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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碎这青山依旧啊”青山下身穿黄袍的赵徽很是感叹的道,前来看热闹的百姓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赵徽虽是个昏君,但在这些百姓还是要对他恭恭敬敬。
赵徽听从童似道的建议,身边并未带多少人手,十几个带到侍卫分列左右护卫者,这些皇家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把周围的百姓同赵徽远远的隔开。
山门下,赵徽同皇后肖婉儿并肩站着,肖浚和童似道站在左右,要不是大将军何进身在前线,此时也应该同行。
赵徽抬头看着青山道“朕已有八年不曾来此!”
风光还是那片风光,只是赵徽并不想上山,先前已经命人上山通报。感慨一番后赵徽同肖婉儿回到准备后的椅子上坐着,侍从已经支起大伞用来遮阳,这个样子倒是像来郊游而不像是来问罪。
不多时,山下便有人缓缓走了下来,一袭青衫正是山长侬训之,身后跟着两位老教习。赵徽依然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侬训之三人来到赵徽身前,脸上一片惶恐的齐声行礼道“拜见陛下!”
赵徽头,没有话。
侬训之继续躬身道“不知陛下驾临,老朽不曾远迎请陛下降罪!”
赵徽笑了笑“不知者不罪,平身吧!”
侬训之同两位教习这才站直了身体,侬训之抬头看了一眼赵徽,赵徽的模样已显老态,侬训之心里也有些感慨,想当年他科举高中状元踏进仕途,在官场上虽对很多人的做派看不下去,但也凭着自身强悍的能力节节高升,哪知赵徽继位后昏庸无比,侬训之连上几道奏章觐见,大批天子不是,最终被贬出京。
当时的侬训之心灰意冷,干脆辞官不做,一心研究学问,后来有人再请他出山,也被他一一拒绝了。
此事已是陈年往事,那时年少的赵徽此时也是两鬓斑白,』』』』,m.+.c≯om而自己也是年到古稀,当年的君臣再度相见,侬训之内心是极为感慨的。
侬训之收回思绪拱手道“不知陛下因何事驾临书院?”
赵徽没有话,对于老太师谢道温赵徽是又敬又怕,但对于侬训之赵徽是极度的不喜,他心里一直认为侬训之是个不识时务,不知进退之人,更别就在昨日居然不遵从自己的手谕,连累自己今天还要特地赶来。
想来是事先就有了准备,赵徽不言却是他身边的皇后肖婉儿道“侬山长,陛下此次前来即为国事,也为了家事!”
“哦?”侬训之淡淡的看了肖婉儿一眼问道“何为国事?何为家事?”
肖婉儿答道“律法乃国之重器,若有人违法不究,便使得国法蒙尘,是为国事!“
“此话有理!”侬训之的眼里有些异彩,他以前并未和肖婉儿打过交道,没想到此女也不是泛泛之辈。
肖婉儿继续道“肖行乃陛下与本宫的侄儿,无辜在登山试中被害,这便是家事!”
侬训着之沉吟道“所言虽合情却不合理!”
赵徽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皇后肖婉儿却是神情一凛口气冰冷的道“本宫那侄儿死在登山试就合理了?还请侬山长见教一番!”
“肖家从此绝后,家兄肖浚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便合理了?!”肖婉儿语气冰冷,继续提高着音量道“我这个做姑母的眼看侄儿惨死却无能为力,想我那肖行侄儿在金陵城那个百姓不称道他彬彬有礼,待人和善!”
肖婉儿的花容月色的脸色随即梨花带雨,边着眼泪便不停流下抽噎道“如今本是危急存亡之年,肖行侄儿...年纪轻轻便修为不俗,将来便要为大宋抛头颅,洒热血,如今却是壮志未酬就遭奸人所害,如此却...有理了...”
肖婉儿掩面如泣如诉的道“是本宫失礼了......”
一番话毕就连侬训之也与身边的两位教习面面相觑,肖婉儿带着哭腔的话语自然也传到了不远处围观百姓的耳中。人群中不知有谁突然叫道“捉拿犯人归案,以安肖公子在天之灵!”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三三两两的声音响起,随即变成了几千人的呼声。
“捉拿犯人归案,以安肖公子在天之灵!”
“捉拿犯人归案,以安肖公子在天之灵!”
人们振臂高呼,坐在椅子上的赵徽也好奇的回头观看。侬训之嘴角冷笑,心想为了对付了书院,皇室还真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不过这招还真是高。侬训之看着面无表情的童似道和低着头以手扶额的肖浚,恐怕便是这两人出的主意。
“山长现在怎么办?”侬训之身边的一问教习声问道。
侬训之摇头不答,书院的这些教习这么多年只顾着埋头专研学问,这种政治游戏他们又岂会懂,如今到了这个层面上自己这个山长又有什么办法。
“人言可畏”侬训之低声道,他想到了夫子曾对自己过的一句话,看着赵徽身边的童似道郎声道“夫子当年曾老朽过这样的一句话!”
