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成听了摇头,对着汪长发说:“爹,云凯过一会要来,我们等等他吧?”
风士飙听了吃惊地问:“天成,你约了云凯?”
汪天成望着风士飙说:“舅,云凯在等蔡书记长的一个电话,因为这个电话很重要,所以他要迟一点才会来。”
风士飙犹豫了一下,突然笑出声音说:“别等他了,他又不是什么客人,干嘛要让我们三个老头子,等他一个后生?”
汪天成只能露出惨淡的笑,看着风士飙把一杯酒倒进肚子中,端起酒杯对着汪先生与自己的爹说:“那就开始喝吧。”
奇怪的是,整个酒桌上没有人谈论“宝藏”的事情,也没有谈论佐佐木的死,而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在四个人把一瓶酒喝干的时候,风云凯出现了。
汪天成狠瞅着风云凯的脸色,见到风云凯喜笑颜开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地问:“云凯,怎么样,蔡晓蝶说出什么来了吗?”
风云凯的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把汪天成的酒壶拿起来,把自己酒杯中的酒喝干后,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满后痛快地说:“蔡书记长说了,宝藏的事情,与我们麻埠街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所有跟‘宝藏’有关的事情,都被常寻欢撞上了?”
风士飙听了连忙着急地问:“云凯,你到说得清楚点,那常寻欢是怎么撞上的?”
风云凯突然走到风士飙的面前,端起酒杯说:“风师长,宝藏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跟麻埠街也没有任何关系;常寻欢刚回到省城,就被民国政府传唤去,交待‘宝藏’的具体细节啦!”说完,看着自己的老爹傻傻地看着自己,干净利索地与风士飙碰了一下酒杯。
汪长发在汪先生的授意下,匆匆离开了堂屋。
这时,风云凯望着老爹发怒的样子,小心站起来说:“爹,真不知道你会突然动怒起来,其实我们真的不要去,过多地关心‘宝藏’是怎么回事,不管‘宝藏’是被常寻欢拿去,还是被朱大侠转移到了大别山中,反正‘宝藏’被移除后,风尘堡会变得安妥起来,不是吗?”
风士飙坐在椅子上,很重地吐着酒气,听见风云凯这样劝自己,突然把手指点在风云凯的脑门说:“龟儿子,那我现在问你,我在与佐佐木交战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风云凯听了,竟然没有话语来回答风士飙。
汪天成见了笑,而且是长笑的哪一种。
风士飙看着汪天成笑的圆滑样,揪心地问:“你们这两个小东西,这是唱的哪一出呀,你们以为我风士飙真的老糊涂了吗,就你俩玩出这样的鬼把戏,老子我心里一本清色呢?”
汪天成依然是笑,而且是笑得从容不迫。
风士飙看着汪天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把桌上的空酒杯拿过来,对着风云凯看,用眼睛示意给满上。
风士飙一咕噜喝完这杯酒后,对着汪天成问:“汪天成,那老子现在问你,常寻欢那么及时赶到麻埠街,难道是这么凑巧吗?”
汪天成听了果断地说:“舅,我那是在救你,要不然你现在,就不能在这里逍遥快活地喝酒了,而是在南京城的一间包房里,有专门的卫兵看守着你,让你失去了自由?”
“为什么呢?”风士飙不相信地问。
“因为现在,不仅是你不相信‘太平军’留下的宝藏就这么多,南京城里的民国政府同样不相信,‘太平军’留下的宝藏就这么多,等你被限制的时候,你就是有无数张嘴也说不清楚,‘太平军’到底留下多少宝藏了。”
风士飙听了,吃惊地站起来,对着汪天成说:“那以你的意思,你还真的在救我?”
“爹,天成哥何止在救你,我早就跟您说过,谁沾了‘宝藏’的边,谁就会倒霉透顶?”风云凯连忙补上一句话。
片刻,风士飙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对着汪天成问:“那,汪少主,你能不能说得具体点?”
汪天成把自己的酒杯沾满,把酒瓶交给风云凯,对着屋外喊:“汪先生,您与我爹都进来吧,我也给你们讲讲,为什么‘宝藏’早一点离开风尘堡,我们风尘堡就早一点享受平安!”
风士飙抬起头,看着汪先生与汪长发两个人笑眯眯的走进来,对着二人说:“感情你们是假赏月呀?”
汪先生“嘿嘿”一声,汪长发跟着“嘿嘿”一声,然后两个人一言一句说:“你现在是风师长啦,你和麻埠街的汪少主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这两个小喽啰,哪敢在您旁边偷听呢?”
风士飙“唉”一声,被老兄弟俩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学着两个人的样子“嘿嘿”地笑,然后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汪天成。
汪天成撇撇嘴,让各人把杯中酒清理干净后,又把每个人的酒杯沾满,然后动情的说:“各位爷,就‘太平军’留下的宝藏,我们风尘堡能不能享受得起?”
