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西岭剑池的林湖,问道中境的修为。”
思贤台上,圆滚滚的范山石正对着年轻师叔道,年轻师叔了头,范山石又继续道“奇就奇在他只是问道中境的修为,居然就能如此轻松的过了这一关,虽然这月涌迷阵并不难,可他过得也太轻松了吧。”
“你怎么知道人家只是问道中境的修为?”听了范山石十分疑惑的话后,年轻师叔出口反问道。
“怎么不知道,书院报名表写的有啊?”
年轻师叔没有反驳范山石而是道“他刚才哪未出鞘一剑已有通玄风光。”
“什么?”范山石一惊,突然恍然大悟“师叔是他其实一直在压制着境界?”
“若是这样的话,他能轻松破阵倒也没什么,通玄境的大修行者就能和天地产生明显的共鸣,感知四时之变化,这迷雾对他还真造不成后果!”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笨,范山石又接着出口解释道,看向年轻师叔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这是想得到赞扬的意思。
年轻师叔摇了摇头,你这话只对了一半“他的确能和天地产生共鸣,但他依然还没通玄。”
‘这...?”范山石一脸惊愕“没理由啊,若不通玄,是无法知天地,通玄以下的修行者虽也能感知天地,但都是非常轻微的。”
年轻师叔的嘴唇微微翘起,很是严肃的道“因为他和我一样是天才,天才是不需要理由的!”
“......”范山石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因为年轻师叔真的是个不需要理由的天才,应该是变态的天才,十分变态的天才才对。
本来范山石还准备句狠话,什么等一下过星垂大阵的时候让林湖好看之类的,毕竟青山上的大阵,现在都是他的心血,可是年轻师叔都了林湖是和他一样的人,范山石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既然是一样的人,那么林湖不行是不是等于是师叔不行?在这个自己师父经常不在,被师叔独裁的书院里,范山石是不会敢“以身试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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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刚才林湖的那一剑还真是漂亮,整个青山怕是都听到了那清脆的剑鸣,未出鞘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还真是厉害啊!”|
背对着范山石的年轻师叔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动了动,很是无奈的道“人家还没进书院呢你就开始拍马屁?真不知道师兄当年怎么就首了你这个马屁精!”
意图被看穿,范山石依然一脸笑意“那是师父他眼光高,意思师叔是准备收那林湖上山啦?”
年轻师叔摇头“一直让你做师弟也不太好,山上的劳动力明显不足了。”
......
......
先前林湖响彻青山的剑鸣,山的人听见了,山脚的人也听见了,山腰的东林院也听见了,唯独是这山道里、迷雾中的人听不见。逢道师还在挥砍他那造型奇特的斩龙剑,而背着林珊的陈望此时依然艰难的走在山道上,这迷雾的诡异之处终于显露了出来,陈望本以为如果不顺着山道走的话,旁边多事大树和杂草肯定难以上山,只是没想到的是,一眼看过去都是些树木花草,然而当脚踏上去出现的却是石阶,脚一收回来又变成了树木花草,令陈望感到匪夷所思,这简直是白日见鬼。
“我你这方法对不对,咱们都快走了半个时辰了”由于背着一个人,再加上这迷雾若有若无的威压,陈望脸上也是布满了汗水。
“怎么可能不对?这些都是书上写得有的‘雾附於地,始则无形,变为翔鸟,其状乃成,鸟能突出,云能晦异,千变万化。’”听到陈望的疑问,林珊觉得自己的能里的受到了怀疑很是不满的回道。
陈望用嘴巴吹了吹快要滴到嘴里的汗珠后道“我是咱们走得方向......”
“当然就走东北方,东北之地为艮居,艮者为山,山川出云!”
“我不是这个,我是你确定这个方向是东北方?我不是怀疑你学术上的问题,给默契好吗?”陈望简直是一阵无奈摇了摇头,走了这么久了,主要是自己不是修行者,没有虚心试道过,身体再练了如何强壮也比不了修行者,这迷雾了威压有时简直快让他无法呼吸了。
林珊听见陈望居然敢自己和他没默契,本来想还嘴的,定睛一看这时才发现陈望的脸色有些煞白,急忙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你脚能走了吗?”
“不能”林珊弱弱的回道。
“不能就把嘴闭上,不要问这些无聊的”陈望实在是感觉难受,这种感觉就像缺氧一般,也懒得再和林珊多废话。
“......”
“咱们走得方向不会错,虽我现在离通玄境还早,但多少还是能感知一下方向,这个方向就是东北方不会错的。”
“你再坚持下,可能马上就到了。”
过两天是几天,差一是几,马上到是什么时候到?
