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百感委屈仍不能求全,如果呼喊了千万遍依然得不到回应,那么聪明的你应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
可是那个叫林启盛的男孩始终不懂得聪明。当林启盛捂着心口,一脸木讷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那份疼。以至于多少年以后,我回忆起那天火烧云下的机车少年俊朗的侧脸,想起他曾经捂着心脏对我说,这里疼。依旧会回忆起这一刻内心的疼痛。
好好一个美少年,有大把的光阴可以浪费,有大把的美女在身后追随,更有大把的前途在目及之处,唾手可得。我不想成为他的拖累,更不想成为一只蚂蟥,吸附在他的身上。让他变的虚弱,变的疲于奔命。我没有选择,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陈桑了。
三个月没有见的这段日子里,他就算再不快乐,也绝对没有见到我那刻的心情要差。可是这个男孩。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的伤他,却还是乐此不疲的到我这边自找不快呢。
我觉得当断则断,他和我纠缠下去只会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堕落,比如现在。他所谓的混出个名堂,就是过着刀尖上舔血,打打杀杀的日子,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踏入这条阴沟里。
所以很抱歉。我又一次伤了他。
手扶在车把手上的时候,我顿了顿,还是心软的对林启盛说道:“别打打杀杀的,我们吃的教训已经够多了,我希望你能找个好姑娘。然后你们好好的,林启盛。”
林启盛似乎紧咬着牙关,腮帮子两边都紧紧的绷着,两只眼睛因为生气而憋的通红,然后他别扭的侧开脸,忍了半天,才说出来了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我听到他的话之后,又无奈,又想笑。
门外的西装男敲了敲的车窗,小心翼翼的禀告道:“小爷,霍二爷又来电话了。”
林启盛不耐烦的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伸手拉住我的裙子往下扯:“他妈的,你真为国家省布料,下次再给我穿这么少,老子当场就扒了你,走走走!”
他给我开了门,又正襟危坐的不看我,那桀骜的眼神,让我心口一阵酸疼,即使被我气的怒火攻心,也不会对我发脾气,反而还装作不在乎,给我最细致的关怀的人,是林启盛啊。
这些,是他给我的爱。倔强的,让人心疼。
我总说他不成熟,可他对我得感情,却从来不轻浮。
我总是伤他的心,可他总在我遇到危机的时候站在我的身前。义无反顾。
我身心俱疲,不想玩也不想再闹了,我虽然和落落熟悉,但也不能在第一天的时候就搞特权,于是只好重新回到舞池里。坐了还没有一会儿,大海就朝我走了过来,附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小姐,落总找你。”
soso虽然没有夜总会那么大的规模,但是该有的东西也不会少。二楼有休息室,可招按摩女郎。当然,按摩的和坐台的是一波人,表面上给你按按摩,放松放松。但是手上却不一定老实了,加上言语的挑逗,等待着客人就范,要不了多久就直奔主题。一个不行还有第二个。
当然这其中是有流程的,玩的花样多的很。里面有大床,有液晶电视,还有一个小卫浴,就跟酒店差不多,客人要是想和小姐吃快餐,就得交房间费,然后小姐通过对讲机跟前台说某某号客人增加一个敲背服务,小姐自然会有提成,一般桑拿洗浴都会有这样的房间,提供特殊服务。
我进去的时候。落落已经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他的脸颊酡红,眼神迷离,领口被拉扯得凌乱,像是喝醉了,我挺佩服他都这样了,第一个念头不是睡觉,而是吩咐大海找到我。
我说过,落落喝完酒之后,会完全变一个人。比如他清醒的时候,从来都不要我和他睡一张床,但是喝醉的时候,他会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我想翻个身他都不乐意。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警惕的把眼睛给睁开了,在看到是我的那一刻,他又浑身松弛了下来。那一刻我觉得我眼球里的那个落落是一直绷着一根神经的,就像丛林里的野兽,等待着一击必杀。也恐惧着一旦松懈被同类撕成碎片。
他让我给他捏一捏,说自己的肩膀痛,我说我不太会,去帮他找个其他的人,结果他直接昂起了头,皱着眉头对我说略带挑逗的说:“就要你来。”
他翻个身趴在床上,让我上来,我跪到了床上,然后给他捏肩膀,他发出舒服的声音。就在我准备换个姿势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过了身子,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朦胧着沉沉的雾霭。
他终于说出了他主要的目的:“干什么去了。”
“刚刚……”我才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于是只好地下头诚恳的认错:“对不起,我给你惹祸了。”
“惹什么祸?有人争你抢你是好事。”他的手摸上我的脸,然后拇指按住了我的下嘴唇:“说明我没有看走了眼。”
“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要你出台?”
我摇了摇头,落落继续说:“他们看上了你,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叫你出台后,会做一些不好的事,然后威胁你。”
威胁我?威胁我做什么呢?我有些疑惑,落落看出来了之后便说:“他们的目的现在很模糊,总之尤子会和教育局局长混在一起,绝对是有勾结的,比如尤子把女学生弄去卖,再又局长出面,以开除学籍敲诈勒索什么的,然后被吃死。”
我听了他的话。只感觉浑身发冷,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沿着我的皮肤不断游移似得。那是一个教育局的局长啊!
他伸手,绕到我的背上,把我的身子给压倒在床上,气息不断得喷薄在我的脸颊。带着酒气,他的脸上满是疲倦之,看的出来他今天真的很累,想到局长和尤子的话,再看看落落这张疲惫的脸,我不由得在心里为他捏一把汗。
“你有把握么?”我不知是替自己担心,抑或是替落落担心开口问道。落落闻言,盯着我,没有说话,我接着说道:“推倒张狗眼,你有把握么?”
落落伸出手,拇指在食指上截出一段距离,说:“大概,有这么多。”
“为什么一定要斗呢,大家各凭本事赚钱不好吗,听尤子他们说,张狗眼背后有势力,你根本就斗不过他的。”
落落听完我的话之后,笑了出来,他说:“我现在只要他手里的名单,至于扳倒,muse被soso比下去不过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张狗眼肯定会使阴招,所以在他推到我之前,我得先下手为强,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竞争,先长出的大树,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打压和它争夺养分的小树苗。”
“名单?”我反问一句,想到了他和吴露说的话:“所以,你要让我把这个名单弄到手?”
落落闭起眼睛,疲倦的点了点头,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不是需要五万块钱?名单到手之后,我给你十万块的酬劳,怎么样。”
我知道这件事情远远不止十万块的价值,但是落落他不会给我太多的甜头,毕竟他还要从金钱上控制我,所以我只好问道:“但是,这个名单这么重要,怎么可能会让我轻易拿到?而且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张狗眼知道我跟你是一伙的,又怎么会让我靠近?”
落落勾起嘴角,眼睛眯起,如同一条墨线:“所以我们要演一场戏,你扮演一颗,被我抛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