众人听了一起摇头。
汪天成接着说:“既然我们没有机会享受这批‘宝藏’,那这批‘宝藏’谁拿走跟我们就没有多大关系;那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批‘宝藏’尽快送走,这样我们风尘堡才得以安宁;你们也不想想前一阶段,每到晚上后山总是枪声大作,不仅我家雇佣的茶工,不敢到我家的茶厂来帮工,一个‘宝藏’的事情,搞得我们风尘堡的茶厂几乎都快停业了,难道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
风云凯听了接着说:“所以,当我爹带着中央军的特种兵,来到风尘堡的后山躲藏起来,我做通了婉儿的工作,让她去想佐佐木汇报,说出了‘宝藏’的具体地点。”
“所以你就看着你老爹,与佐佐木的日本武士火拼的时候,你就缩在兵营里装缩头乌龟?”风士飙没好气地问。
风云凯赶紧解释说:“爹,其实你的特种兵小分队刚一出发,我就把我的特务排调过去,可后来看到魏小刀的‘茶商自卫团’跟过去了,再加上常寻欢的机械化部队开进来,我就把我的人悄悄撤回来。”
“这还差不多!”风士飙连忙硬气地说。
这时,风云凯看着自己的老爹,脸色虽然越来越红透的样子,但语气明显暖和起来,连忙吆喝众人一起端起酒杯,把就干了。
风士飙放下酒杯后,对着汪天成不甘心问:“天成,舅问你最后一件事,你直白地告诉我,我家牛棚下面暗道旁,多出来的一间暗室来,这是怎么回事?”
汪天成听了,摆出神秘的样子对着众人小声地说:“暗道旁早就有一间暗室呀,原先是为了躲土匪用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风士飙听了马上纠正说:“天成,你可不要糊弄我,暗房与暗道就是我们三个老头子设计施工的,我们还不清楚?”
汪天成听了连忙绷着脸说:“舅,你要真的这样说,那我就没办法跟你沟通了,现在的渡边一雄已经回到衡山镇,你非要说你家牛棚下面隐藏过宝藏,民国政府追求下来你第一个逃不了干系;还有你家婉儿那里,这样的事情让渡边一雄知道了,你家婉儿肚中的孩子保住保不住,那都要看渡边一雄的心情啦!”
风士飙听了吓出一声冷汗,连忙用袖子擦着额头,很小心地说:“对,暗道的旁边本来就有一间暗室,原先是为了躲避土匪用的;今天这样的事情,大家可都要把嘴把严了,稍微走出一些风声,那可就是出人命的事情啦!”
风云凯见了连忙说:“爹,还是喝酒吧,什么暗道暗房的,风尘堡从来就没有过的事,对不对?”
“对!”风士飙愉快地答道,然后把袖子卷起来,对着众人说:“那么我们今晚,就喝他个通宵吧?”
汪天成听了憋屈地笑,对着风士飙央求地说:“舅,要喝你们喝,我得回房里陪梦姿去;另外云凯还要回兵营,准备明天的早操。”说完,用手抹着油滋滋的嘴巴,快速地离开了。
这时在他的身后,传出几个老头子,哄然大笑的声音来。
朱梦姿见了,用眼色引导着汪天成,朝身后睡熟的安月看。
汪天成把喉结上下窜动几下,朝着安月看去,谁知道安月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汪天成不满地说:“少主,你是不是想与我梦姿姐摔跤跤啦,我还告诉你了,从今天起我每天晚上,都与梦姿姐睡在一起,看你们两个怎么摔跤跤?”
汪天成听了,不知道怎样回答安月说出这样的话。
倒是朱梦姿听了笑起来,对着安月说:“好呀,你就留在风尘堡陪我吧,正好汪子月现在没人带,每天缠着风姨闹,让风姨每天都没办法做事情。”
安月听了马上来了兴趣,对着朱梦姿着急地问:“梦姿姐,你可不要骗我呀,那从现在起我就跟着你混,不再跟着大花猫后面瞎折腾。”
朱梦姿被安月说得笑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安月,你喊天成哥叫大花猫?”
安月也被自己说出的话,搞得羞涩起来,对着朱梦姿说:“梦姿姐,你的天成哥,可不就是一个大花猫,专门趴在河边上,瞅着河里游荡的小鱼苗,看到漂亮的小金鱼张嘴就是一口。”
朱梦姿被安月说得忍不住笑起来,对着安月怂恿地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啦,干嘛还要专心致志地对待你的大花猫,正如你昨天晚上说的,常大帅都死皮赖脸地要求你嫁给他?”
安月被朱梦姿说得没有了回答的话,好半天才说:“人家、人家,就是喜欢这个大花猫怎么办?”
朱梦姿长长嘘出一口气,对着汪天成埋汰地说:“大花猫,你看你把咱们的小安月,搞得神魂颠倒的样子,人家现在知道你是个大花猫,还非要把自己变成漂亮的小金鱼,让大花猫给吃了。”
汪天成“吧嗒”着嘴,望着安月发红的脸庞,对着朱梦姿说:“哎,我才不跟你俩,探讨这样高深的问题啦,我现在回客房里睡觉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