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倒没想着让伙伴们玩几局德州-扑克就学会看穿别人的底牌。
他上辈子都办不到的事情,没指望一帮熊孩子给办了,就是希望通过玩德州,学一学如何不让别人轻易的看穿自己的底牌,并且体会一下河牌的含义。
便如命运,即便是九十九的机率稳赢,但不到河牌发下,任何牌面都没有稳赢的法。
他希望伙伴们面对概率必然下重注造成的大败亏输,即便暂时离桌也能够淡定与从容,这在投机市场的运作中尤为重要,善泳者溺,能把行内精英清理掉的事件,全是概率事件。
有了这份淡定与从容也不会让人躲掉概率,却会多出一份重生的信念,这在生意场上尤为重要。
大富翁则就是休闲了,能从中领会滚雪球与垄断的意义也好,领会到量入为出,投资选择也罢,都不是七岁左右的孩子可以一时半刻搞清楚的。
效果没有二十一与德州-扑克对伙伴的数学心算与心态调整有用,多就是在心灵中留下一颗种子,一个封闭商业生态环境中,垄断者王。
四个家长本身也不是非要列席会议发言不可,本来就是想来听听的。但被一帮孩子当场否了,那个被团体排斥的气氛一起来,脸上多少有挂不住,坐在房间一角专门给他们搬来的椅子上,还被一个孩过来严肃提示不要话,相互大眼瞪眼的咧嘴笑笑,神态都有些不自然。
过来提示的孩还挺搞笑,专门给几个家长端来个心盒子,里面瓜子果脯话梅什么的都有,虽然不准旁听的唠嗑,但允许嗑瓜子,却又不给水喝。
家长们后来才知道,熊军团内部超出伙食名录外的一切零食,包括饮料什么的那都是卖钱的,获得的经营收入后勤组是有提成的,这笔提成完全由后勤组机动,军团条例是不管的。
白开水倒是不要钱,关键不要钱的东西管后勤的也不乐意给你提供,后勤这帮人连厕所都想收费了,哪可能让家长白喝他们的健力宝。
←←←←,m.±. 后来家长来熊窝,基本当逛宾馆呢,钱包一打开到处是笑脸,有吃有喝能唱歌,乐队伴奏都有。伙食不满意了跑几条街给你叫炒都没问题,一毛不拔这帮孩也是爱理不理,嫌贫爱富反动极了。
刘叔还不知道公安子弟正在接受资产阶级腐朽堕落的熏陶,对儿子刘畅居然是军团长还挺吃惊。
他见自己儿子一本正经的坐在一大块贴满纸条的塑料板前,时不时敲敲木槌维持秩序,面上没表示,心里却有些亢奋。
刘畅没闲暇关注他爸的心理活动,见下面几个组长还再吵,木槌咣咣的来了两下,捏着锤子指向一个横眉立目的胖子:“程果,最后警告你丫一次,再跟这扯淡演你那套把戏,我轰你出去,最后审你们组的预算你信不信?你上周截留的一的钱还没清呢,这又想骗我们。”
程果扭头眨巴眨巴眼,怡然不惧:“我扰乱会场秩序,我承认!凭什么我骗人,你有证据么?一的货款我们组按规定提成怎么了,经办人签字,单据明晰,流程清楚。我觉得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正像我们霹雳组,半个月拿下一,当月为军团创造一千六的净利润,办的那叫一个漂亮,大家都学着啊。”
“哦哦哦!”
下面一阵大猩猩的起哄声,纸团乱飞,程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的抱手来了个罗圈揖。
刘畅被气乐了,一边敲锤把声音压下去一边大声逼问:“那是你们组先发展的么?那是曹楠通过他哥联系的,谁做出来的蛋糕谁吃奶油,规矩还要不要了?那是人花雀组的,凭什么你们组直接扣了三成?你们那组就是搬运工,装什么先驱,最多按八个的业务来。”
“我发对!”
刘叔听到刘畅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自己那个有些内向的儿子么,他还在为重新认识自己的儿子调整心态呢,就见一个坐着的方脸孩嗷一嗓子蹦起来了,冲着他儿子破口大骂,“刘畅,你这是干扰我们审计组的权利,我们还没下定论的你凭什么干扰审核程序。第二次了啊,你再干涉我们的审计,我们就向委员会投诉。不怕吓你,我们组正在认真考虑向委员会发起不信任动议,不用等到下月,提前就赶你滚蛋,勿谓言之不预也。”
“英雄啊,蔡书俊你是这个,看到没有,人民的眼睛是雪亮滴。”
程果精神振奋,大声叫好,连连冲仗义执言的孩竖大拇哥,一脸的钦佩。
“滚蛋,你什么玩意自己不知道?”
