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浚不知道山上的人在自己儿子的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但他肯定的是自己儿子的肯定和天道院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许就和眼前的这两个名叫范山石和孟明家伙有关。零点看书+頂點說,..肖浚的心里在细细揣测着,脸上却是不动波澜。耳中听着周围的各种议论声,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范山石和孟明。
与很多人不同,年近半百的肖浚并没有蓄须,再加上模样生的端正,个人保养得极好,所以此时看起来让人感觉才是四十岁不到的样子,若不是先前见到死去的儿子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很多都会怀疑肖浚是不是虚报了年龄。
“我怀疑犬子的死可能与这位叫陈望的考生有关,两人在冬试之前有过一些矛盾”肖浚淡淡的道,对面的范山石很有礼貌看着肖浚话,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的可恶。
“年轻人血气方刚、容易冲动,保不准两人在登山试中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范山石听到了这里很是赞同的了头“肖大人得有道理!”
肖浚也了头“所以在下想请那陈望下山来询问一番,请两位理解在下作为父亲的一片苦心”
“唉,肖大人丧子之痛,学生是十分理解也十分想帮忙”范山石一脸遗憾“可惜的是那陈望虽进了天道院,但也受了重伤,恐怕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无法下山的。”
“哦?受了重伤?”肖浚疑问道。
“是啊,本次登山试难度极高,连那叶容非也受伤昏迷不醒。陈望为了考进书院可以是连命都不要了,万幸的是此时还没死,否则肖大人心底的疑问也无处去解了。”
“只是如今他伤得极重,能不能熬过去暂且不,只要陈望恢复正常,书院一定会第一时间通报大人,让陈望为大人及时解惑!”
范山石得十分诚恳,肖浚在金陵城生活了快五十年,书院他是十分熟悉,东林院的人他也经常打交道,甚至连夫子肖浚都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书院何时收了范山石这种狡诈之徒,真是让他肖浚大开眼界。这缓兵之计起来的时候,脸不红心不痛,表情十分的诚恳,根本不亚于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
范山石的话刚毕,肖浚便立马回道”在下心忧犬子的死,盼不得现在便知晓消息,在下便在这山下等候二位的消息吧!“
正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肖浚心思若是依了这范山石的话,恐怕这陈玩十年八载都不会好起来,他已经从话语中明白,这范山石已经在维护那陈望,心里更加确定了肖行的死肯定和那陈望有关。只是现在陈望考上了天道院,那是肖浚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之所以带着禁军副统领马飞成来,目的是为了对付海陵王的,只是现在面对的是书院,若是用强,他肖浚也没这个胆子。
不等二人反应,肖浚身后的马飞成便开始命令身后的士兵在山门外“安营扎寨”,显然就是要像肖浚所得再青山下等待消息。
范山石看得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就连一直一脸茫然模样的孟明,脸上的肌肉都是微微颤动,显然是没有想到身为当朝户部尚书,宋帝赵徽的心腹,金陵四姓中肖家的一家之主居然会用如此无赖的方法。范山石胖乎乎的脸上眉头微皱,心里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后,微微拱手道“肖大人请便,若陈望恢复健康后定当告知。”
肖浚内心冷笑还礼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范山石笑着头,孟明则是拱了拱手,两人便并肩在山上走去,似乎还听到身后的那些兵丁在准备埋锅造饭。待两人走进山门,范山石便一脸不高兴的叫道”四师兄,你刚刚怎么一句话也不?“
身材健壮的孟明道“我不聪明,又不像你一样牙尖嘴利,我还能什么?”
“哼!还我牙尖嘴利,我现在不是被你地无言以对了吗?”
孟明继续往山上走去“我对那陈望了解不多,也不适合开口。”
范山石想了想,觉得四师兄的也对,只是要想到肖浚居然让那些士兵在山下扎营,自己又想不出个法子应对,心里有些烦恼便道”肖浚能让肖家跻身金陵四姓,果然不止是靠吹那皇帝的马屁啊!“
孟明头道“肖浚虽面容生的端正,但我观他双眉生的极窄,且眉毛生长的混乱,这是眉浊相,此相之人极工于心计,且表里不一实为伪君子!“
“厉害,厉害”范山石一脸的惊讶“你什么时候把老二那套给学来了,不当花匠改当神棍了?”
