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河宴除了大家联络感情,增进交流,各自为自己的前途结交一份友谊外,还是王公贵族家的姐们寻找意中人的相亲宴会,所以这海清河宴就成了很多文人才子和修行者们彰显自己的能力的舞台了。虽然前面闹出了陈望这件插曲,但宴会依然要继续,这时的宴会才真正开始。人们停止了彼此间的议论,各自依着身份地位的高低相继落座。刚才不知谁出来,赵颐今天下午去金陵府衙救得就是陈望,让陈望的身份变得更加神秘了。
一般是家中长辈领着自家的晚辈坐在一起,海陵王赵颐坐在主位,而陈望则很显眼的被安排到了赵颐右边的位置,谢安石和他的女儿则坐在陈望的对面,赵颐的左手边。肖行被安排到了谢安石的旁边,倒是本来是跟肖行一起来的林湖等人,却和陈望坐在了一起,然后就是很多个空有各种爵位却没有实权的贵族依次而坐了。
宴会看似很平和的进行着,但很多人都有预感等一下才子和修行者之间的切磋肯定会有好戏可以看。当一支舞蹈结束后,海清河宴的重头戏就开始。
赵颐举起酒杯开口道“都人上了一定的年纪后就喜欢怀念过去的东西,本王也是怀念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本王办这宴会的初衷就是想让我大宋的年轻俊杰们,多多交流,使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们共同进步,成为我大宋的栋梁之才!”
话毕,人们纷纷举起酒杯,很多不停的头称是,些什么王爷英明的话。一杯酒下肚赵颐顿了顿,然后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看着谢安石道“介甫你终于舍得带令千金出来了,可真是等苦了一群才子们呀。”
谢安石不复先前对陈望时的表情,听见赵颐这么后微微一笑叫道“青芜!”
这时陈望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刚才实在是饿得发慌,别人忙着饮酒交谈,他就只忙着吃,弄得身后的林珊又给了他好几个白眼。他一早就注意到谢安石身边的那个少女,与在场的其他女子不同,这里的其他的女子有的看起来盛气凌人,有的长袖善舞,其中也不乏容貌秀丽的女子,只是大多都高冷不比。倒是这谢石安的女儿,样子也不是貌若天仙,但却有一种家碧玉的气质,穿着也不华丽,但很符合自己的气质。最主要的是比起其他人来,她好像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宴会的样子,脸色有些微红的一直跟在谢安石身边,也不同谁交谈,别人盯着她看还会慌张的别过脸去。
青芜?谢青芜。陈望擦了擦嘴,把视线看了过去声嘀咕着。对面那叫谢青芜的少女缓缓站了起来,脸色虽有些微红,不过表情却是很从容,行了个万福道“谢青芜见过王爷”
这时下面的人们听到谢青芜的名字,有的人已经把头伸了出来,纷纷看向谢青芜。弄得陈望有些奇怪,这谢青芜也不是国色天香,怎么下面那些人都把脖子伸得老长了,有疑惑的声道“怎么这谢青芜很厉害么?”
听到这话,林湖苦笑的摇了摇头,果然!后面的林珊开口讥讽道“你这种凡夫俗子,又怎么会明白谢才女的厉害,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长的也这么漂亮,还真是文如其人。”
也是陈望活该被骂,若他刚才回头便能看到,谢青芜站起来时,林珊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着陈望吃瘪,林湖开口解释道“你可看过《西厢待月》?”
陈望摇了摇头,不过现在他也不需要林湖明了。在其他人敬慕声中和赵颐的赞叹中,他已经明白这谢青芜原来是个写言情很厉害的作家。这时一旁的林湖又补充道,
“相传书院大先生曾读过这本《西厢待月》,脱口道‘谢青芜真有林下风气也’”
“我也没读过,只不过师妹在山上时最爱看,听她很少出门的,也不知道谢尚书这次怎么就带他出门了”
陈望听了撇了撇嘴,看不出来居然还是个才女。对面的谢青芜坐下后,赵颐开口道“谢大才女难得出门一次,下面的诸位才子们想必都思慕不已,青芜,不如你就出个题考考他们?”