蔡书俊冲胖子翻了个白眼,嘴里吐沫星子乱喷,“程果,你嫌我们月底清闲是吧,送一次货你就能搞十八张单子出来,光数一遍签名就知道你又想考验我们了是吧?我们的政策你是清楚的,你不主动来找我们清,我们就让你再也不清。”
“还想拖到下月换组?想得美,告儿你程果,月底不把事了了,你事儿大了。”
“知道为嘛不找你,我们给你留面儿呢,那是看在一起撸过腰子的份上,可你得自觉啊程果,你得为我们这些朋友想想是吧?”
“不把你炼成渣渣,你就不知道火眼金睛是怎么炼成的。”
下面几个审计组的孩疯狂叫嚣,一边给自己组长打气,一边玩变脸吓唬胖子,审出错账来他们也有提成跟勋章的,能不积极么。
程果左看看右看看,有吃不准审计组这帮人到底掌握了多少黑材料,到底是攻心吓唬人,还是真要办他。
想让他坦白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被几句话就吓住了,他岂不是辜负了组员的信任,如何当得起连杨伟都赞叹不已的面有猪相,心中嘹亮的“黑心郎君”称号。
“大家都是同学,不要这么严肃嘛,曹楠热心帮助同学,怎么能想到别处去呢?”
“是啊是啊,太不应该了,人曹楠多好的女同学,热心肠还友善,被你们这帮狼狗成什么了。”
“这就叫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不到我们三九寒天的给人送货,就看见我们撸大腰子了。”
“对,好的友爱呢,大冷天的我们容易么,一不留神就亲吻地球了,我们组长为了给人一送东西,门牙都磕歪了,话都漏风。”
霹雳组的组员们见组长被围攻,立刻起来声援,一副声泪俱下的可怜样子。
哀兵之道挺有用的,审计的几个家伙可能是吃人嘴短,也许回想起蹭人家腰子吃的温馨场景了,有顺坡下驴,渐渐熄火的意思。
正当霹雳组一帮子暗自高兴混过去的时候,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对啊程果,你门牙不是搁家洗澡踩了脚肥皂磕的么?”
“唰!”
一群愤怒的眼神全冲揭发真相的声音来源处望了过去,程果胖胖的脸上一片枣红,两边腮帮子鼓得跟蛤蟆似的,咬牙切齿:“宫彩衣,你有没有同情心,我这还没上老虎凳呢你就垫砖,大家伙都看到了吧,我们军团有特务啊,见不得我们团结友爱。”
“哟,程果,学会转移矛盾了啊。”
“就是,胖贼,你再我们依依一句试试,妹的指甲为何又发热呢?”
“果儿啊,姐姐白疼你了,你这学期交了几次数学作业?哪回不是姐姐帮你遮掩,好嘛,自己有事就朝我们家依依身上推,你哪学来的这本事?也教教我呗。”
宫彩衣的一帮姐妹不依了,叽叽喳喳来了顿损。
突然房间角落传出一声轻笑,郭姨听乐了,另外仨家长全傻了。
“花雀那组的量到底怎么算,真不行我们组接过来吧。”
“你想什么美事呢,东四怎么不让我们进哪,接也该我们组接,我们鹰组申请的款子赶紧过了,和平人那几个代理比咱们还下劲儿呢,得把人钱赶紧结了,不然人可就直接扣货款了。”
“谁这么牛逼,敢扣咱们货款?”
“比咱大三届呢,四年级大孩子。”
“别大三届,他刘三姐也不行哪,有自告奋勇的吗,没有我找人给丫立立规矩,不过公关经费得算我们组的了,我倒无所谓,为人民服务嘛,不过不能让人外人白忙是吧?”
“是什么是,陈东还没话呢显你能耐了,又骗经费吃涮羊肉是吧,我得向组织坦白,条例修订前我没认识到侯艺是在骗吃骗喝,在占军团便宜,还陪他吃了一次,但那是不知情哪,怎么门口又贴我处分了,算旧账是吧?”
“好,贾坤好样的,你可承认了,我的没错吧,堡垒总是内部攻破的,门口那张是你们组上周偷偷去搓火锅,不在军团伙食单上,结果报账过来是炉烧饼,吃死你们这帮王八蛋能一顿吃三十六块钱的烧饼?没追溯你以前,怎么样,我们这算沉冤昭雪了吧。”
“让这子跟侯艺会后自觉找乔桥报道,坦白期不坦白,这都过期了知道么?”
“怪不得我们的账一直都对不上,我们组当初补上的钱能退回来不?”
“让这俩耗子上生产组装飞机去,劳动改造。”
上月被冤枉的组成员,纷纷起身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