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够了……真的够了!你们不要再说下去……小田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的一个人,不是没有生命没有感觉没有情绪的物品!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如此冷漠残酷的讨论?你……”再也听不下去的宝贝,手指宁夫人将她硬生生逼退数步:“……为了钱,居然可以出卖女儿,不管她幸不幸福快不快乐,甚至不理会她是生是死!
还有你……寇凤鸣,小田嫁给你的时候,我们以为……她总算找到一个体恤她关心她爱护她的男人,无论风雨都会陪她走向幸福的的康庄大道,结果你却是个禽兽不如的傢伙,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凌锜君,你凭什么笃定小田愿思跟你在一起?你只凭自己好恶逼她做决定,从来有没有尊重过她,问过她心里的真实想法?还是她拒绝你只当看不见听不到,逼她上刀口凌迟?
你们三个……都不是好人,都不是好人!五千万……可惜我没有五千万,但就算我没有五千万也不能将小田交给你们这三个坏傢伙。小田……”宝贝握紧她的手:“我们报警,这个社会是有法制的……只要你下定决心离开他们,就一定有办法!”
“宝贝,别乱来!”宁夫人冲向前抢宝贝的电话,两人扭成一团,终不敌宝贝年轻力盛,被推倒在地。她顾不上什么仪态,爬起身冲带来的随从喝令:“白养你们吃饭的?还不制住表小姐……”
两名男子立即向前一边一位压住宝贝手臂不能动弹,宁夫人抢到宝贝的电话大力摔向墙壁弹落地面摔成两半再不能用,语气亦是宝贝从没领教过的严厉。
“你还年轻,又与小田情同手足,做事不多考虑,婶婶不怪你。你怪婶婶无情,我也不想解释……但是你别忘了自己能够自幼手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小学钢琴穿华服样样用度奢华花费皆巨,这些条件都是因为宁氏一荣俱荣……现在公司现金流截断,危在旦夕。做为宁家的一份子,牺牲小田小我可以挽救整个宁家,婶婶不觉得自己决定有什么错!宝贝……你若是如此任性,我只有送你回家让父母管教!”
“不,我要留下来跟小田共进退……”尽管明知道抗议无较,宝贝仍在挣扎。
宁夫人面无表情的回答她:“你被宠坏了,这件事无法让你任性妄为……立即送表小姐回家。”
“放手……你们敢带我走,我宁宝贝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男子见宝贝赖倒在地撒泼,一时间倒也不敢真的太过用力,双方僵持着,场面十分混乱。
“宝贝,你走吧……”小田凄然一笑:“就算报了警,结果还是一样。凭寇家和凌家的力量,这种小事处理起来足可一手遮天。你回去吧,不要再为我担心,也不要再过完这件事……”
“可是,小田……”
“两位,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下午,我希望在户头上看到那笔资金!宝贝我先带走,剩下的事情你们自行处理……”宁夫人果然言出必行,亲自动手拖着宝贝,两名随从上前帮忙,半推半架,将宝贝带走,完全不理她是否伤痛流泪,这一去,居然长达半个月的禁足,被阻断了与外界的接触,完全失去了小田的消息。
“小田……”两个男人同时呼唤这个名字,小田的脸上浮上冷笑:“想不到我居然值这么多钱,两位打算怎么安排?或者……各占一半,听说像你们这么有钱的人,有些最喜欢分享女人……只要你们决定好,我都会配合,必竟你们给了大价钱……”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不客气!”凌锜君语气完全没有改善,眼里却是满满的痛心……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受怎样的煎熬才说出如刻薄的话!他想得到她,但并没打算令她痛苦……或者说是他的判断失误,原本想等心甘情愿爱上自己做出选择,结果反而令她受到伤害……他应该坚决将她留在身边,直到宁小田爱上自己!
“你走吧!”寇凤鸣倒是一脸平淡,像是听不见小田说的话:“宁小田是我明煤正娶的妻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轮不到凌二少管教。还有……我不会离婚,对罗敷有夫的女子,你还是少打点主意!”
“开个价!”凌锜君冷静下来,思索可以跟对方谈判的条件:“只要将她交给我……条件随你开!”
“寇家也管殷实,钱多点不过是锦上添花,还没有沦落到要卖老婆的时候!”
“用10,的股权换她!”
“想不到内子在凌二少心中如此重要,不失牺牲上亿元的红利……”寇凤鸣一怔,回头瞟宁小田,面孔浮上一抹外人难以察觉的冷笑:“你走吧!否则……”
安娜带着保全进来,一排彪形大汉将病房挤得满满当当。寇凤鸣现在不放手,凌锜君根全没辙……
安娜小声说:“凌先生,你若是真为小田着想,她刚刚才苏醒还虚弱着,万大事等先她身体康复。你还是先请回吧……”
凌锜君尽管不愿善罢,但再看病房上勉强撑着不愿示弱的小田……都已经瘦的弱不禁风,不禁长叹了口气,离开前向寇凤鸣再次宣布:“不论你放不放人,我都要得到她,以前手段太过仁慈,但从这刻起绝不留手!”
“我说过了,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也不是吃素的!”
