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正教郭靖打坐练功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郭靖只以为是黄蓉,便喊道:“是黄兄弟吗?好极了!”外面一人沙哑了嗓子道:“是你老子!有甚么好?”
郭靖一楞,打开门来,烛光下只见外面影影绰绰的站着五人,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四个人提刀执枪、挂鞭持斧,正是当日曾在土山上与之恶斗的黄河四鬼,另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青脸瘦子,面颊极长,额角上肿起了三个大肉瘤,形相极是难看。
那瘦子冷笑一声,大踏步走进房来,大刺刺往炕上一坐,侧过了头斜眼看着郭靖,又看了看王璟。烛光映射在他肉瘤之上,在脸上留下三团阴影。黄河四鬼中的断魂刀沈青刚冷笑道:“这位是我们师叔,大名鼎鼎的三头蛟侯通海侯二爷,快磕头罢!”
郭靖虽身入重围,但知道王璟是高手,还会隔空打穴的功夫,也不害怕,抱拳道:“各位有甚么事?”
侯通海道:“你那些师父呢?这个白脸又是谁?”
郭靖道:”我六位师父不在这里。这是我王大哥!”
王璟听得此话,道:“嘴巴放干净,趁我没发火之前,滚出去!”
侯通海和黄河四鬼听得这话,都是勃然大怒,骂骂咧咧道:“妈了个巴子的,竟敢在我们侯二爷面前放肆!”五人各持兵器,舍了郭靖,齐齐向王璟攻去,意图教训王璟一顿。还未近身,王璟连发五记一阳指,中五人胸口大穴,五人立时动弹不得。
侯通海倒是有一些见识,惊道:“一阳指!你是南帝门下!”黄河四鬼听得这话,也是惊恐不已。江湖五绝的名声已经响彻中原,不是他们这些三流货色能得罪的。五人又一边道歉,一边求饶道:“王大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聒噪!郭兄弟,将他们拖出去冷静冷静!”王璟吩咐道。
郭靖闻言便将五人兵器收了,一一拖到门外,又转身进屋,问道:“王大哥,他们你是南帝门下,是真的吗?”
“不是,只是跟南帝有一些渊源而已,你学好我教你的武功,未必便比五绝差了!”
郭靖挠挠头,道:“哦,我笨的很,怕是学不会,师父们五绝都是江湖尖人物,可不是我所能仰望的!”
“勤能补拙,郭兄弟不要妄自菲薄,五绝而已,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只会比他们更高!别多了,练功!”
“好的!”郭靖完便又继续打坐,修炼起王璟教他的九阴内功,这勤奋的劲头王璟都赞叹不已。
待到次日天明,店二送进脸水面,见五人定在门外,暗自心喜:“叫你们平时耀武扬威的,遭报应了吧!”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侯通海和黄河四鬼五人在门外吹了一夜的冷风,哆嗦不已。过得时辰,穴道自动解开了来,也不敢跑,先在门外叫道:“王大爷还有什么吩咐的,的们愿意效劳,还请王大爷放咱们一马!”
“去买两匹好马送来!敢逃跑的话,你们知道后果!”王璟吩咐道。五人应声道:“是,是,的们这就去!”
王璟却是和郭靖吃起早饭,黄蓉在另一间房无聊,也过来和两人作伴。三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谈论接下来往哪里去。郭靖要南下赴会,黄蓉却是没有什么事情,三人便决定继续南下。王璟心道:“此时中都应该有比武招亲的大戏,便先过去看看,顺便打一下梁子翁宝蛇的主意。”
三人吃过早饭,不多时,侯通海和黄河四鬼便带了两匹好马回来,拱手道:“王大爷,的们专门挑了两匹上好的宝马,还请王大爷笑纳!”完眼色谄媚,又问道:“王大爷若无其他吩咐,的们可以离开了吗?”
王璟一挥手道:“滚吧,以后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五人闻言如蒙大赦,连道:“不敢,不敢!”完一溜烟跑了,生怕王璟变卦。
黄蓉奇怪道:“王大哥,他们怎么这么怕你?”王璟呵呵一笑:“他们不是怕我,而是怕五绝!“黄蓉不解其意,心里暗自猜测王璟到底是谁的门下。
三人带好干粮,王璟嫌骆驼惹眼,便将骆驼放生了,却是不敢给其他人,以防止欧阳克找来迁怒旁人。当下郭靖便骑着红马,王璟和黄蓉骑着侯通海送来的两匹马,三人又打马向南行去。行了两日,三人来到了中都北京。王璟的骨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九阳神功的自愈能力真不是盖的。
北京此时是大金国的京城,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眼珠履。真是花光满路,萧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王璟倒是见过多次,比这更繁华的都见识过。郭靖长于荒漠,却是没见过这般气象,不停的东看西看,新奇不已,只看的眼花缭乱。黄蓉在一边偷笑,郭靖不知道的她便一一解释。要是他们都不知道的便来问王璟,王璟却是有问必答,显得无所不知,两人又暗自佩服。
有王璟和黄蓉两个见多识广之人前行,郭靖便进的都是金碧辉煌的酒楼,大长眼界,他金锭甚多,一派蒙古人的好客豪爽作风,也不在意。三人吃完饭,又信步到长街闲逛。走了半日,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
郭靖一时好奇无比,拉着王璟和黄蓉两人,挤进人群。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高大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