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巴掌,打的我连脖子都快扭到了,我隔着头发恶狠狠的瞪着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想反手打他一巴掌。可是我还是忍住了,只因为那个人是沈煜,一巴掌可以打到我心脏都疼的沈煜。
我的半边脸都木了,火辣辣的失去知觉,沈煜,我已经决定不喜欢你了,可并不代表你这个巴掌不让我痛。
你凭什么打我?还是为了这样一个人打我?就这样连问都不问?你知道什么是所谓的真相吗?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
不,不重要了,他内心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夏优,那个可怜又善良的夏优,而我。只是一个有着令人憎恶的嘴脸的坏女人。当一个人已经不选择相信你的时候,不要妄图去解释清楚,因为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我气的浑身发抖,本就崩溃的理智更加的崩溃。
夏优双手扶地,对沈煜说:“煜,你为什么要打桑桑?!我没有关系,你没看到我现在好好的吗?”
说完,她再次吃痛的拧了一下眉头,双手撑着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看着她的样子头一次恨不得跺她一脚,气急攻心的我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眼神中的杀意。
沈煜冷横我一眼,慌忙蹲下了身子去把夏优扶起来,边扶边凶她:“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为她这种人说话干什么?!今天是我亲眼看到的。要是我没看到,你是不是受了这么大委屈都还不打算跟我说?!”
夏优这时候不说话了,像是默认了我的所作所为似的,沈煜见夏优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后,才起身。咬着牙对我说道:“陈桑你怎么这么狠毒,连一个孕妇你都不放过?!”
再多的解释都变得哑口无言,我看向他反唇相讥:“我狠毒?是啊!我是好狠毒,你到今天才发现吗?”
“怎么了?你的霍启盛跟别人订婚了,所以你伤心至极,过来拿一直把你当最好朋友的夏优开刀,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沈煜越说越气,不用说,这些日子,在夏优的唆使之下,沈煜肯定对我累积了无数的不满。
我看了一眼夏优,到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我把怀孕的消息告诉沈煜,毕竟这种事情掖着藏着才会让沈煜觉得亏欠她,她太懂得把手段用到刀刃上了。
“不要拿朋友这两个字来恶心我!”我冷冷的对沈煜说道。
沈煜听了我的这句话之后,哼笑了一声对我说:“你也觉得恶心了?你帮落落,帮霍启盛,唯独不帮我,你宁愿看着我去死,也不愿意交出那个破盒子。陈桑,我是你的仇人么,你拿着我的钱去给你的霍启盛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恶心?!”
“我看着你去死?你知不知道我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你今天能看到我活着已经是奇迹!为什么久千代会放过你?!难道只是因为她吗?!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沈煜听完我的话后,哑然,喉结滚动。
我的嗓子干瘪,喘了半天的气之后,费力的鼓着胸脯对他说:“而且,那一百万”
我刚说了四个字,夏优直接倒在了沈煜的身上,沈煜用手搂住她的肩膀,她可怜兮兮的仰起头,对沈煜说:“肚子又痛了,我身体那么弱,怕自己这么一摔后会保不住这个孩子,煜。你和桑桑把事情都说通吧,我没关系的,只要你们说通,我就会带着孩子退出。”
沈煜听到她这么说之后,脸色难看。再度抬眼,冷冰冰的看着我:“一百万怎么了?你还想怎么往下编?”
我闻言,伤心欲绝,我已经不想再和他纠缠了,可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会结束的那么难看。
即使不再提爱情,可是那原始的感情还在啊,对沈煜哥最初的依赖还在,就好像我一直站在他的影子里,默默陪着他。他却突然转过身子扎了我一刀一样痛。
夏优,你在怕什么,怕我说出来吗,不,我不会说。我要眼睁睁看着你究竟要把我陷害到哪一步,然后把所有的痛,都还给你!
我知道夏优想让我赶快消失,她已经完成了和景然的协议,令她满意的一幕她也已经看到了!
我看向沈煜,他洁白的下巴上长着青色的胡茬,眼神疲倦又疏远。
夏优在沈煜的怀里落泪,沈煜抱着她,对我说道:“陈桑,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至于以后我们没有以后。”
“还有,不要再欺负夏优,她很善良,不是你这种人的对手。”沈煜的声音绝情中带着寡淡,然后扶着肚子痛的夏优在我面前转身,朝楼上走去。
我冷冰冰的叫了一声沈煜,我看见夏优的背影在颤抖。
我如同鱼刺在喉,走向了他的面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扬起手对着沈煜的脸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后张扬的笑:“这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以后谁也不欠谁。”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忍心用那么大的力气,只感到我的虎口发麻,我的喉咙也在发麻:“我祝你和‘善良’的夏优金玉满堂,早生贵子!”
我转身。没有仓皇而逃,只是平淡的走出了这间房子,高跟鞋一下一下敲击着地板,那是我费力筑起的骄傲。
我一路走到了公路上,清晨的天,却是一片灰蒙蒙,那扬长的公路上,却没有骑着机车来接我回家的霍启盛,家呢,家在哪儿,那个说要给我一个家的霍启盛,却成了别人的未婚夫。
我打开手机,看着照片上的一点红,像是在讽刺似得对我笑,看你啊,多傻,多天真,被人当枪使!
所以景然才会对霍启盛的留下视而不见,陪自己的父母回家,其实是在酿造一场阴谋,伪装成我的样子,让喝醉了的霍启盛以为她是我。
她真的是,给我煲了一场大戏啊!让我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我没有哭,我不想为如此恶心的人流眼泪,尽管夏优伤我,我仍愿意选择相信她最后一次,可是人心都是会死的,如今的我感觉自己的心,硬成了一块石头。
我突然很厌恶,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厌恶万分。
这条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我不知道自己会走多久,像是走不完一样,我的身子很痛,所以勉强停下来歇歇,尔后有一辆白色的车经过,我搭了个顺风车到了市区。
我在车上想了很多,想到其中蹊跷之处,霍启盛昨晚醉成了那样,跟我讲了没两句话就睡着了。怎么可能会有精力和景然做那种事,再说,到了后半夜,酒应该醒的差不多了,认错人的几率很小很小。
我不能被景然的挑拨冲昏头脑,我必须要理智,她们把我当做一个傻子一样的欺负,可我不能真的当一个傻子,尤其是当对方是景然的时候,更不能像个的傻子一样!
我细细的想了一下,想到了对策。
到了市区以后,我先是去便利店买了一把剪刀,直接打车去了霍启盛的酒店,问了一下酒店的前台,却告诉我霍启盛的房间已经退房了。
我问,打扫了吗?
她说房间没一会儿才退的,还没有打扫。
“是这样的,我有个东西落在里面了,可以去取一下吗。”
“可以的。”
我上了楼,然后去了昨晚住下的房间,站在门口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堵,我走了进去,掀开了那张白被,发现一侧的床单上,确实带着血迹。
我拉起单子,用剪刀把它剪了下来,装进了透明塑料袋里,然后迅速离去。
如果真的是第一次流的血的话,那么这张单子上,就能检查出体液,如果没有,那么景然,等着我拆穿你的谎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