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未必,是一定比不过!”宁小田回过脸来。
“要不要帮你的养父母求情?”
“有用吗?”
“你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没有用?”凌锜君的口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不过,你不管他们也对。今天晚上我若开口出个价,估计他们也愿意将你卖给我!”
宁小田停下了脚步,正色的看着他:“那我现在求你……如果可以,不要赶尽杀绝!”
“……如果要求人帮忙,总是要付出些代价。一个吻怎么样?”
原来男人调戏女人可以这么正儿八经,当下不想再言语,转身便走……凌锜君跟在后面:“考虑一下,只是付出一个吻,不算多……但可以换来宁氏喘息的机会。若错过今晚的机会……宁氏再无翻身的可能!”
小田怔在当场,突然间转过身来对视他……眼睛里即有痛苦又有矛盾……还有怀疑!她信凌锜君说的都是真的,又不相信……眼面这个男人煞费苦心做这么多,仅索取一吻便放宁氏一马。
沉默……凌锜君笑的有些霸道,有些气吞山河的王者之风……对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他有等下去的决心!
沉默……小田最终……慢慢踮起脚尖,仰着头贴上他炽热的唇……她不确定……也许……十八年,宁家已在她的灵魂上烙上印,所有人都笃定她会卷入这场商战的旋涡。
田最终……慢慢踮起脚尖,仰着头贴上他炽热的唇……她不确定……也许……十八年,宁家已在她的灵魂上烙上印,所有人都笃定她会卷入这场商战的旋涡。
寇凤鸣的角度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凌锜君俯身将她霸道的囚入怀里,恣意品尝原本独唯于他的芬芳!那股怒气…..不可抑制的自腹底升起冲入大脑!一向理智的他……居然想冲上去挥拳,将那个该死的男人揍趴下!
还依在他怀里的吕思思明显感觉出他的僵硬……他向来很少为女人生气,但也不是没有,至少自己……对于寇凤鸣来说便如禁栾,尽管知道些过去,他不问……但仍然喜欢乖乖牌,只为他独自一人盛放美丽!她以前总认为……那个孩子,只不过是放在家里的摆设,他的心总是在自己身上的!现如今身上弥漫的凛冽忿怒,令她认识到轻敌是大错特错!无论是面子上还是骨子里……这个孩子在寇凤鸣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地位的!
凌钰铭循着寇凤鸣的目光看去,吓了一大跳!自己兄弟向来有些出格,但没有想到会出格到这种地步,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像八瓜鱼般将她箍在怀里热吻……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再回头看寇凤鸣,本来一张温文尔雅的脸,黑的赛过年节贴大门的门神!指节握的咔咔声,分明强压着心头的忿怒……自己再不出面,怕是要出大事了!
他走的很快,但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两人现在是隐在暗处,若被人发现,宁小田的身份一旦穿包,几家人的面子都要贴在地上被人踩!
“锜君……我有要紧事找你!”他站在两人身边干咳了两声,一脸苦笑。
凌锜君总算是松了手放过小田,对同胞兄弟打断自己的艳福满腔不耐烦:“有什么话就快说!”
小田满脸通红退了两步,防色狼一般跟凌锜君保持遥远的距离:“别忘了你的承诺……”
“你……”凌锜君正欲向前一步,被凌钰铭死死拽住了胳膊。宁小田赶紧乘机落荒而逃。
“你答应那个女人什么事……”
“与你无关!有什么事快说。”
“怎么跟我无关?早你出生几分钟也是哥哥,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寇凤鸣冷冷望着凌家两兄弟插科打混,慢慢收敛了身上的戾气。
“等一下自己回去!”
“可我没有开车来……”
吕思思明白他要去宁小田那处,有些不甘心的小声抗议。但对视上寇凤鸣那张不笑的脸,居然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的表面上总是看起来温和无害,但熟悉他的人都了解……这个人的本质实在不像他的表面!
“等一下自己回去!”这一次,他说话的声音更为轻柔,吕思思却再也不敢违抗,低下头小声答了句:“是!”
