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在讨论李家为何一定要促成秦岳和李子昂擂台决斗?虽然秦家和李家有血海深仇,可我总觉得这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江易玄恢复正色皱眉道。
秦岳头:“恩,我想过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李家应该是碍于城内的规矩想通过擂台名正言顺的除掉我,同时让李子昂得到问道府那份资源赏赐。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单论一枚破境丹的价值,就远超出问道府一年所下发赏赐的价值,李子昂如今已经十五岁,最多能享受一年的赏赐。
而且看得出,李家很急切,以李子昂的根底,再过几个月不需要破境丹也能顺利突破旋灵境,又何必急于一时?李家此举真有让人捉摸不透。”
“李家素来阴险狡诈,这样做肯定有所图谋!”颜若卿沉吟道,清澈的美目中光泽闪烁,显然正在快速思考李家此举的真实目的。
来此之前,她的想法和秦岳最初的想法差不多,现在看来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颜若卿放下折扇,不太确定道:“听郡城问道府的悟道塔即将落成,将会在今年中元节开放,凡泰兴郡各修士城问道府实力前十的修者都会得到一次进入悟道塔悟道的机会。
你一直保持在问道府前十,能得到一次进入悟道塔悟道的机会,不知道李家是不是想让李子昂得到这次进入悟道塔的机会……
不过距离悟道塔开启还有四个多月,李家应该不至于如此急切!”
修行界并非一个完全混乱的世界,存在着道庭这样一个维护基本秩序的庞然大物。
道庭将整个天下划分为无数个区域,修士城为最底层,由城君坐镇,几十个修士城合为一郡,由郡侯所统属,再往上则是州……这样一级一级形成有些类似俗世朝廷的道庭。
一个大州的势力强大与否,在于修者的多寡强弱,问道府便是道庭培养年少修者的开放道场,问道府有高低之分,修士城问道府最低,是郡城问道府的下设分支。
郡城问道府内一般都有悟道塔,悟道塔的作用便是帮助修者悟道。
对于修者来,进入悟道塔悟道是一次极为珍贵的机会,或许一朝悟道实力便会突飞猛进修为更上一层楼,甚至一举成为名满天下的天才人物,这样的机会哪个修者不想要?
只不过十几年前一场大战将郡城问道府的悟道塔彻底毁去,从那以后泰兴郡的修者就没机会进悟道塔悟道,经过十来年的修建,今年这座悟道塔终于要完工开放。
这件事对泰兴郡的修者来无疑是一件好事,已经传遍泰兴郡。
不过秦岳却一直不怎么关心,毕竟昨天他还是一个将死之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哪有闲心考虑悟道塔。
“恐怕李家是想一石几鸟,要将这些好处都占去,但最根本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些!算了,没必要猜测他们到到底是何居心,反正他们就是想杀我!”秦岳摇摇头,懒得继续想下去。
不管李家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总之是建立在击杀他的基础上,他真有那么好杀?
只要他不落败,李家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不需要想得太复杂。
听到秦岳如此光棍的法,江易玄露出无奈的神情,颜若卿美眸中闪过一抹恼意,两人会错了意,总感觉秦岳是破罐子破摔。
他们来此就是担心秦岳的安危,听秦岳这么,当然有些失望。
“你答应约战,难道就没考虑后果?你有把握吗?”颜若卿蹙眉问道。
秦岳笑道:“暂时还没有把握,不过你们别担心,李子昂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江易玄无奈笑道:“我的哥哥哟,李子昂一个月内突破旋灵境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道基境和旋灵境之间的实力天差地别,想杀你很容易,虽然这话难听,但却是事实。
要不然……要不然我们想办法将李子昂除掉,这样就能避免上擂台!”
江易玄完,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这一个月内李子昂肯定哪儿都不会去,将一直呆在家中修行,李家内外两重大阵,想杀李子昂比登天还难。
颜若卿沉默了一会,而后露出为难之色,郑重道:“不如,你现在废掉修为?”
颜若卿的声音很温和,很担心这样会令秦岳伤心,虽然避免擂比的办法并不止于此,比如逃走,比如躲起来……但她觉得废掉修为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对对!”江易玄眼睛一亮,附和道:“如果废掉修为,擂比自然就作废,普通人怎能和修者擂台决斗?而且,这样一来,你也能活更久!两全其美!”
废掉修为避免擂比,这算是多荒谬的办法?还两全其美?
秦岳听两人的提议,感觉啼笑皆非的同时发现竟有些无言以对,如果没有昨晚那一番境遇,这个办法也算是‘两全其美’,至少对于亲友来是这样。
他明白两人是一番好意,是希望他能活得更久,以前也曾多次劝他废掉修为。
其实和李子昂擂比让他感觉到了压力,但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姑且不论胜败,他相信至少能全身而退,性命无虑。
两人一个翻墙翘家一个提前出关来此,还劝他废掉修为,可能显得有题大做,那是因为所站角度不同,两人并不清楚他如今的状况,担心他的安危,才会如此郑重其事。
秦岳苦笑道:“如果我,我身体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信么?”
“不信!”江易玄干净利落道。
颜若卿虽然没有明,但不以为然的神色已经表明她也决计不会信。
两人不是青竹不是莫笑,尽管信任他,可依旧会理性的去思考事情的真实性。
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人也无法相信,二十万年以来,从来没人解决烬脉废体的弊端,烬脉废体为天道不容,又岂是能轻易解决的?
秦岳就知道出来两人也不会信,不免有些失望,两人对他一片真诚,他很想让二人以后不再为他性命担忧,也希望两人不再继续将他当做“病患弱者”来看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