边的石头,一拥而上!
对此,只有冷笑。
"轰!"
澎湃的内力在体表炸开,一瞬间,扑上来的几人只感觉一股巨力如重锤一般击在胸前,肝胆俱裂一般的疼痛,猛然吐血倒飞,全部陷入昏迷!
同时,小七身上最外层烂衣也已破碎,露出里面的灰白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压根没再看他们一眼,掌中运力,震碎包裹龙雀的破布,显露华美真容,身体鱼跃半空...放眼看去,远处一个渐行渐远的修长背影,一身青衣、精细纹饰,手持一柄卖相不俗的宝剑,剑鞘上淡蓝虎纹...
"这位傻...大侠!先别着急走啊!再给点儿呗..."
小七说着身体速度激增,风一样狂奔过去!
那人听闻,明显脚下一趔趄,似是察觉到小七动作,同样身体随风纵跃而起...
自始至终,头都没回。
...
...
麻蛋的,跟丢了...
当遍寻四周,毫无踪迹,觉察那人身影彻底消失的一瞬间,小七仿佛看到无数散发着宝光的金银财宝在朝他挥手,慢慢离他远去...
小七的心在滴血...
那可是我的金子!我的银子!我的乞讨值!!!
"一定要尽快解封天罗!"
小七带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慢吞吞走进"有间客栈",明明到了他特有的中餐时间,却完全没了胃口,挪到了庖丁的厨房,丁胖子正黑着一张脸给他做饭,看到他这幅表情不由得一乐。
"谁把你这小煞星弄成这幅样子?说出来,我庖丁亲自下厨谢谢他!"
小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越想越气,直接抄起边上一把厚背菜刀照着案板上刚处理好的一只牛腿开始噼里啪啦地大力劈砍泄愤!
"笃笃笃..."
"喂,我那是做菜的!不是做馅的!"
"笃笃笃..."
"你个臭小子!快停手!还有客人在休息!"
"笃笃笃..."
"我...你...气死我了..."
庖丁看着那新出的一堆肉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脸都紫了,偏偏就是拿这个混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剁完了这条牛腿,小七又盯上了庖丁身后的一只鸡...
"我警告你别乱动..."
"嘭!"
福至心灵,小七忽然间想到了上次庖丁在他面前炫耀技法时的动作,大力拍桌,又是一声响亮的噪音,整只鸡被震向半空,小七闪电般抽出那把被他据为己有的小型解牛刀,刀柄轮转、流刃若舞间切上了那条鸡的筋骨...
唰唰唰!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刹那间,庖丁犹如火山一样即将迸发的怒火被满眼的震惊所取代,他死死地盯着小七下刀的每一个动作,不自觉张大了嘴,眼神逐渐转为郑重,握着解牛刀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唯恐漏掉哪怕一分一毫!
小七对他的失态并未察觉,只是盯着眼前这只鸡,大脑飞速运转,认真回忆着以前做菜时处理过鸡的骨肉筋络,下刀毫不犹豫...
"咔嚓"
鸡骨头落在案板上,筋骨已分离。
庖丁顿时傻了...
"呵呵...好,你这少年,果然是和那些乞丐不一样的..."
这声音十分陌生,但小七一听这话立刻就知道他是给金子的那位,心情立刻从地底飞上了天,循声看去,那个一身青衫的青年正在斜倚在后厨门框,嗯...依旧背对着他,不给看脸...
"本来要给吵我睡觉的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不过..."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长得很丑吗?这么害怕见人干什么?"
"...呃...我这不是..."
"放心啦,我只对你的金子感兴趣,满脸麻子、痤疮、烂脓什么的完全可以忍。"
"你!你..."
"刚刚追你的时候跑得那么快,最后还不是落在我手上?费那个闲工夫干嘛?真是!"
"我..."
"我什么我?!刚才就问你,还有没有钱?我最近手头有点紧,金子什么的还差几百两的样子..."
"..."
"对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啊?"
慷慨激昂地喷了人家半天,才想起来问名字,小七有点惭愧...
那青年沉默了好长、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我叫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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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sir:今天被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头给骂了...都别理我,现在正在磨杀猪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