赵徽把目光看向侬训之,低头掩面的肖婉儿也抬起头来,脸上泪痕以干眼睛依然是红通通的,这幅模样看起来让人心怜不已。
侬训之大声道“百姓的确如草民,风吹草便动,春风能吹又生,邪风则能吹乱整片草原!”
侬训之是看着童似道的,赵徽听后却是放开肖婉儿的手,甩手怒道“大胆,你是在朕是邪风吗?”
侬训之从容答道“老朽自不会乱言陛下,老朽的是陛下身前的童大人,童似道!”
童似道白皙的脸色上浮现出淡淡的冷笑,没有人想到侬训之居然公然指责童似道,以往有人看不惯童似道,也不过指桑骂槐,侬训之还真是让人意外。
赵徽一脸怒容“童卿家忠君爱国,朕岂会不知,你这老腐儒再诬陷忠臣,别怪朕拿你问罪!”
“老朽半条腿早已踏进墓中,秦哀帝杀何逢,商君斩李干,历朝历代那个亡国之君不杀几个忠义之士,老朽一片忠心,若陛下愿做昏君,便取老朽这颗项上人头吧!”侬训之大气凛然的道,他这话的极其大胆,也极其不符合规矩,在皇帝面前如此不敬的话,难道是不想活了?
此时就连赵徽都有懵了,这么多年了一干诸如谢道温之类的老臣死的死,隐的隐,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他了,赵徽都有些怀念。
一时间赵徽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是有些呆滞的看着侬训之。因为之前侬训之的话语声大若龙钟,语气极其的慷慨激昂,一时间压过了百姓的呼声,先前高呼口号的百姓们也停了下来,看赵徽要怎么处理侬训之。
赵徽是个什么样的皇帝,这些百姓是清楚的,虽然是昏君倒也不是暴君。侬训之是什么人这些百姓也是清楚的,特别是读书人是非常了解而且极其尊重,若赵徽此时真的要拿侬训之问罪那可真是精彩了。
此时,先前与先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先前如此热闹,现在又如此的安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赵徽要如何处理侬训之。
赵徽呆滞了半响,又如如梦方醒般的脸色突然变得愤怒,大声骂起来“你这老腐儒,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老朽这把老骨头,陛下若想要尽可拿去,老朽自会留得清白在人间!”侬训之依然面不改色的回道。
“好,好,好!”赵徽怒极反笑连三个好字后,大喝道“来人啊!”
两个御前侍卫随即走了过来,赵徽指着侬训之道“把他个抓......”
“陛下且慢!”|话未完就被人给突然打断。
居然敢有人打断皇帝陛下的命令,这声音既柔又细正大太监童似道的声音,也只有他敢在赵徽愤怒的时候打断他。
赵徽的手停在半空中依然指着侬训之,眼神看向身旁的童似道。童似道淡淡的一笑“陛下息怒。”
话语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赵徽的手缓缓放下,面色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童似道这才缓缓道“侬山长可真是老谋深算,舍己为人啊!”
同很多人一样,侬训之都把宋国衰弱归结于童似道乱政,先前便指名道姓的怒骂童似道是邪风,如今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见侬训之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童似道道“老朽平生不会与三种人结交,一是不孝之人,而是不忠之人,三是不义之人!”
“再者,更不会与三者都占之人交谈,以免脏了嘴巴!”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这不是当着现场这么多人的面,直童似道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这简直是在众人面前**裸的打了童似道的脸。
此时就连另一边的肖浚都面色一变,他与童似道合作过许多事情,心知他的可怕之处,此时也不知他要如何处理侬训之。
椅子上的赵徽见侬训之这老头还在骂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当年就应该吧这老头宰了,现在就不会生这么多事了!正欲开口话,身旁的童似道轻轻的摆了摆手,脸色依然平静的问道“不知奴家何处不孝?何处不忠?何处不义?”
侬训之不答把脸转向一边,显然是要证实刚才自己的话。
“呵呵”童似道低声笑道“侬山长这出戏是要演到什么时候呀?!”
“为了阻挡朝廷捉拿犯人,居然不惜激怒陛下,想要转移大伙的注意力!”
侬训之继续冷哼一声,就像赌气的孩子一般看也不看童似道。
童似道继续道“您作为书院的山长,陛下最终如何也不能治您的罪,您以这样方法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是不是有辜负皇室对书院的书院的信任了?”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赵徽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暗道侬训之真是个老狐狸,若不是有童似道在自己差就中了他的记。
童似道的话与其是对着侬训之,倒不如是对着围观的金陵百姓。
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以往皇帝出宫莫不是是人越少越好,人多了有时好要清场,至少也要把百姓和天子隔得远远的以防有人行刺。这次却是围观百姓离得很近,却人是越来越多。
书院山门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片人海,此时不知又是谁大声呼喊道“捉拿杀人犯陈望,以安肖公子在天之灵!”
“捉拿杀人犯陈望,以安肖公子在天之灵。”
先前少数人叫喊,渐渐演变成了人海的涌动,只听海啸般的呼声。
“捉拿杀人犯陈望,以安肖公子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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