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门作为金陵的**龙首,除去在其他的地方的分舵和堂口,在金陵城里就有五个大堂口,分别是青莲堂、洪顺堂、家后堂、参太堂和宏化堂。其中四个归分别归洪门四王管辖,另外一个青莲堂则是直接归洪门门主管理,五个堂口也分别有堂主。其中位于金陵北城的洪顺堂便是归西王朱笠管辖,堂主则是陈望的老伙计周五。
在龙门客栈都快变成动物园的情况下,陈望机智的搬了出来,反正现在生意好得不得了,其中还有洪门罩着,更别外界还传言陈老板和海陵王有关系,只是没有人想到陈望居然搬到洪门的洪顺堂里去住。
洪顺堂堂口的表面是一座是酒楼,是在金陵城很有名气的洪顺酒楼。酒楼很大,陈望刚来时都有惊讶到了,至少有三个龙门客栈的大,很多人都知道洪顺酒楼其实就是洪门的洪顺堂,但这也不妨碍洪顺酒楼的生意,反而使得酒楼的生意更加好做。这个年代,与黑社会打交道反而比其他商人更有安全感。
酒楼的一到三楼是正常营业的地方,而四楼楼则相当于洪顺堂的办公室,除此之外酒楼后面还有一座独立的院,与酒楼是相连的,相比于洪顺酒楼的热闹,这座院里就显得很安静,陈望这几个天便是住在这里,周五也是住在这里。
此时距离冬试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也许是老天也知道金陵城里的大事将至,前几天比较阴冷的天气,在今早又变得暖和起来。冬日早晨的阳光温暖的照在院里,照出薄薄的晨雾。院有类似于四合院,三面各有一座独立的屋子,与洪顺酒楼的装修繁华相比,这里就显得很普通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屋上蹦跶,而陈望则在屋檐下大汗淋漓。
温煦的阳光刚好照在陈望的脸上,只见陈望身体下蹲,两腿张开,两腿成为两个标准的九十度。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望脸上的被阳光映射得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一刻钟过去后周五脸带笑意的缓缓从洪顺酒楼的后门里走了过来,见周五脸上那揶揄的笑容,陈望苦笑了一下。如今的周五虽已经是洪顺堂的堂主,但穿着依然与洪门的普通帮众没多大区别,一身没有多少特别之处的黑衣,只不过此时走过来的样子,倒是几分大哥的样子。陈望心想怪不得自己以前看周五那模样就怎么都不像当兵,倒是像黑社会大哥,没想到现在还真做了黑社会大哥。
“我老周你笑得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猥琐?”陈望一脸无奈的道,周五来到陈望身边就一直啧啧称奇,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容。
周五那粗狂的面容微微一笑,看着陈望道“旺子,你还真是可以啊,我老早出门就见你就扎在这里了,我回来了你还扎在这里。有没有偷懒?”
“爷我从不偷懒”陈望没好气的回道。
“从不偷懒?”周五呵呵一笑“在奴隶营的时候就你偷懒的花招最多!”
“呦呵!”陈望也是呵呵“老周你比以为当上堂主了我就不敢打你?!”
听到陈望这样,周五反而有不好意思,他一直认为他这个堂主是得了个大便宜,心里始终觉得受之有愧。这洪顺堂的原堂主是在黑袍人刺杀刘长卿的时候,为了保护刘长卿死掉的。那个时候的周五在熟人的介绍下领着几百个个兄弟前来加入,因为周五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来,再加上做事非常靠谱,一下子就受到了大家的认可,更重要的是在黑袍人刺杀刘长卿的那晚,周五直接背着刘长卿就跑,反而歪打正着立了一大功。然而,这些其实都不足以让周五当上这个堂主,毕竟周五的资历实在不够,但是没想到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洪门门主,直接力排众议让周五当了这个堂主。
周五怎么也想不到会轮到自己当这个堂主,一开始周五是拒绝的,然而在西王朱笠要求,周五只能坐上了这个位置。
看着周五现在的这幅样子陈望反而有些好笑“老周啊,咱们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放开手脚去干吧!”
周五了头,只是脸上突然有了悲伤之色,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娘子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陈望内心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若不是被那些燕狗关了这么多年.....儿子现在怕是长高了不少了吧.....”
陈望此时也不知道什么安慰了,周五回到金陵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的跑到金陵郊外的的村子里找自家娘子,他们夫妻两当年是逃难逃到金陵的。然而当周五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儿子和老婆早就没在了,问了村长里的人也不知道,毕竟周五一去就是这么多年,很多人都快把他忘了,如今周五也只能请你往老家那边打探一下。
周五沉默了好久之后,脸上的表情的才恢复如常,看见陈望还在扎着,双腿已经在微微发抖了,只能笑道“得了吧,朱叔要循序渐进,扎一个半时辰就可以了,你子也扎了两个时辰了!”