孟明神秘一笑“嘿嘿,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
对于孟明何时学了二师兄的相人之术,范山石也没有多问,反正他知道那几个家伙一天到晚的闲着没事干。继续道“给肖浚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闹上书院,但他这招以柔克刚确实巧妙。只有天下人还有口,明天金陵城就会尽传肖行的死与陈望有莫大的关系,就算人不是陈望杀的那也是陈望杀的“
“再者,肖行这山门下一站,天下皆知他爱子情深,博得美名不。重要的是他这一站折得不是他的面子,身为朝中大员这一站,折得可是宋帝的面子,更别肖浚还是赵徽的心腹了。”
范山石这一后,孟明的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他知道肖浚这一站肯定是没这么简单,但也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肖行得这么严重“果然是老狐狸啊!”
两人自入书院以来,便很少下山。其他师兄甚至进了书院后就再也没有下过山,可以对世事都已经不太关注。但他们还是知道自从夫子死后,书院与朝廷的关系,也就是天道院与朝廷的关系是愈来愈紧张。书院在宋国的地位太过超然,宋太祖给了书院各种不合理的优待,历代宋国君主若是明君倒也对书院倍加礼遇,若是昏君也是对书院处处忍让。但到了宋帝赵徽这一代,夫子去世。书院没有再立世人所想的夫子继承人,而是几乎出世一般像青山一样只是静静的矗立在金陵城郊。
夫子去世书院连葬礼何时举行也没人知晓,宋燕交战,燕军都快打到金陵城了书院也仿佛不知道一般。可以书院在修行者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如北方的长生宗和燕云寺,在宋国百姓中的威望也不如前。最重要的是,书院与宋帝赵徽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夫子死时,赵徽想见夫子一面都没能踏进书院一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宋帝赵徽心中作何想,人们是可以猜测得到的。
“这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让有心人利用“范山石有些担忧的道。
孟明却是呵呵一笑,作为书院的老人,他年纪虽不大却是被夫子带进天道院,看见范山石有些担忧的表情,心下却是有些好笑,粗壮的手臂压在范山石的肩膀上道“担心个甚,你望了师叔是如何交待你的了?”
“师叔‘你只管领着他们下山便是’”范山石回想道。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书院沉寂许久了,也该露面了”
范山石当时还以为年轻师叔是叫自己和孟明下山露面,现在想来到时另一番意味,难道师叔早已料到现在的事?相必年轻师叔早有了对策,面色一喜“那咱们快上山吧!”
孟明嘿嘿一笑,跟着范山石加快了脚步“听师叔这次收了四个师弟上山,怎么这次要了这么多?”
“三个师弟,还有一个是师妹“
听到范山石师妹,孟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感觉到孟明目光的范山石立马笑道“师兄你还是不要高兴,这山上僧多粥少,现在来得这个已经是另外一个师弟的相好了!”
“什么?!意思师叔居然直接要了一对相好?”孟明一脸的惊讶。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书院的规矩,每年选人不都是看师叔的心情”范山石有些郁闷的道,他想起了当年自己莫名其妙的进了天道院,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后来才知道这登山试就是年轻师叔想要谁就要谁,他甚至一度怀疑书院是不是缺打杂的人才把他选进来的。
孟明头,当年自己就是背着夫子上山,然后他就让自己进书院了,虽然那时自己并不知道那身材高大的老翁居然就是传中的夫子。
孟明开口道“也对,就是不知那陈望是何许人也,听他是个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也不知道师叔怎么会要他?”
范山石想了想脸色变得有些神秘的道“师兄,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孟明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呵呵”范山石一脸笑容。
看见范山石的贱笑,孟明岂会不知道范山石肯定是想自己帮他把下个月的柴火劈了,也不话,只是一脸拒绝的样子。
”这可是你不听,到时候被怪做师弟不告诉你“范山石着就一脸笑容的望前走去。
孟明看着师弟背影似乎想到了师弟地是什么事,急忙叫道”半个月柴火的行不行?“
范山石继续往前走着,孟明刚想再开口,就看见范山石一脸得意的转过身笑道“成交!”
于是孟明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师父好像昨晚回来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师父在哪?”孟明一脸激动的连问三个问号。
“我在师父的房间了布了道阵,只有师父进过房间,我都知道,而且那陈望就睡在师父的房间里!”
两人都是一脸的疑问与激动,孟明想了想道”看来师父和这陈望师弟可能有某种关系,咱们快上山看看,师父很有可能还在山上!还有瞧瞧新来的师弟师妹们“
范山石一脸的高兴,他已经知道逢道师、林湖和林珊还有陈望长什么样了,他高兴的是自己再也不用做师弟了,想到以后能和师兄们一样过上游手好闲的日子,范山石的心里一阵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