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右手心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袭来,抬起一看,有殷红的血迹顺着掌纹流了出来,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刺眼!
夏雪儿皱了皱眉头,透过指缝,可以看见地上零落的杯子碎片,裂口处还沾了血迹。
再看看三个丫鬟的表情神态,夏雪儿大惊,莫不是自己方才想事情的时候太过于出神竟捏碎了执于手中的杯子?
还是香兰反应快,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掏出手帕来捂住了夏雪儿受伤的手掌,紧接着故意埋怨道:“这府里的下人真是越发的不会做事了,有裂纹的杯子怎么还敢拿来给王妃使用?!”
听了这话,翠竹也回过神,附和了一句:“奴婢定会查出是谁布置的茶具,小姐快回房间处理一下伤口吧!”
说罢,由香兰扶着她回去了。翠竹看了那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随后接过她手中的拜帖,吩咐道:“不管是谁,让她明日再来!”
那丫鬟只诺诺的点了头,应了声:“是”,神思却是还未回转过来。
方才是她眼花了么?王妃竟徒手将茶杯给捏碎了?而且,自己在那一瞬间竟然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就像有冤魂来索命一般!
翠竹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想必也是被小姐方才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不轻的,只怕她是什么都看清楚了!
真是的,怎么就没注意到有人在身后呢?!
正常女子都不会有能捏碎杯子的手劲,身上也不会散发出森森然的杀气!若此事传了出去,必定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小姐身怀武功之事绝对不能被外人察觉,而她的双重身份更是不能被其余人知道!
翠竹在那丫鬟面前蹲下了身子,轻声的说道:“聪明的人都知道,要想长命百岁那就得管好了自己这张嘴,思量着什么该说,而什么不该说!”
她语气中满是威胁,而说此话时眼神更是冷冽,那丫鬟身子一怔,旋即反应了过来,忙看向了翠竹回答道:“姐姐明察,奴婢只是来送拜帖的,其余的什么也没看见。”
那神态、那语气,就像是不这么做,翠竹就会在这了结了她的性命一样!翠竹看了她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时却又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随后端了桌上的茶具便径直走了。
她原也不想这样子吓唬她,可是为了小姐的安全,为了众人的性命,她不得不这么做!
回了房间,香兰已经帮夏雪儿包扎了伤口,见她回来,便又有所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了?”
翠竹知道她所问何事,点了点头,“她应该是个聪明人!”
随后才看向了夏雪儿,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深邃而悠远,像是在思虑着些什么,便有不打扰她,转而将目关投向了香兰,将手里端着茶具放下,说道:“我需要证据。”
这件事必须得查,虽然明知道是莫须有的,可必须得查出结果,这样才能洗清身上的嫌疑,要想活的长久,永远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而是应该做好万全的应对这侧,真正做到滴水不漏!
香兰点了点头,从中拿起一个杯子,翻转着看了两眼,随后握于手心稍稍动用了一点内力,在张开手掌时杯子依旧完好无损的躺在她的手心,翠竹拿起一看,从外看不出什么端倪,可从里便是大不相同,原本光滑的杯壁上已经出现了几条裂纹,而且大小不同,似乎只要再稍稍用力,它便会解体了!
翠竹满意的点了点头,拿了杯子转身出去,是该去找替罪羊了。
傍晚的时候,丫鬟来报,说是周侧妃请见。夏雪儿微微一皱眉头,她来作什么?
“请进来。”
吩咐了一句,随后让冬梅扶了她起来,她原本是半躺在美人榻上看书的。
“哟,这新造的屋子就是与别人屋里不同,一进门就闻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周氏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冬梅不禁撇了撇嘴,王府之中竟然还有这等张狂的女子!而夏雪儿却是脸上带着得体的笑,连眼底都不曾波澜一下,似乎并不在乎的样子。
直到听见了珠帘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夏雪儿这才放了手中的书,抬了眼看向款款而来的周氏。
这身段、这颜值,啧啧啧~不禁于心里感叹一番:沐轩龙还真是艳福不浅呐!
“妾身给王妃妹妹见礼请安。”周氏半跪了身子,语气柔媚,酥到了骨子里去!
妹妹?
周侧妃这话一出口,屋里侍候的丫鬟顿时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周侧妃这是在刻意的贬低王妃的身份啊!
向来只有同等级之间才按照进府的先后来排序,彼此之间呼一声“姐姐”、“妹妹”,否则就是地位高些的为表示亲切称呼地位比她低的一声“妹妹”,可周侧妃并不符合这两种情况,她虽进府早了三年,可却只是侧妃,而夏雪儿虽然才进府没多久,可却是名正言顺的齐王妃,换句话说,哪有一个妾叫正妻“妹妹”的?!
周氏却是当着不知道,反倒是看了夏雪儿问道:“王妃不会介意妾身唤你一声“妹妹”吧?”
夏雪儿眼里滑过一抹嘲讽,虽然周氏笑的春光明媚,可她的野心却是明明白白的写在眼里的!
不过她并不在乎,这声“妹妹”,只要周氏敢叫,她又有什么不敢应的!只要周氏不怕折煞了自己就成!
“姐姐进府时间早,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可介意的。”
云淡风轻的说了这句话,随后接过了秋菊奉上的茶水,揭开杯盖凑到鼻尖闻了一闻,这才小口的抿了一口,一整套动作端庄而又优雅,看得周氏心里直冒火!
眼眉一挑,随后放了茶杯径直万问道:“听说妹妹受伤了,可是吓坏了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夏雪儿抬起手来在周氏面前左右翻转了两圈,手心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并且缠上了纱布,手指像是刚剥出的葱白一样,修长而白皙,好不漂亮!
“不过是些小伤罢了,劳烦你还挂念着。”
周氏咽了咽口水,继而将粘在夏雪儿手指上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盯着她的眼睛,试探性的问道:“听说是捏碎了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