“其实我也不想扎下去了”陈望看着周五道。
周五一脸的奇怪,你不想扎了,为什么还扎着不动。
哪知陈望急忙叫道“老周,快过来扶我....哎呦!”
话话没完,陈望就已经倒了下去。
“......”
陈望不是不想停下来,而是双腿已经麻木了,只有稍微一动便会重心不稳,直接摔倒。
在奴隶营的八年使得陈望是一种畸形的生长,看似瘦弱的身躯却有着强大的力量,但陈望并不满足,因为在修行者的世界里,力气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陈望以前打架和洪门的很多帮众一样,凭得是一股狠劲,用的是一招王八拳,并没有经过系统化的训练。
在书院报名后,陈望便每天开始系统的锻炼身体,但也只是瞎子过河,所以前几天就干脆来到这里找周五,没想到西王朱笠这老头,却十分热情的提出要指导陈望,陈望当然欣然接受了。只是陈望不能修行,朱笠教授他的也是一些基本的招式,不过这正是陈望所想要,马上就要冬试了,临时抱佛脚,也只能用力报紧。
扎完马步。在被周五嘲笑了一番后,陈望有开始了一组压肩、压腿、前后下腰、一字马和踢腿。这些基本的其实陈望在脚好了之后,就开始练习了。
周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晒着太阳,眯眼看着陈望练习。作为和陈望相处最久的一个人,在第一次认识陈望的时候,他就不明白陈望是怎么在奴隶营熬过这么多年的,自己若不是有妻儿挂念,可能早就死了。而陈望也没听过他有什么亲人,孤身一人却能顽强的活下来。这也是他周五暗自佩服陈望的原因,此时他有想起了前几日,当朱笠问他想学什么招式?
陈望答的是“学杀人的招式!”
“想杀谁?”当时朱笠好奇的反问道。
“谁想杀我,我便杀谁。”
......
......
钟灵街文府,一辆很普通的马车缓缓驶到文府,一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在门口文鹏一脸奉承的迎接下,走了进去,两人一路交谈着,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边边走进了文府大宅最深处的幽静院里。
文鹏敲了敲门轻声叫道“军师大人!”
房里阴沉的声音随即传来“进来吧。”
两人听到后才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十分阴暗,由于不向阳,房屋有背靠着一片树林,使得房屋里有股阴冷潮湿的感觉。文鹏迎着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对着拿微微靠在椅子上的黑袍军师宋启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太黑的缘故,始终看不清宋启的脸。
“师父!”年轻男子对着宋启行礼道。
宋启了头“都坐下吧!”
两人这才依次坐下,宋启声音依然阴沉的道“肖行,你可知道这次叫你过来的原因?”
年轻男子也就是肖行,抬起头看着宋启,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肖行的脸上依然带着敬意回道“这个徒儿不知...”
“你可是和一个叫陈望的人发生了矛盾?”
肖行一听,顿时面色一惊,心想师父问这个干嘛?平时自己在外干什么事,他不是都不管的吗。莫非这个陈望除了海陵王以外,还有宋启当靠山。肖行不知所以然,只能老实答道“是的。”
“恩”宋启了头“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肖行面色一滞,他心里不知道陈望和宋启是什么关系,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就老实对为师交待吧!”宋启微微抬起头,继续道。
“陈望这人三番四次折辱我,我打算在冬试登山时对他下手,登山时发生的一切都会是意外,其他人也就无法什么!”肖行老实道。
“想法倒是不错,可是你杀得了他吗?”宋启微微加大的声音。
“这...”肖行一脸奇怪“我怎么也是个遍知上境的修行者,在师父的教导下已经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了!难道还杀不死他?”
肖行这话完,脸上有些志得意满,这样年纪便要突破到问道境,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吧?哪知宋启却是突然开口喝道“愚蠢!!!”
肖行被喝得一愣,表情略微有些不爽,这怎么就愚蠢了?
“你可知道他师父是谁?”
“不知!”
宋启的身体微微坐直了起来,声音不在阴沉“哪陈望虽不会修行,但却比修行者更为可贵,竟能习得金氏一脉的绝学,若你此次轻敌,怕是到时候出意外的是你!”
“绝学!”肖行一惊,随即想到陈望的表现,他一直以为陈望是个扮猪吃虎学得什么歪门邪道的修行者,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绝学,不然书院报名时怎么被自己弄得毫无还手力?
“什么绝学?”
宋启没有回答他,而是发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不同之处吗?你没发现他特别快吗?”
肖行一愣,没有话。
“我可以教你一招克制之法,保你杀他!”
这肖行也算聪明,便立即起身跪下行礼道“请师父指!”
宋启了头,把转上一边的文鹏,文鹏虽看不到他的脸,却也感觉到宋启的目光,随即会意的告辞离开。
待文鹏走后,宋启轻身道“过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