赵颐这一,下面的人们顿时激动了起来,纷纷附和道叫谢青芜出题考一下,这些自视才高的才子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且不谢青芜的才华和相貌,单她姓谢就已经让很多人疯狂了。
谢青芜略微有些诧异,她怎么想不到以前看着很严肃的赵颐,今天话怎么和平时不一样。眼神询问了一下谢安石,见谢安石头后方才又站起来,声音很温婉,虽然不大却和清晰的道“女子不才,既然王爷有命,那我就出一题吧”
“古人常叹悲秋,今秋风已过,女子却是喜爱深秋,不如就以秋为题吧”
见谢青芜出题,下面就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海清河宴也经常会变成诗会,所以桌上就有笔墨纸砚。有的还在皱眉沉思,才思敏捷的已经开始动手了。林湖也拿起笔写了起来,他涉猎极广,对诗词也有浓厚的兴趣,见大家都动手就也来凑凑热闹。后面的典韦不懂这些,岳平之则是不感兴趣,倒是林湖见陈望不动笔也,有些奇怪,平时和陈望交谈中,他还是了解陈望略懂诗词的,便开口问道“你不参加?”
陈望笑道“我又不会写”
又惹得一旁的林珊一脸的鄙视,心想你武不行..不怎么行,文也不行还想考书院,真是笑话了。一刻钟的时间限定,早就有人交了上来,不消一刻钟写的人便已经全部写好。
纸张交到赵颐手中,他身边的侍者便开始一首一首的念,念到上好的作品大家便会拍手称赞。令陈望有些的意外的是,张砚西的秋诗是目前为止赢得掌声最多的,就连谢青芜听到那句“夜深风竹敲竹韵,万叶千声皆是恨”也微微有些惊叹。而林湖虽然写得只是中上水准,但赵颐还是赞赏道“有此身修为,更兼如此学识,林湖真是文武双全!”
倒是一向爱出风头肖行没有写,令陈望和林湖二人感到有些奇怪。然后赵颐很是官方的赞美了写得好的张砚西几人,其他人则有自罚一杯,没写的陈望当然只能喝了。得到赵颐等人的赞美就是最好的奖励,写得好的几人明天的在金陵城的名气又会上涨。本以为就要跳到下一回合,那张砚西突然站起来道“王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有什么事?尽管”赵颐对他先前写的诗似乎很赞赏的样子,只是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古怪。
张砚西直起身来道“不瞒王爷,先前在下与陈望陈公子有个一番武艺切磋,如今还想与陈公子来场文试!”
宴会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赵颐微微皱眉,突然有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明明是被打,还是武艺切磋,真不要脸的!”
人们跟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却是陈望和林湖后面的姑娘林珊。她本来就涉世未深,向来都是口无遮拦,林湖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没话,至少林湖认为林珊这话的是对的。
只是这这张砚西的脸皮厚度倒是令陈望有些叹为观止,听到这番话后张砚西也不反驳,依然面不改色的道“不知陈兄可敢应战?”
海清河宴上年轻人之间的相互较量,是宴会的最精彩的节目和最大的看。赵颐也看向陈望,把选择权放在陈望的手里,场间一阵沉默。
良久,陈望才缓缓道出两个字“不敢”
这话的很干脆,而且得还很理直气壮,直接张砚西无言以对。倒是先前一直面无表情的赵颐听见陈望这句话,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张砚西显然没想到陈望会这样回答,迅速组织了下语言回道“听陈兄是参加冬试的待考生,报考天道院可不是只靠修为高低,书院可不招莽夫的!”
陈望依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在冷笑,你越想我和比,爷就偏不和比。况且还有一个用意不明的海陵王在一旁,好多压箱底的本钱可不能随意驶出来。
“陈兄你真是让我失望,就算你文采方面不行,但也不至于迎战的勇气的没有,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懦弱,真是可悲啊!”
“......”
“要不你现在拜我为师如何,我张砚西向来是有教无类”
“扒拉扒拉.....”见陈望一直不话,张砚西便一直出口讥讽。虽人品不咋样,但还真是牙尖嘴利,一句话完便有人哄堂大笑,整个大厅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此时就连陈望身后的典韦都快沉不住气了,心想这陈望今天怎么这么窝囊。而林湖则是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直沉默着。
“听这子以前是燕狗的奴隶!”
“也不知道千秋雪林湖怎么会和这种人为伍?”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到高兴处还会发出刺耳的笑声。来的年轻人中,大多的自认为有些本事的人,见陈望如此窝囊居然能得到赵颐的赏识,心里自然不平。
“如果你输了当如何?”陈望终于开口话,声音依然淡定,微微笑道。
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因为陈望终于话了。张砚西一听瞬间一愣,然后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你怎样就怎样!但你输了呢?”
“我自断双手,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