不管是否狂风暴雨,不管是否针芒相对,不管是否大眼瞪小眼……凌锜君还是先行一步,保安们也守到门外去,屋子总算清静了下来,小田只觉得力气也消耗干净,躺在床上闭着眼不看也不听。以为……世界就将永远如此……
良久才听到寇凤鸣的声音:“你先休息,安娜陪着你,晚上我再来换班……”
婚姻是一种形态,就如冰,遇到合适温度时会变成水、遇到更高温度时变成气。由固体到液体到气体,就如婚姻一样,在寒冷与炙热中挣扎。
有人说,婚姻是一门生意,要用心好好的去经营。
有人说,婚姻是一座坟墓,终结了爱情的生命。
讲得最好的是钱钟书先生,他把婚姻形容成围墙,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不管婚姻是什么,是人都要选择它。就像是你选择晚餐一样,不论你选择的是面包米饭粉面或是任何一种,总是要选择。只是婚姻的品种不多,你只有选择结婚或是不结婚
当一个女人选择结婚时,不仅仅是让那个男人进人你的身体,也包括让他进入你的生命。当一个男人进入女人的身体,留下的不过是体液。当一个男人进入女人的生命时,就如一场潮落,留在海岸上的是代表幸福童话的海螺、还是来自被人抛进海里的垃圾。
也许只有一样,也许两者都有。
只有一样的或者幸运些,总算有另两种选择,离婚或是不离婚。
可怜的是在沙滩上什么都留下了。
有人婚姻幸福也不幸福,快乐也不快乐、满足也不满足。她麻木了,什么都不想,对什么也没有兴趣,只是活着,任那个男人自她身体和生命里任意进出。就如一朵枯萎的花朵。在生命还末结束前,憔悴着,
选择结婚就如一场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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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时间漫长,但在哪里度时日不一样?小田终于抵埗,温哥华的冬天,以前常听人提起,以为是漫天雪花满地白茫茫,没想到天气不如想像中的冷,除了山顶有积雪,更多是绵绵阴雨。
机场外有人接机,司机是和蔼可亲的中年华人,弯腰鞠躬满口“夫人,小姐。”接过行李驶回独幢大宅,早有管家厨娘迎在门口等,想不到置身异国他乡反而过上贵妇人的生活,停在车库前耀眼的TT,小田冷笑一声“告诉你老板换台Porsche,才衬他的身价!”
她没有多看安娜一眼,在人带领下回房蒙头大睡倒时差。第二天早餐桌上,安娜递给她车匙,标志已经换了。她没有惊亦不喜,淡淡的接过揣进口袋,跟着管家出门修剪头发,购置冬衣,下午去学校注册。
管家是位发福的中年妇人,她的话不多,但打点的极为细致,所有会用的都细心周道代为设想。下午注册时,还为小田的打气:“夫人国内的成绩表已经寄给学校,顺利的话,夫人只需就读半年预科语言课程,就可以申请到UniversityofBritishColumbia的学位。”
小田在报名表上签完名,什么都懒得说,对什么也都提不起兴致,唯一希望不过是寇凤鸣厌倦了,又或者是等他记起了!
日子原来极容易过,花了三两天熟悉环境地型,住处原来离学校是极近的,小田并没有开那辆大红色Porsche招摇过世,每日提早半小时起床散步上学,途中常遇到热情西人向她SAYHI,起初尚不习惯,后来发现民风如此,人人将微笑挂在面上,不像东方人习惯黑口黑脸,慢慢开始适应环境。虽然语言上还有待加强,放学后已有同龄人相约打球游水看电影,安娜亦是鼓励她同去:“融入环境是最快学习语言的途径之一。”
小田谔然:“你不是奉命看牢我?”
安娜笑道:“老板从来没有下过这种命令,他只是怕你陌生环境学得孤单寂寞,让我陪陪你顺便视察分公司业务,或你越快交到朋友,越快接触社会,我便越快可以回国。小田,加油!”
是吗?小田姑且听听,并不是她多疑,而是她不知该如何相信……这个男人。
表面上看,她的确有足够自由,没人过问她的行踪,安娜每日只在餐桌上与她照面,谈话的内容无非天气时尚新闻,从来不涉及小田的私人问题。加上西人重视**,无人关心她过去未来是否结婚生子,像在身边刻意营造出一种氛围,让她可以放轻松的氛围。半个月过去,每日忙着应付沉重的功课,UniversityofBritishColumbia是加拿大一流大学,她需要付出加倍努力,才有希望通过秋季入学考试。
……起码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延续下来的目标。
“小田,是你吗?”一把男声惊呼,小田也惊恐莫名,世界真的这么小?远在另外半球也能遇见熟人?
