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来的大小萨鲁法尔,对于瓦里安的通告相当意外。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都准备好,却不进攻!?没听到山那边的炮响吗?”小萨鲁法尔指着遥远的西面,那是从荒芜之门西面的暗影拱顶方向传来的炮声。
瓦里安从来不喜欢骗人,旁人可以说他暴躁,甚至说他嗜杀,但绝不会有人说他是个骗子。他摇摇头:“我收到了来自联盟最高统帅杜克*马库斯大人的直接命令,这一战联盟的东北方面军暂缓进攻。由奥杜尔的钢铁部队先上。”
“有什么新情报是我们部落需要知道的吗?”瓦罗克更为老成,他敏感地察觉到,瓦里安知道了什么,却拒绝说出来。
瓦里安摇摇头:“无可奉告。接下来是否仍按照计划发动进攻,请萨鲁法尔阁下自行判断。你也可以请示萨尔大酋长之后再做决定。反正奥杜尔的部队会按时发动进攻。”
表面看来,这是联盟在搞事,擅自调换了进攻的序列。问题是,四方联军各不统属,都是协商进军的。
此时此刻,联盟至少在三个方向上发起了攻势,也不能说联盟怠慢军机。瓦罗克的脸色很不好了。
“我要请示大酋长。”瓦罗克也不多说,转头就走。
在他回到部落的驻地后,接通直达奥格瑞玛的魔法传信。
萨尔也犯愁了:“杜克在搞什么?这不是我所了解的杜克*马库斯。”
沃金提醒道:“是不是联盟在保存兵力?这几年来,联盟的军队越发不喜欢近战了。”
萨尔摇头,然后笃定道:“不!杜克是个英明、有决断力的人。该拼命的时候,他从不会吝惜牺牲。他比我更在意部落和联盟之间的盟约。他从不曾做出背盟的事。他现在这样做,唯一的解释是,他知道了什么,却碍于什么状况无法对我说。”
“要不,直接去问问他?”沃金提议。
萨尔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不!问也没用,他之所以通过瓦里安通知我们,就是不想直接给我谈。按照推断,肯定是我们部落的问题……”
沃金提醒:“原计划的第一阶段是什么?”
瓦罗克:“多个方向一起发动进攻。不过地势不利的西面是远程攻击为主。东南和东北方向才是主攻。东南方的被遗忘者部队突破铁墙大坝防线后,转为攻击冰冠冰川东部高地上的天灾城。东北部,由奥杜尔钢铁部队挡住可能来自荒凉之门和死亡之门的部队。我的部队从北往南,乌瑞恩国王的联盟部队从东往西通过洛达希尔小径,三个方向合击天灾城。”
萨尔有点不爽了:“本来是三方合击的。联盟突然停军,这岂不是让被遗忘者部队去送菜?”
“万一……”沃金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他看到了萨尔的脸,再想到萨尔一直以来,为了统合部落各个种族所做的努力,突然泄气了:“算了,没什么。”
萨尔有着疑惑,可是满脑子从大局考虑的他并没有太多额外的想法。
“我去找杜克。瓦罗克,你的人继续从北面进攻天灾城。部落不会抛弃友军,绝不可以让阿纳斯特里安的人独自面对天灾军团的精锐。”
“明白!”瓦罗克单拳击胸。
东北路的部落大军出发了,为了赶上进度,瓦罗克甚至让自己的儿子德拉诺什率领黑石氏族的精锐先行出发。
黑石氏族兽人虽然不喜欢这种极寒气候,但作为一个曾经领地在高山上的氏族,他们翻山越岭的能力相当强悍。
这边,萨尔找到了杜克。
“告诉我,东北方向瓦里安部队停止进军,是为什么?”
“我们发现有一批炮弹出现错误。并不适合严寒气候下使用的这批炮弹,被错误地运上了前线。联盟部队在没有重型火炮掩护的情况下发动攻击,会徒然增加不必要的伤亡。我强烈建议你的部队也停军。”杜克本来就是艾泽拉斯影帝,扯起谎来,根本不用打草稿。
“是真的吗?”萨尔逼问着。
杜克耸耸肩,一副‘你猜’的样子。
萨尔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可任由他怎么说,杜克就是油盐不进。顶多就是答应把达拉然往前压,并且尽可能派出更多的飞空舰队。可惜由于兵力配置的问题,围攻天灾城时,无法派出更多的战列舰。
不安的阴云笼罩在整个联军的上方。
3月15日下午两点,冲垮了铁墙大坝防线的被遗忘者大军和德拉诺什的兽人部队,一南一北夹着雄伟的天灾城,隔城相望。
天灾城——这个坐落于冰冠冰川东部的大城,是阿尔萨斯统治整个地区的重要支点。这里拥有着一条仅次于冰冠堡垒的巨大魔力地脉。
跟杜克上一世不同,或许是联军给巫妖王的压力太大了,阿尔萨斯通过这个魔力地脉,打造出一个无比犀利的巨型魔法阵。从去年冬天开始,这里每一天都刮着可怕的十级狂风。
一个永远不会移动的龙卷冰风暴,总是环绕着天灾城。
看着眼前这座雄城,阿纳斯特里安又瞥了瞥跟随被遗忘者大军,来到这片空域的达拉然城。太阳王直接联系上了凯尔萨斯。
“肯瑞托议长阁下,请你立即下令用达拉然的魔法炮轰击天灾城,削弱其护盾。”阿纳斯特里安的称呼相当公事公办,让凯子挑不出毛病来。
面对自己的死鬼父亲,凯子的感情无比复杂。但这么多年的历练,沉沦过,被杜克救赎过,凯尔萨斯早已看开了:“阿纳斯特里安*逐日者阁下,不用等部落的主力么?”
“不用。我是一个强大的不死者。我可以清楚感应到,阿尔萨斯已经放弃了这里,里面的不死者并不是天灾军团的主力。凭我们现在的兵力足够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作为盟军并无异议。15分钟后,达拉然会发动攻击。请阁下自行判断出击的时机。”
以公对公,明明曾经流淌着同样血脉的两父子,以一种路人的相处方式,结束了这次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