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把各种道具装好,布袋扎口,准备离开这里换下一家客栈继续。这时候中年人低头跟两个孩子说了一句什么,站起身来走到说书人跟前,拿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在说书老头面前晃了一下,这老头一看,停下了动作,欠了欠身,低头问道:
"客官,您想要什么?"
中年撇了一眼老头,没有吭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放到桌子上,把二十两的银子压在上面。老头低头看了一眼嘿嘿一笑:
"客官,不瞒您说,现在的行情可不比从前了啊,二十两在这皇城里够干啥的?现在都是五十两起步,不过我这人比较厚道,您要是情愿,就再拿二十两,我给您办的妥妥帖帖,您要是不愿意,咱们这生意就算是没有谈成,您看怎么样?"
老头一脸的微笑,中年人眯眼看了他一下,又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100两的银票,伸开让老头看了清楚,对折一下,压在二十两银子下面。
"一百二十两,三倍,这个月你不要讲别的了,把这事儿给我办的妥妥帖帖。"
老头一看到银票,两只眼睛直冒绿光。
"好嘞,客观您就等着吧,这事要是办不成,您拧了我脑袋。"
说着也不看中年人,直盯着桌子上的银票搓手,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老头一看他走了,飞快的拿起银票和银子,揣进怀里,把那个信封拿在手里,跨上挎布袋转个弯飞快的离开了酒楼消失在了人群里。
项宇自从那天发现了身体的异变后,强忍着不去想那种疼痛的感觉,半夜偷偷溜出来又试了两次,眼看着月亮变成了月牙,但是胸前都再也没有过任何反应。他的力气突然间大了这么多,适应了好几天才慢慢恢复正常,之前拍了张四方一下,小胖子疼得差点没有翻脸。不仅如此,自己身体还有很强的愈合能力,项宇在厨房帮忙烧火的时候偷偷拿刀在自己的一根手指上划了很深的一道伤口,结果没等他烧完火就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这段时间,学馆所在的这个无名小镇里好像多出来了不少人,半夜偶尔还会有刀剑相交的声音,先生上课的时候跟大家说最近没事不要出门,外面不太平,项宇一开始也没有在意,但是后来感觉镇子里的人确实多的越来越明显,而且有很多带着刀剑满脸凶相的大汉,还有一些神神秘秘带着斗笠的人。项宇忍不住好奇向小胖子打听,小胖子刚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他父亲回家了一次,小胖子趁着下午放学跑回家问了问,这才知道似乎是有消息说此地有异兽出没什么的,具体的好像是上京的大人物派人围捕某种灵兽,结果让它跑了,但是这灵兽受了很重的伤,就躲在临海这一片,谁要是找到这受了重伤的灵兽,轻而易举就能杀了它,吞下这灵兽的血肉内丹,就能一步登天,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所以这不就很多江湖人士闻风而来。而且据说,本来消息封锁的很严密的,围捕灵兽的人还一直在以某种秘法偷偷的搜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漏了消息,这才惹得天下皆知。现在灵兽没找到,镇子上卖吃卖喝的,还有客栈老板倒是先赚了一笔,这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很快的又要到了月休的时间,先生把两个班的人召集在一起,告诉大家这次回家后都先在家里呆上一段时间,至少过上十几天左右再来,最近镇子里太乱,他担心大家出现什么意外,而且现在这里江湖人那么多,晚上在屋檐上飞来飞去的大有人在,大家也都睡不安心。临走的时候,先生叫住了项宇,拿出一个布包,这布包大概两尺长,外面是紫黑色的布,似乎是个棍子状的东西,先生把它交到项宇的手里:
"把这个带给你的父亲,告诉你父亲母亲最近一段时间整个海滨都不太平,让他们也小心些,你回去路上不要私自偷看,要不然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先生的话特别严肃。项宇接过布包,看了看,背在身上,感觉并不很重,他准备走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回头问先生:
"先生,您和我父亲以前就认识吗?"
先生看着项宇疑惑的眼神,看不出来的轻叹了一口气。
"算是认识吧,你父亲是一个耿直勇敢的人,他希望你也是个勇敢而正直的人,所以给你起名字叫项宇,你要好好记住你父亲的期盼。"
说完挥了挥手,项宇弯腰行了一礼,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官道上的人好像多出了好几倍,以前都是隔很远才能碰到一个,现在他刚走了一半居然莫名其妙的就生出来了一种到处都是人的感觉,马上就腊月了,天黑的越来越早,项宇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从他身体被强化那天一直到现在,这种感觉似乎越来越强。
回到家里,一进院子父亲就看到了项宇,喊了一句:
"勇儿回来了!"