他似是而非的给她赞赏的一瞟,快步离去。吕思思端起桌面的红酒杯,只觉得……今晚的酒又酸又涩!
在男人中间煎熬了整夜,小田说不出的疲惫……戴上面具是她的拿手好戏,但真的看见寇凤鸣与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好几次……只差一低头眼泪就要掉下来!
痛是真的!
那种心尖上的隐痛,至今仍旧无法平复。
就像在这种声色犬马之地沾染上的气味,尽管离开了很久,还是挥之不去。小田十分厌恶的脱下那身又是烟又是酒气味的衣裳,放开热水狠狠的刷洗自己的皮肤……直到皮肤通红,才慢慢缓过口气来。
在社会上,谁都不干净!
坐在浴室的地板上,花洒的水浇湿了她的眼睛,仿佛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哭的理所当然,哭得心安理得!她咽哽着,抽泣着,低沉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小兽,缩在森中暗无天日之所在舔着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哭够了,站起身来擦干头发和身子,对梳妆镜勉强挤出丝笑容。谁说她美丽?一双眼睛像桃子般又红又肿,笑容硬的像僵尸。这副样子走出去……不信他凌锜君还有兴趣!
能自嘲就还有希望!这是谁说的,管他呢……睡过今晚,明天起床重新来过!
拉开门……她怔住了!
租的这间套房很小,为了利用空间卧室和客厅用的是半墙……隔着装饰帘,她看见寇凤鸣坐在沙发上,面前矮几上的水杯里装满了烟头。
他是鲜少吸烟的,除非……她已经成为他的心头大石。
就在她拉开门的同时,他也抬头看见了她!近近的遥望……两个人……何时已经找不到话语,她原以为可以闭上两只眼,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结果,宁小田对自己食了言,她不但看了听了……而且伤了自己!
“过来……”他拍拍身边,示意她坐下。
小田犹豫了三秒,听话的遵照他的安排。
“我说过……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小田差觉到他的忿怒,那一幕他看见了。事实上,她多少也有些故意的成份……也许这么做毫无意义,只不过让自己同样变得庸俗!可是……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做了!
很久没见了,她没有想过再见会是这种方式……说她可以若无其事不去想他,那是自欺欺人。许许多多带着寒意的夜,她辗转未眠之际,心里有那么一丝贪恋他身体的温度,暖暖的、舒服的温度。
人和人之间,总是在相互影响……她始终还是做不到,把这些事当成水过无痕。
寇凤鸣也看见了她又红又肿的双眼,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他与她对坐着,用盘问囚徒的语气……小田低着头不发一言,不是没有怨……对她,自己总是狠不下心!又问自己是否要求太高,必竟还只是个孩子!
他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光洁的颈……
她向后一缩,避的十分明显。他的手落在空中……这就算是距离!他原本有些平复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反手一把钳住她的柔荑,狠狠用力:“……别忘了你的寇太的身份,别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成为寇家的羞耻……”
他的确是在意扔了面子!而不是……她!小田抬眼,布满血丝的眼底全是凄离:“我知道,不会再有下次!”
她讨饶讨的很快……寇凤鸣还有满腔的怒火没有发泄,手劲蛮狠的捏着,却找不到话说……良久,他松了手,径直走进浴室,接着听着哗哗水响。
小田失了神,摸着因为受力由红转青的手腕在沙发上愣坐着。反而没去注意他怎么进来,在浴室干什么……过了半个钟,寇凤鸣出来了,换下身上全是烟酒味的衣服,皮肤上还挂着水珠,胯下只围了条浴巾,美好的曲线曝露在空气中……
……过了半个钟,寇凤鸣出来了,换下全是烟酒味的衣服,皮肤上还挂着水珠,胯下只围了条浴巾,美好的曲线曝露在空气中……
小田一下子傻眼了,这是什么状况?
洗衣机轰隆隆的声音无限放大,山摇地动般的震。他眼下这个样子绝对没办法走出去。难道……要留下来过夜?!