陈望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才走出这迷雾,反正他能感受的自己现在脸色肯定是非常惨白,这个登山试会死人果然是没有唬人。
“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就在陈望感到越来越晕的时候,身后的林珊又开口道。
陈望一听微微一笑“你会唱什么歌?”
背上的林珊一愣,好像自己还真不会唱歌,只能有些尴尬的道“我讲故事给你听。”
“讲什么,讲穿山甲吗?”
“......”
“你真可恶”林珊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什么好听的故事,嘟着嘴想了想“要不我讲我自己的故事给你听吧!”
“好”
“嗯?从哪里讲起呢?”
“我从到大几乎都是西岭山上度过,就连山下的那些镇都没去过几次,所以这是我第一远门。”
“嗯”
“其实我也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子,我的脾气有些暴躁,有些任性。我的喜欢爹和娘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后山铸剑,每年都有好一段时间要闭关修炼,他们很少陪我玩的,那些师兄师姐们也不爱和我玩,所以后来我经常去捉弄他们,搞这种各样的恶作剧,比如在他们还没有铸造好的剑庐里扔泥巴之类的,他们越是不和玩我越是爱作弄他们,反正他们也不敢什么,嘻.....”
听到这里陈望惨白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林珊也陷入回忆当中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大师兄。那个时候无论我怎么作弄他,他都不会生气,那时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时我实在玩得过分,他也只是会文绉绉的些‘好男不和女斗’‘唯女子与人难养也’之类的话。当时看着他那个傻样,我就觉得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了。”
“真是辛苦林大哥了”陈望惨白的脸上仿佛有黑线飘过,他那想象林湖当时的感受。
“只是后来长大了,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作弄别人,奇怪的是大师兄则对我没有以前那么亲近,我都不作弄他了他反而对我不怎么亲近了,每次话做事都变得像我爹一样。”
****,这是因为你长成大姑娘了,陈望在心里默默诽谤。
林珊没有接着讲下去,只见她把头轻轻的靠着陈望的肩膀,本来就白皙的脸色,也浮现出一股惨白之色,林珊感觉头有些晕以为是有累的缘故,不知不觉就把头靠在了陈望的肩膀。
“有一次我不下心偷听到我爹和我娘的谈话,居然发现了我和什么大宗门有个婚约,我没有心思去听那个和我有婚约的人叫什么名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才不愿意嫁出去呢,我嫁出去的话那个时候傻傻的大师兄怎么办?后来我回屋仔细想了想,一直到后来读过谢才女《西厢待月》时,我便明白我对大师兄的感情!”
林珊此时的话声已经仿佛梦呓,只是陈望没有发现,他内心是有的兴奋的。陈望认为自己可能天生就有些八卦吧,怎么听到这个重磅消息后,头就不怎么晕了?林珊喜欢林湖他是可以看出来的,只是经过林珊的口中出来就不一样了,这个时代的女孩居然敢这样表露心事,林珊还真是让陈望刮目相看,何况还什么大少有婚约这种狗血事,难道到时候又是一出抢亲的大戏。想到这里陈望顿时感觉,头也不晕了,腰也不疼了。
“后来呢?”正兴奋的陈望开口问道,这林珊怎么不讲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我还想听些猛料呢。
只是林珊没有回答他。
“喂!林珊!”
陈望偏过头来,只能看到林珊的头发,好像是靠在自己的头上睡着了。
“姗姗?!!”陈望用手用力拍了拍林珊的头,然而林珊就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
“喂!你搞毛啊,我都还没晕过去,你怎么就晕过去了?!”无奈的陈望只能把林珊给放了下来,陈望只见林珊的脸色苍白,嘴唇乌黑,你这是中毒的节奏?
陈望不知道的是,若是此时有一面镜子,他会发现自己的脸比林珊的还白,自己嘴比林珊的还黑。
眼看着此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陈望只能暗骂句我草,又把林珊给背了起来,沿着林珊指的方向继续走,这时陈望才感觉到自己头又晕了,难道刚才只是回光返照?
强忍着头疼脑涨的状态,陈望又念起了口诀,又开始在山道上跑起来,顿时陈望只感觉一阵气血上涌,腹中仿佛有条巨龙在翻江倒海,眼皮就像被安了铅块一般,若不是陈望靠着意志力强忍着,就在合拢了起来。
陈望就这样在向着东北方向跑着,在山道上疾驰着,陈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石上好像有两行字。
然后他就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