母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了项宇,笑开了花,叫了一声:
"快过来,刚做好的菜,来吃一下。"
项宇看到父亲母亲,就感觉心里一下安定了很多,一路上隐隐的不安也藏了起来,两个月离开家的生活,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对父亲母亲深深的依恋,虽然平时在学馆不怎么想家,但是每次一到家里,看到父亲母亲,看到这个小院,闻到熟悉的气息,就有种思念崩塌的感觉,他想跟父亲母亲说一句孩儿想你们了,但是又羞赧的说不出口。他应了母亲一句:
"等会儿再吃吧,咱们一起,又是一个月没有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上个月在家差点被风暴吹走也没有好好呆一下,这次老师说镇子里不安定,让我们在家多呆一段时间,正好我可以好好的陪陪你们。"
项宇的父亲听到他的话很高兴,看着母亲说:
"我们家勇儿长大了,知道孝顺父母了,哈哈。"
项宇趁着父亲说话的空儿,把先生交给自己的包裹从背上摘了下来,拿给正在整理渔网的父亲。
"爹,这是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他还说最近海滨一片都不太平,让您和母亲小心一点。"
项宇的父亲一愣,接过项宇递过来的包裹,掂了掂,笑了一声,抹抹手拿着包裹就往屋里去了。一边走一边说:
"知道了,等你回去了,跟他说声谢谢。"
项宇好奇,也跟着过去了
"爹,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小孩子家没没事别瞎打听,去去去去。"
父亲转身进到了里屋,把项宇撵了出来,他只能悻悻的去找母亲。
安静的渔村,冒着幸福的炊烟,与此同时,海滨附近很多像项宇他们这样的村子,没有一个人知道,巨大的危机正向他们的头上笼罩而来。
项宇回到家的第三天下午,坐在小山顶他经常呆的那块大石头上,咸咸的海风吹在脸上,有些冷,已经腊月了,估计再过几天父亲今年就不会出海了,自己可以好好和父亲母亲呆在一起一段时间了。他喜欢这样看着远处的大海,心会慢慢变得特别平静。自己的身体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了,除了那天晚上的变化,最近的这些天自己的五感依然在缓缓的发生着改变,力气虽然没有继续变大,但是,他五官却越来越灵敏,比以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除此之外,身体上再没有了其他的反应,胸口很正常,身体其它部分也没有异变,这让项宇有些奇怪,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他不知道那天海蚌里的男子都对自己都做了什么,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发现的。
呆呆看着大海的项宇没有注意到,此时村子里通往外界的小路上,有一些模糊的黑影,正在向着村子移动。这些黑影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盯着细看,扫一眼都不会注意到有什么不同,这些人离村子还有数百米的时候,分散成了三路,一路直接朝向村口移动,另外两路从两侧往村后绕去。过了没一会儿,这伙人就完成了对村子的包围。然后,三批人各留下来一小个小队驻守原地,剩下的人都悄悄冲向了村里,村内的狗狂吠了起来,项宇听到狗叫声转头随便看了一眼,本来他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变得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对!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项宇心脏不由得突突跳了起来,他看到了隐蔽在村子外面的三拨人,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村里有一些人在不断的搜寻着什么。
悄悄的从山坳里绕出来,他慢慢的接近村子,在这儿可以听到村里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好像这些人抓了很多村民。外面的三拨人紧紧的盯着渔村的四周,生怕错过了情况,似乎是想围堵什么东西。项宇找不到机会混进去,也不知道父母的情况,心里十分急。就在这时,村中突然射出了一只烟花,明亮的烟花散开变成了一把剑的形状,外面的三拨人一看到烟花,立刻向村子里冲了进去。项宇一看,赶忙跟着他们后面往村子里跑去,一路上他躲过去了好几拨人,灵敏的五感能让他提前感觉到这些人的到来,身体的变化第一次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帮助。很多村民被黑衣人压着往村中央去,这些人有的带刀有的带着剑,一身黑袍,脸上挂了一层黑纱,相互之间只打手势,也不说话。
悄悄回到家里,项宇发现院子很乱,似乎有些打斗的痕迹,果树的叶子都被削掉了不少,冲进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衣服床都被弄得乱糟糟的,原本一直放在院子大缸旁边的蚌壳不见了,大缸只剩下了下半截,被掀了起来,侧躺在地上,厨房里酱油醋弄得到处都是,项宇一直压在心里的不安的感觉本来就很强,现在变得越来越强烈了,他急的坐立不安,心理暗暗的祈祷父母不要出什么事情,现在他也不敢出去,外面还很热闹,这里明显是已经被黑衣人搜过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回来,他要是出去了,很可能就被他们发现了,那样的话自己也要被抓走了。
外面的喧闹声音过了有一个多时辰那么久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项宇趴在院墙上,看到周围安安静静的,他翻出来,邻居家的鸡鸭鹅都被杀死了,他前后看着小心翼翼的往村中间走去,一路看到的都是被洗劫了一通的场景,各种鸡鸭鹅甚至老鼠,飞鸟等所有活物都被杀死了。快到村子中央的时候,他听到了一点说话声,于是躲在墙角,隐蔽起来,悄悄的往前挪着步子。转过一个房角,就看到村子中间三条路交汇的空地上集中了村子里的所有人,石磨上站着一个衣服上上镶了金边的黑衣人,他脚边放着父亲带回来的那个蚌壳。自己的父亲母亲被绑住了双手,跪在离石磨最近的地方,其他村民也都蹲在后面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
"我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见过陌生人出没,所以不管你们说不说实话,本来我都是不准备为难你们的,但是!意外的是!我在你们村子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这个黑衣人有些激动的指了指脚下的蚌壳。
"或许你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今天找不到这蚌壳里面的东西哪去了,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这人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跳下了石磨,狠狠的踢了项宇的父母几脚,把他们踢倒在地上,踩了两下,吐了一口唾沫。
"尤其是你们这两个贱民,这蚌壳哪来的?你们今天要是交代不清楚,哼,死很容易啊,但我保证你们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