也许大把女人可以接受,但小田自觉没有到达这种令人仰望的高度。她的内心并不认同自己是寇凤鸣三宫六院之一,随时候盼他的临幸。却不知……寇凤鸣有没有自觉!
寇凤鸣看着她脸上表情患得患失,机械地揉着手腕上的淤青,可怜兮兮一副惨状。一肚子火早已经被洗澡水浇灭了,从冰格里倒出冰用毛巾包着帮她敷:“痛不痛?”
“痛!”习惯使然,她没掩饰自己的情绪:“青成这样还不痛?你来试试看!”
寇凤鸣脸色渐渐缓和,语气也变得温和:“不想吃苦头,就别再逾越!”
这话说的好……一语双关啊!感情这手腕的伤,是宁小田自找的?!她没受伤那只手随便拿起条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只觉得屏幕上的衣着光鲜的男女们异常呱噪,换了几个台都不知演些什么,有些负气又将电视给关了。
难得有这么天真的一面,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腮帮子鼓鼓的,将头扭向一边不想理他。偏偏那具裹在清凉睡衣下身体,就像完全成熟的蜜桃,凹凸有致且散发着独特的淡淡香气。这两种极端的矛盾综合在一起就像致命的诱惑,吸引他步步靠近!
在特卡波湖畔的星空下,他说的每句话都由衷发自内心。保护她、关怀她、与她白头偕老……他不否认有爱她的冲动,对待她的态度更是有所保留,在他的心底……她是与众不同的!愈是珍视,愈是有些束紧手脚的感觉。
该拿她怎么办好呢?!给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忤逆的下场!拥进怀里,下巴轻轻摩蹭那头未完全干透的秀发,小人儿已在咫尺天涯,身体还倔强的僵着……他的心里充满矛盾。
这么亲密无间的姿势……小田心脏敲着鼓,又急又快!该推开他吗?寇凤鸣只是有些近似宠溺的抱着,再没有进一步举动。还是就这样任由他抱着……肌肤间传递来的温暖,那种男人的阳刚气息,熟悉的感觉回来了……曾经一度他们是亲密无间的。
曾经一度…….
……她感觉过真正的幸福!
“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陪妈妈去茶楼饮茶。”
睡?!总算是讲到正题、重点!一张双人床远没有寇凤鸣公寓的大,两个人挤在上面……宁小田没亲眼见到也就算了,亲眼见过……不难联想他跟别的女人也是这般同床共枕,心里面的障碍,比刘翔要跨过的栅栏要多的多!
这样反反复复有什么意思?
她也是有脾气的:“你自己睡吧,我睡沙发!”
寇凤鸣不解她突如其来的小性子:“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自顾自走进浴室把洗衣机两人的衣服拿出来晾了,寇凤鸣莫名奇妙的看着她在房里走过来走过去,拎着他的衫衣放在鼻下闻了闻,看见衣领上有抹没洗净的红,像是吕思思不小心沾到的口红印,面上马上露出厌恶。
原来……她在吃醋!弄清楚原因,他不怒反笑,抿着嘴从她身后拦腰抱紧:“我以为藤原让你回避这个案子,今晚不会叫你来。”
是吗?她不在……就可以当她不存在。又或者这句话是告诉她,始终是要跟其它的女人共存?!这种解释……小田并不会好过一点!
“……你今天也下了我面子,就当是扯平!”
小田一愣,想起与凌锜君的激吻,已是满脸绯红。
“不过……以后不要让他近身,那是个无赖!”寇凤鸣将她扯转身面对自己,正色的说:“最重要,我会担心!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会毁了自己的名声……我们的协定里没有离婚这一条,两个人注定要过到老的!”
