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成听了撇着嘴笑,对着袁步正问:“那我是做你的少将参谋,还是回麻埠街给蔡书记长打下手呀?”
袁步正听了憨憨地笑,不言语了。
汪天成见了心里犯嘀咕,朝着蔡晓蝶望。
蔡晓蝶多聪明,本来就是与汪天成统一战线的,原本也是想着把袁大帅糊弄过去就得了,没想到让汪纨绔的一席话,把袁大帅搞得多愁善感起来。
所以,连忙对着汪天成说:“汪少局,你放心,不管是玉娇的事情还是你自己的事情,都交给我与大帅来处理,要不你现在就回金陵大饭店休息去吧?”
汪天成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何况蔡晓蝶把话说开了,连忙冲着袁大帅笑笑,然后扭转身子就朝门外走。
谁知道就在此刻,袁步正大喊一声:“汪情种,你给我站住!”
就袁大帅这一声吆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汪天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洗个澡,然后倒在床上慢慢回味着,与袁大帅惊心动魄的言语较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
汪天成在这个时候,丝毫没有在意这个时候的敲门声,是桃色的陷井还是生命的陷井,全身只穿着一个大裤衩,披着一条浴巾朝门口走去。
等汪天成懒惰地把房间的门打开时,竟然看见一个长得像极了,在自己家六安城茶铺中,给黄掌柜打下手的宋小乔。
汪天成当时就纳闷了,也顾不得此时自己现在的衣着穿戴,完全没有体统的样子,连声问道:“请问,你是黄掌柜的内人宋小乔吗?”
宋小乔走进来,看见汪天成的穿着虽然吃惊不小,但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而是对着汪天成着急地说:“大少爷,我是宋小乔,现在您什么都不要问,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
汪天成听了不明白地问:“小乔姐,你这是要干啥呀?”
宋小乔看着汪天成磨蹭的样子,快速把汪天成脱下的衣服扔给他,同时对他用一种不可置疑的口气说:“赶快把衣服穿上吧,现在就跟我走。”说完,抓起汪天成的皮箱,拉着汪天成的手,快速地朝门外走去。
宋小乔带着汪天成,绕道从酒店的员工通道走下来,然后又从后门跑出来,穿过一个小巷,走进一个三层小楼的住宅里,然后“咚咚咚”跑上了三楼。
到了这个时候,汪天成手里抓着的,依然是自己还没来得及穿上的裤子与上衣,等他喘过气来,不解地朝着宋小乔问:“小乔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宋小乔先是把这间房间的灯给灭了,然后推开窗户对着汪天成说:“大少爷,你瞧瞧,从这里是不是可以看见,你住在‘金陵大饭店’的客房啦!”
汪天成仔细辨别一下,果然从这里可以看见,自己住在‘金陵大饭店’的那套豪华客房,连忙对着宋小乔问:“小乔姐,这能说明什么呀?”
宋小乔这时竟然安静起来,也许是让自己恢复一下体力,要知道在从‘金陵大饭店’到走到这个房间里,汪天成的皮箱子可都是宋小乔帮他拎着的。
尔后,宋小乔走近汪天成的身边,非常小心地说:“大少爷,在你的房间里,很可能被人安装了炸弹?”
就在宋小乔的话音刚落,先是“碰”的一声巨响,随后就是一道火光,接着是一团蘑菇云,从汪天成要去洗澡的房间里升起。
宋小乔连忙把窗户关得只留下一条缝,然后看着汪天成说:“大少爷,好危险呀?”
汪天成听了说不出话来,浑身开始打颤起来,一个劲地瞅着自己住在‘金陵大饭店’的房间,看到火光冲天的情景,接着就听到警车刺耳的警笛声,还有人群的吵叫声。
汪天成很深地叹口气,朝宋小乔无奈地望一眼。
看来自己真的如祝玉娇所说的那样,差不多快成了焦点人物了。
此时,汪天成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心中竟然没有了害怕与担忧,而是对着宋小乔问:“小乔姐,你又是属于那一帮的?”
宋小乔听了甜甜的笑,对着汪天成柔和地说:“大少爷,我那有那帮那派的派头,我与我家老黄从你家辞工后,正巧我叔在这南京城里做买卖,而且我叔也正好需要人,我现在与我家老黄都在给我叔打下手呢?”
