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夫听了淡淡地说:“那说明病人的病情很严重,院长您可以安排其他的医生,先做手术前的调理工作,这样的手术最好是在上午的时间做,晚上做这样的大手术不科学呀?”
院长站在那里没出声,因为他知道龚大夫的状况。
如果让龚大夫现在到皖江去做手术,相当于龚大夫要把孩子与老妈子一起捎上,这样的路途周折,不要说龚大夫刚从美国回来,单一个奶孩子,就让院长嚅动几下嘴唇,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胡四海见了敞开嗓子喊:“神医,你救救我们少主吧,我们这么远跑到上海来,就是请您到皖江省立医院,给我们少主做手术的?”
“什么,你们要我到皖江去做手术;院长,是这回事吗?”神医听了胡四海的叫嚷,对着胡四海看一眼,然后对着院长望。
院长无奈地点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神医听了纠结起来,这回没有朝着院长看,而是扭起头朝着胡四海与凤云凯看。
这时,一直没有吱声的凤云凯,哆嗦这嘴唇,闪动着泪花,用颤抖的声音叫:“云兮姐,我天成哥,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龚云兮听了诧异地问:“你是谁,说什么你的天成哥,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我是凤云凯呀,龚云兮你不认识我了吗?”凤云凯无助地叫。
“云凯,怎么会是你,怪不得我出来的时候看你面熟,听你刚才说,我的天成哥怎么啦?”
凤云凯连忙把汪天成,受到炸弹袭击的经过说了一遍……
然后,把皖江省立医院专家会诊的报告,拿给龚云兮看。
龚云兮看了立马哭起来,对着院长说:“院长呀,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手术呀,我今晚就动身去皖江,我要去救我的天成哥?”
院长听了不解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胡四海也扭着脖子,试探地对着凤云凯问:“云凯呀,这是咋回事呀?”
凤云凯听了,用一种欣喜若狂的语气说:“胡副主任,你还不知道吧,云兮姐就是我天成哥,从法国回来那会儿,桃花朵朵开的时候,三佳人中的龚云兮呀?”
“什么?”胡四海听了睁大眼睛看。
院长听了不相信地问:“那,龚大夫,这么说这个叫汪少主的,就是你的如意郎君吗?”
龚云兮听了害羞地叫:“院长,什么如意郎君呀,你都不知道这个汪天成,尽会讨女孩子的芳心,我都陪着他远赴巴黎读了四年书,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一回家就抢他爸爸未过门的小老婆,那个名字叫朱梦姿的小妖精不说,还沾惹着祝家楼的祝玉娇,真是被他活活气死啦!”
院长听了露出爽朗的笑,对着龚云兮说:“既然这样你就留在上海,不要去救这个负心汉子汪天成,好不好?”
龚云兮听了娇滴滴地叫:“那怎么行,怎么讲他都是我家毛孩汪云鹤的亲爹,我这个时候不去救他,云鹤长大会怪罪我的?”
院长听了,发出很搞怪的笑声来。
胡四海在笑声中,突然馋猫样子地说:“乖乖,就我家少主这样的艳福,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说完,咧着嘴一个劲的大笑。
胡四海捂着被龚云兮揪疼的腮帮,笑得合不拢嘴说:“云兮少夫人,胡四海知道说错话了还不行吗,那二哥现在求求你,你再拽我这边的胡须一下好不好,要不然你的玉手光顾了我这边的胡须,我那边的胡须会提出抗议的。”说完,又是一阵傻笑。
“德性!”龚云兮悄悄地骂了一句,连忙在一旁收拾行李来。
凤云凯赶忙打下手帮忙,好短的时间就把行李准备好。
院长听了说:“胡副主任,虽然你说出的话,是在逗龚大夫开心,看你长相虽然粗矿,但心里还是比较细腻的;这样,有时间我去你们那里喝茶,顺便从你们少主那里,讨几盒上等的‘瓜片’回来喝。”
胡四海听了马上说:“院长大人,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我现在的想法,没办法对我家少主汇报,但少主夫人在这里,你看看我们麻埠街正在成立公立医院,现在由汪先生在牵头筹办,你看看我们两家可不可以进行合作?”
院长听了诧异地问:“怎么,你们麻埠街也要成立公立医院?”
胡四海“嘿嘿”一笑道:“我们少主说了,要成立一家跟皖江省立医院一样规模的医院,而且是全国范围内聘请名医。”
院长听了朝着龚云兮望,不放心地说:“云兮,你这次回皖江,听胡副主任说出的言语,我恐怕是顾此失彼了?”
龚云兮听了,连忙凑到胡四海面前,对着胡四海叫:“胡副主任,你说的话当真?”
胡四海摊开双手说:“云兮呀,您不要口口叫我胡副主任好不好,少主都喊我胡二哥呢,你叫我二哥好不好?”
龚云兮听了笑,甜甜地叫:“胡二哥!”