小田放下手中的手架,除了苦笑就只能苦笑:“如果,我离开你逃到没人认识的地方……”
“别作梦了,就算你逃到天边,我也会找回来!”寇凤鸣一字一顿,像似宣誓:“你要是敢走,就是背弃我们的婚姻。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别小看了你老公的能耐……凡是跟你沾点边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以前从没有跟她说过重话。可是今天说了!……凡是跟她沾了点边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她相信……他绝对可以说到做到。她本来想说……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人呢?想一想,还是放弃了……夜深了,对面整幢大厦几十层只亮着数盏稀稀拉拉的灯光,路灯调暗了,马路上连车都少了。不夜城也需要休眠……小田觉得累,不想与他起争执,许多话还是不要挑明了说,大家都保持些尽管不算钝真的幻想,才有美好印像。
挣开了他的束缚,躺上床侧身朝里望着墙壁,强迫自己大脑空下来。耳朵却仍然灵敏的听见他掀开冷气被躺上床那些悉悉嗖嗖的声音。有意无意……离那具身体远一点,熟悉的温暖体温还在提示她身边有个不容忽视的男人。
男人似乎更容易放下心事,过了一小会,寇凤鸣的呼吸变得厚浊,小田独自在黑暗中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很久才眯了眼,似梦似醒捱到凌晨,睡熟一小会又立马惊醒。不知何时,身体落在寇凤鸣的熊抱,推了几下没有反应,全身又酸软无力,瞌睡这时汹涌而来,将就着睡了……身体有了依靠,反而睡的格外香甜……竟将陪寇妈妈喝茶的事给忘了,一觉到晌午才醒!
“怎么都不叫我……”宁小田睁开眼一看表就急了,冲寇凤鸣直嚷嚷!
“没关系,我跟妈妈说你昨晚因为公事去应酬睡得晚,她交待让你睡到自然醒,回去吃晚饭就行了。”
昨晚晾的衣服全干了,寇凤鸣找出熨斗鸡手鸭脚的在熨衣服。小田完全没想到他还会干家务活,这副住家男的形像衬他英俊不凡的外表有些好笑!
“让我来…...”她三两下拂平床单,抢过他手中的熨斗,手脚麻利三两下就将衣服裤子烫平。
“真利害!”寇凤鸣由衷的赞叹:“你会做的事还真多!”
“普通家务不需要天赋,用初中学过《卖油翁》里的一句话,唯手熟尔!”说完折身进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无需男人一等再等,短短半个小时已经收拾整齐:“走吧……”
这点亦是寇凤鸣极为欣赏的,做夫妻最要整是相处的舒服,或要事事迁就,铁人也觉得累!
小田进了寇家第一件事便是道歉:“对不起……”这三个字像是今天的口头禅。寇妈妈神色慈和,并无半点不快:“没相干,小田还是孩子,爱睡懒觉是正常的。况且凤鸣事先已经打过电话回家说明情况,你就不必自责了!”
她愈是安慰倒令小田愈是不安。婆妇之间的关系向来难处,入门至今,寇妈妈一直以礼相待,虽不似母亲与女儿般亲密无间,感觉上却关怀倍致,又能宽容体谅。小田失了信……连陪她喝茶这种小事都无法做到,心中更觉愧疚!
正想着怎么设法补救,寇妈妈拖着她:“来,小田。跟我进屋去拿些东西出来。前些日子跟老爹去商场买给大嫂和你的……”
小田连忙起身跟着进了里屋,寇妈妈笑着指着屋里的椅子说:“坐吧,我只是想单独跟你说几句体己话。”
“不是要拿东西?”
“不过是两盒燕窝,等下顺便带出去便是!”
顺着寇妈妈手指之处,两个暗红色盒子静静躺在桌上,果然无须费神费力。
“小田,关于宁家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次亲家虽然做的不对,到底也是养育你的父母,你的年纪还小,可能不想在工作上添加凤鸣的负担,但这次他是做的有点过份了!父母出事,哪有女儿能袖手旁观的…….等下妈妈跟他说,凡事留点余地……他向来听我的话,你放心好了!”
小田万万没想到寇妈妈说出的是这番话,心里面的委屈一骨脑涌了上来,眼圈都红了,望着善解人意的婆婆,嗓子哑哑的久久说不出来话,只有些硬咽的声音。
“没事了,好孩子……没事了!生意上赚多赚少有什么关系,最重要是你跟凤鸣两个和睦相处,好好过日子!”
“我会的。妈,你放心!我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