汪天成听了微笑地摇头。
宋小乔见汪天成不相信自己说出的话,马上对他说:“大少爷,不管你怎么想,在这里你总算是安全啦,要不然你先洗个澡,我叔正好要见你。”
汪天成听了,就知道又有什么新鲜的事情要发生。
想想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条命,何况宋小乔还给自己家做过事,怎么也算得上是熟人,反正现在自己是是事不怕事,怕事也躲不过。
稍后,等汪天成从洗澡间里走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在宋小乔的指点下,在这幢小楼的一层,终于见到了宋小乔的叔。
宋小乔的叔是一个健壮且稳重的汉子,红红的皮肤透着一股干练的样子,浓茂的胡须有一种仙家的范儿,特别是谈吐之间的优雅,让人在莫名中肃然起敬起来。
何况在“金陵大饭店”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不仅有着这样的一幢小楼,在对面临街的马路边还有一家茶叶铺。
要知道在南京城有这样的家产,也算是中产以上的人家了。
汪天成走进来时,首先对着宋小乔的叔拱手道:“茶老板,汪天成今日承蒙先生伸出援手,让天成捡回一条小命,救命之恩当没齿难忘,加之深夜又这样打扰先生,真是让天成无法安稳啦!”
宋小乔的叔听了“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汪书生,我们救你也属机缘巧合,就是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也就谈不上感谢的话了;如果汪先生有兴趣还逗留在南京,我可以让我这位小侄女,陪着汪书生在南京城玩个尽兴。”
汪天成听了连忙说:“多谢先生抬爱,天成出来已经多日,所以决定明日一早就离开南京,回六安县麻埠街去也?”
谁知道这位茶老板听了,竟然站起来惊奇地问:“汪书生是六安县麻埠街的人?”
汪天成听了连忙拱手道:“晚辈汪天成,不敢欺蒙救命恩人,晚辈是麻埠街风尘堡的人,这点小乔姐可以作证,因为小乔姐原先在我汪家六安城的茶铺里待过。”
这位茶老板听了,连忙扭头朝着宋小乔看,宋小乔见了连忙点头答是。
就在此时,一位上了年岁的夫人,端着茶水走进来。
宋小乔见了连忙跑过去把茶水接过来,给茶老板与汪天成各自泡好一杯上好的茶后,与这个夫人退在一旁规矩地站着。
汪天成见了,就对着这位夫人呆呆地看。
夫人听了露出憨憨的笑,拿眼朝着茶老板望,见茶老板没有怪罪她的样子,马上笑嘻嘻地说:“小哥,我是白崖寨的呀”
“你只白崖寨的,那你认识白崖寨寨主朱啸春朱大侠吗?”汪天成听了,心情激动地问。
茶老板听了,接过话来高兴地问:“那,汪先生,你可认识风尘堡的风士飚风大侠呀?”
“那是我舅呀?”汪天成连忙爽快地回答。
“什么,风士飚风大侠是你的舅舅?”
“当然是呀,我舅现在可就在袁大帅手下听差呢,可惜我这次来到南京城,怎么也没有见到我舅舅,说起来还是十分遗憾的。”
“哈哈!”茶老板听了大笑起来,对着汪天成说:“天成孩儿,你舅现在带兵驻防在秦皇岛,你在南京城里,那有机会见到风大侠呀?”
汪天成听了大吃一惊,对着茶老板说:“茶老板,你怎么知道我舅的下落,为何又直呼我天成孩儿呢?”
茶老板听了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闪着泪花说:“天成呀,我就是白崖寨的朱啸春呀,是朱梦姿的亲生父亲呀?”
汪天成听了,呆呆地朝着朱啸春望,不敢相信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对着朱啸春观望好久后,又朝着朱夫人望。
看着两位老人对着自己笑嘻嘻的样子,汪天成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慌张跪在地上大声地叫:“爹,妈,我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在南京城里都可以见到你们,我在两个月前,都到白崖寨找了你们好几次,也没有找到你们任何的消息呀?”
朱夫人听了,在汪天成的脸上来回搜索了数遍后,突然发出一声苍茫的叫:“天成呀,我的儿啦!”立刻扑在汪天成的胸前,大声哭泣起来。
朱啸春见了,也没有刚才的矜持,闪动着泪花朝汪天成走过来,然后三个人抱在一起,同时发出感动的叫声,而且这叫声是那样的缠绵与悠长。
好长时间三个人才分开,把宋小乔看到感动得一塌糊涂,马上对着朱啸春说:“叔,既然这样,要不要给姑爷准备夜宵呀?”
朱啸春听了一拍大腿说:“哎呀,只顾高兴了,把这样的事情给忘记了,想必姑爷也是整晚没吃什么东西了,那还不去准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