她僵住了,在脑海里搜索这张平凡的面孔,实在找不到对号入座的目标。
对方修养很好,抑制万分惊喜,没令小田半分尴尬:“曾有一面之缘也许你忘记了,我是宝贝的朋友……”
总算拼出了些残碎的印像:“你叫李……”
“李尚治。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客气!”小田本想说已经不是很记得了。但算了,何必为人刻薄?不见得会好过点,但要热络她也做不出来。
李尚治像是故意回避了她的冷淡,充满热情的寒喧:“真没想到你也到UniversityofBritishColumbia留学,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如果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开口告诉我。”
“不需要。”小田一口回绝他。但见他神情黯然,念他懂事绝口不提往事,觉得自己拒人于千里过于残忍,稍作回旋:“或许吧,有需在再麻烦您。”
“好!”只是一句敷衍已令他兴高采烈,火速撕下一角书页,抽出笔抄了个号码塞进小田手里:“这是我的号码,记得一定打给我!”
小田随手将那一角纸夹进书本里,随及将此事忘记!
温哥华的冬雨据说要下到来年四月,常常在清晨被雨声打醒,推开窗远眺山峦起伏,劲松挺立,密密麻麻。高处,白云挂在山顶上,随风飘逸。山半腰烟雾缭绕,宛似仙境。
这所木制结构的旧宅被修繕后,透光大大改良,巨大玻璃窗和暖色窗帘构成了柔软基调,在阴雨连绵的季节里尽量360度查集自然光。上任屋主留下精心布置过的花园倒是没怎么动过,与街道边巨大的樱树连成一片,可惜了整个冬天的近景,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街道,光秃秃的枝丫。
终于开始下雪,四天三夜来势凶猛。等到雪停时,世界变成了白皑皑。华人新年的故事里也总是下雪,还有吃饺子。流传的都是些北方的习俗,小田所生长南方城市冬天是没有雪的,只记得偶尔某年会有新衣,被带去逛花市,据说有整整十里的长街,摆满了各式各样姹紫嫣红的鲜花,无论买的卖的生意成不成都互相说着恭贺的话,挤出东方人难得的笑颜。小小的她也曾期盼着新年,憧憬着融入热闹的人群。
“小田……”
小田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请柬随手放在桌面:“安娜,下雪了。”
“是的,雪都快及膝盖了,我明天回国,融雪前让老黄接送你上下课……”
“哦,你要回去了。”小田淡淡答了句,像是安娜来与去都与自己无关:“祝你一路顺风。”
安娜望着面前对什么事都不甚在意的女孩子,她沉默的跟随她到了异邦,入学后与同学的交往非常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默默温书,仿佛功课就是人生的全部。所有年轻人的朝气,全部被超越年龄的老成给掩盖掉了。
她叹了口气:“听说宁宝贝的朋友也在UniversityofBritishColumbia上学?”
“嗯。”大部分时间她们就像现在这般交流,小田埋首书本中,用最简洁的话回答安娜的问题。
“他邀请你参加华人新年倒数晚会?”
“嗯。”
“你会去吗?”
“不。”
“其实……偶尔去玩一晚上……”
她的话没说完,小田抬起头来与她四目对视,眼底不经意流露出阴霾和悲痛令安娜噤声,忽然间她对这个女孩有了一点了解,小田此生困缚的茧,只怕再不易破解。
“……需要我帮你带礼物给宁宝贝吗?”安娜声音低的近乎呢喃。
小田恍了一下神,然后回答:“不必了,幸福的人都最好不要与我有交集。如果不是我的缘故,她只需要做天真无邪的孩子,看不到世间的丑陋。让她因为了解现实而痛苦,对于宝贝来说……太过残忍!”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没日没夜的下。
下午,管家检查完所有水电供暖,也与小田拥抱道别:“厨娘做了晚餐在冰箱,记得拿出来加热吃,明年再见……”
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华人都要过完除夕才算迎接新年,这些骨子里的东西几千年几百代都不变。所有人都赶着回家团聚,享受亲情的温暖,只有小田……
她不允许自己流露半丝的软弱:“家里人都在等了,早点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祝你假期愉快!”
随着关门声,屋里终于寂静无声,小田本想从冰箱里拿些东西吃,觉得懒惰乏力也就算了,躺在沙发上翻了几页课本,反而晕晕入睡,读书是件辛苦事,为了应付前一周的考试,小田没日没夜K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书,现在放松安静下来,坐在沙发就再也睁不开眼,正是迷迷糊糊之际,像是看见有高大身影开门进来,寇家最重视家庭传统,这会儿寇凤鸣应该陪在父母膝下承欢尽孝,又怎么会来冰天雪地的温哥华。也许……不管好的坏的,寇凤鸣已经在她生命中抹下浓墨重彩一笔,即受被伤害了,仍旧渴求身体贴近的温暖……在梦里,那些曾经被误会成救命稻草的温暖,还是那么真实……
小田将脸贴近他的手臂,安心的继续睡。
只是在梦里……
梦的……太过真实!连耳畔的呼吸,眉梢的抚触都真实!小田心中一惊,立即睡意全无。
“你…….来了?”
寇凤鸣见她睡醒,调整两人姿势侧躺在沙发上,双手将她圈进怀里:“没想到雪这么大,飞机差点降不下来。”
“你赶过来陪我过年?”
“当然!我们还算新婚,所有重要节日都该一起过,不是吗?”他说的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思:“为了空出时间,我加了整整一周班,累死了!你别乱动,刚刚给你枕了这么久,现在换你让我靠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