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竟然失眠了,干脆起来码字。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日本长崎。
当东南季风起时,松浦绫子的心情无比的激动,因为她知道情郎即将来与自己相会。
几乎每天松浦绫子都会挺着大肚子到海边眺望,就连他的父亲松浦隆信怎么劝说也劝不住。。
是的,一年前任思齐和松浦绫子鬼混了许多时日,当任思齐冬季返回大明之后,松浦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怀了身孕。到如今已经八个月了,再有一个多月即将临盆。
“小家伙,你真幸福,一出生就会见到你的父亲。”松浦绫子的脸上少了少女的天真,多了母性的光辉,经常抚着肚皮,对腹中的孩子说话。
松浦绫子的父亲和女儿一样对任思齐充满期盼,期盼的咬牙切齿。松浦绫子本来许配给了龙造寺家,可却被任思齐给霍霍了,现在竟然怀了身孕。
纸里总归保不住火,松浦家成了附近大名的笑柄,更使得龙造寺家多次派人上门问罪。
靠着掌控日本唯一的对外港口长崎港,松浦家赚的盆满钵满,势力远在龙造寺家之上,当然不怕龙造寺的威胁,松浦隆平的脸皮又厚,对成为笑柄之事根本不在乎。日本本就是化外蛮夷,狗皮倒灶的事情不要太多,大家都是大哥别笑二哥。
可是想起那个导致自家处于现在境地的家伙,松浦隆平还是不能释怀,暗自下定决定,等任思齐到日本后好好宰他一笔。
然而让松浦绫子父女失望的是,从大明来的船只到了一艘又一艘,却怎么也看不到任思齐的影子。
松浦隆平派人去来自大明的海商那里打听了一番,却才知道任思齐这一年竟然做出了好大的事情。
“啧啧,真是了不得,我没看错他。”松浦隆平啧啧赞叹道,很为自己的眼光自豪。
“父亲啊,思齐君今年还会不会来日本啊?”松浦绫子愁眉不展的问自己的父亲。
“哈哈,他来不来我说不准,可是他麾下的船队肯定会来。女儿啊,你的福气真好,任思齐他现在已经成了浙江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现在是大明的将军了。不过他现在正在和浙江的士绅们打仗,已经拦截了几十条士绅们的海船。”
“父亲,思齐君肯定会来的,他还不知道他有了一个孩子呢。父亲你说,若是思齐君知道他有了孩子,会不会很高兴。”
“我的傻女儿啊,他当然会高兴了。”松浦隆平一边爱昵的抚摸的女儿的头发,柔声道。
时间到了七月,当福建广东的海船都到了日本之时,任思齐的船队还是没有踪影。
由于浙江的海船被任思齐大肆拦截,今年到达日本的海船也就五十余艘,包括属于郑家的二十艘和大员的荷兰人的五艘武装帆船。为了报去年的一箭之仇,荷兰人这次派出了大员一半的帆船,想找回去年的颜面。
今年到达日本的海船远远少于往年,导致市面上的货物价格疯涨,生丝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四百两银子一担,眼瞅着还在往上涨。另外绸缎、白糖、瓷器、茶叶的价格也都比去年涨了三成,就这样好多海商还捂着手中的货物不肯出手。
不过眼下日本货物的行情虽然上涨,却处于有价无市的阶段。一方面是大明的海商捂着货物,想等着价格继续上涨再出手,另一方面就是消息灵通的日本商人知道还有浙江的海船尚未到来,等他们到来后价格应该会回落,到那时出手才是最佳时机。
日本最大的坐商松浦隆信李国助等人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也有一些看不透形势的小商人在上串下跳,害怕价格继续上涨而急于进货。
自从闭关锁国以来,日本仅仅开放了长崎一处对外贸易港口,仅允许大明和荷兰的商人来日本贸易。而且日本幕府严令各地大名不得私自派商队出海。
可来自的大明的货物对日本来说太过重要,生丝是战略物资,有多少日本都能吞下。而丝绸香料茶叶瓷器等各奢侈品更是大名们的最爱,要知道日本的大名可是数以百计,日本的足轻武士更是不可计数,而来自大明的绸缎正是制作和服的上等布料。
日本的商人们在等着出手的时机,而大明的海商中却暗潮汹涌。
五岛列岛,郑家的营地之内。
此次郑家派来日本负责护航贸易的却是郑彩。郑彩和郑芝龙是同族,血缘关系甚远。然而自从天启五年,郑彩就跟随着郑芝龙出海,深受郑芝龙的器重,常常被委以重任。
现在大明局势波诡云谲,郑芝龙作为福建总兵不敢离开大明,遂派郑彩负责到日本的贸易。
郑家控制着日本南洋航线,每年海贸收入的银子数以百万两,自然非常重视海贸。郑彩更是带领了一支由三十多艘三桅帆船组成的船队护航。
当郑彩带队从浙江海面经过时,任思齐正在和浙江的士绅们战斗,对于福建的海船岱山军当然不敢拦截,放任他们通过舟山附近海面。
而郑彩只是惊奇与任思齐的胆大妄为,却也没有多想,而是带队径自前往日本。
由于任思齐和浙江海商的战斗,今年来日本的海船比往年少了三分之一,行情的上涨让郑彩大喜。可当他试图脱手手中的货物时,原来的老关系却纷纷推脱。
李国助和郑家不对付也就罢了,就连松浦隆信也借口现银不足迟迟不肯答应吞下货物。
郑彩知道他们都在等来自浙江的海商,这让郑彩恼火万分。
要知道如今整个中国海面郑家一家独大,就连荷兰人也不敢轻易和郑家争执,什么时候货物的定价权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而任思齐的岱山军的崛起也让郑彩暗暗心惊,因为那代表着一支可以和郑家抗衡的势力。
也不知道任思齐和浙江士绅的战斗谁能打赢?要知道王之仁的实力可是不弱。若是浙江的海船今年统统无法来到日本,那么各种货物的价格不是自己说多少就是多少!这样一个念头忽然从郑彩心中升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