“唉!”胡四海响亮地答道,然后对着龚云兮说:“少夫人呀,你帮我家少主劝劝你们院长吧,我们两家合伙起来干,好不好?”
龚云兮马上把目光投向凤云凯。
凤云凯立马把医院的档次、规模、建筑面积等等一切,细致地告诉了龚云兮;还特别强调的是,少主是把原本做大酒店楼房腾出来,先把医院建起来,然后再安排大酒店开业的事情说了一遍。
院长听了突然豪爽地叫:“乖乖,没想到这个汪少主这么有魅力,云兮呀,你先去打前站,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过几天就去皖江省找你去。”
龚云兮露出灿烂的笑,对着院长俏皮地说:“院长大人,您说话可要算话,如果说话不算话,那你就是小狗。”
院长听了感慨地说:“你们看看,女人就是善变,刚从还优哉游哉地说,受不了这样漫长的颠簸,一眨眼就帮着婆家的人,来要挟本院长了。”
胡四海与凤云凯见了,帮着龚云兮说:“院长大人,您不要太高兴太早啦,等你到了我们麻埠街,如果让你不愿意回上海来,就不是我们的事啦。”
院长看着两人的活泼样,立马对着两人说:“我们不在这里耽误救治汪少主的时间了,云兮你与皖江来的两位同志晚上就走,车子与送行的人我都准备好了,到了皖江后,给我来电话报平安,好吗?”
龚云兮感动的流眼泪,对着院长深深鞠一躬,一行人上了医院特派的救护车,朝着皖江而来……
再说祝玉娇,当汪天成被送进皖江省立医院的时候,她从省党部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汪天成到现在仍然昏迷不醒,在咱们皖江没有这样的神医,可以打开汪少主的脑袋,把里面的血块取出来。
祝玉娇急的“哇哇“乱叫,抱着汪鸿雁赶到了医院。
当祝玉娇走进汪天成的病房时,胡四海与凤云凯在主治医生的建议下,才离开十几分钟,到上海滩去请神医。
主治医生见到祝玉娇的时候,谨慎小心地说:“祝特派员,刚才蔡书记长已经打来电话,要我们全力抢救汪少主,可问题是整个皖江省立医院,除了我接触到这方面的案例,别的医生对开颅手术这样的大手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那怎么办,难道要汪少主就这样等死吗?”祝玉娇没有给主治医生脸面,毫不客气地教训道。
主治医生弯着腰,对着祝玉娇点头哈腰地说:“祝特派员,我已经让送汪少主来医院的人,到上海去请神医啦;但问题是能请到还是请不到,不是我讲话算话的。”
祝玉娇听了气愤地说:“那你说这样的话,跟没讲有什么区别?”
主治医生连忙凑到祝玉娇面前,小心翼翼地说:“祝特派员,上海这家医院的院长,乃是鄙人的恩师,如果有一点的可能,我想我恩师都会让神医来皖江的。”
祝玉娇听了就没办法再发脾气,连忙让主治医生把汪天成转到特殊病房,另外让医院给自己也加一张床,自己要与小毛娃汪鸿雁,守在汪天成的身边……
也就在这个时候,魏小刀与臭蛋两人悄悄来到了省城,他俩要干什么,这个时候的省城没有人知道。
但魏小刀与臭蛋的到来,对一个人肯定没有好处,这个人是谁,肯定大家都知道了。
但问题是,不管是魏小刀还是臭蛋,他们两个人都属于土老帽出身的人,他俩这样明目张胆来的省城,而且那脸上还阴森得难看,是不是又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车子到达南京的时候,龚云兮跳上车,看着车子上的设备,发出惊奇的叫声来,因为这辆车的装备,好像是一个小型的手术室。
看来,院长是把他最昂贵的家产,都给自己用上了。
可是,由于这辆救护车是经过真空杀菌的,人车是不能混搭乘坐的,这样南京的医院,专门派出一辆轿车来送他们。
龚云兮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人间有真情,看来自己的老院长,是在自己的背后,在默默支持着自己。
这样,在龚云兮一行到达省城的时候,天色也就刚刚放亮。
等两辆车到达皖江省立医院的时候,龚云兮赶紧抱着孩子走下车,朝着汪天成的病房发疯地跑去。
推开门抬眼一望,竟然发现祝玉娇带着孩子守在病房里。
龚云兮满是感触地问:“玉娇姐,你怎么守在这里?”
祝玉娇见到龚云兮的时候,诧惊地问:“云兮,怎么会是你?”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
也就在这个时刻,魏小刀与臭蛋出现在省城的街头,穿着长长的风衣,戴着礼帽,还有昨天晚上刚买的新皮鞋。
那皮鞋擦得明镜似的,都可以照出人影来。
而跟在两人后面的,是一辆没有了牌照的破车,听那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离报废不远了。
差不多在八点十分的时刻,两人来到距离常公馆大门口,大约一百九十米的地方停下来,等待着常大帅的车队开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