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优雅,那么从容,却藏着一份未可知的危险。月光朦胧迤逦出的两道长长的翦影,低沉的声音带着贯有的命令式响起:“查到什么了?”
他知道信迪这时候不能因为任何事找他,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关于倪苍镇和齐云霞的消息。
信迪依然一副恭敬的样子,对于司徒瑞宏猜出他的来意,他一点都不意外。沉声回答:“他们在公海上。”
黑如墨的眸子缩了缩:“果然是只狡猾的老狐狸,难怪,我们找了那么久。不过,我应该想到的。”
当年的他不就是在那无人管辖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差点成了鲨鱼的美食。幸好,他命大,否则哪有今天的司徒瑞宏。
回忆的片段快速闪过,司徒瑞宏蹙紧眉,不是因为事实棘手,而是脑中那早已忘记的碎片再度泛起寒光。
敛了敛神,压下那份不该有的思绪:“惊动他了吗?”
“没有。”信迪一板一眼地回答,司徒瑞宏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单单只是个上级,是首领,他的地位极高,媲美神祗。
自信闪过黑眸,不激起一丝波澜:“很好。是什么时候该找他谈一谈了。”坚定的语气,不容人置疑。
“可是,他……”司徒瑞宏挥了挥打断信迪的担忧,目光望向被鲜花包围的快乐精灵,冷肃中泛起柔和的暖意。
不自觉流露出的温柔笑意,一旁的信迪微怔了一下。司徒瑞宏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可是,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
“是时候该了断一切了,蝶儿是无辜的,我欠她的,应该还了。”呢喃的低语是对自己说,可其中的坚定宛如磐石,无人可以撼动。
信迪一惊:“先生,这不是并不是你的错,倪小姐会谅解的。”
司徒瑞宏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信迪的肩,眸中不再严肃如初,流露出对好友,知己的信任:“信迪,不管事情如何发展,答应我,好好照顾蝶儿,不许她受到一丁儿伤害,明白吗?”
他不是以首领的头衔命令,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请求,这更令信迪无法拒绝,也无从抗议。
低下头,以性命起誓:“是,司徒先生。”一贯接受命令的方式,只是,这一次他要守护的不是命令,而是托付。
和信迪谈完后,司徒瑞宏唇角含笑走向倪慕蝶,还未靠近时,轻柔甜美的声音便随风吹来。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
从不听流行音乐的司徒瑞宏不知那是一首什么歌,只是,那词曲有一种无法抹去的忧伤。
月华如水照在美丽的花仙子身上,原本唇边的笑意随着歌声消失,拧紧的眉,紧闭的眼里竟流出泪来。
司徒瑞宏赶忙上前,紧紧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着他的腰,低下头来柔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最后一句声音不自觉的颤动,惊惧攫住他的神经撕扯着。
熟悉的气息和温柔的声音,倪慕蝶缓缓睁开眼睛,里面流动着柔水盈盈,仰起头与担忧的黑眸相视。
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更加贴近他:“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起这个旋律,哼着哼着就……”她总是让他担心,为此她十分自责,却无能为力。
虽然记忆一片空白,但女人天生敏感的直视仍在。她总觉得司徒瑞宏在防备什么,甚至是害怕。
每次她情绪稍有拨动时,他就很紧张。尽避他的情绪隐藏得十分巧妙,但她仍是感觉到了。
不需要眼睛看,不需要耳朵听,是心,心的声音告诉她,司徒瑞宏异样在意她的一切。
她不知道别人的丈夫是否也同司徒瑞宏一样,在奇异的惊惑之后,感动溢满心腔。
有一个男人如此全心全意照顾着自己,关怀着自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不想让那忧伤继续在他们之间漫延,司徒瑞宏蹲下身子,与坐在秋千上的她平视。
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傻瓜,一首歌而已,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小东西。答应我,以后要坚强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这么脆弱,知道吗?”司徒瑞宏声音很轻柔,像哄孩子似的。
可倪慕蝶却听出了那份深藏的含意,一丝不解掺杂着一丝惊恐:“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怎么突然跟她说这些,而且,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唇角上扬,食指与中指屈起刮了下秀挺的俏鼻:“你啊,就爱胡思乱想。我只是不想照顾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高悬的心才渐渐松了下来,放开搂住他腰的手,蹰起嘴:“原来,你在拐着弯骂人。不理你了,你这个坏蛋。”十分小女人撒娇的样子。
司徒瑞宏赶忙讨饶:“老婆大人,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此时此刻的司徒瑞宏活脱脱一个怕老婆的怂样,倪慕蝶拼命忍,拼命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越笑越觉好笑,最后索性趴在他肩上,哈哈大笑起来。
刚刚的那一丝忧伤快速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悦耳欢快的笑声。银铃般美妙的声音,一阵接一阵。
司徒瑞宏沉甸甸的心亦轻快了不少,如果可以让她笑得这么开怀就算偶尔扮扮小丑又何妨?
现在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为了心爱的女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只要她能抛开忧愁,只要她能永远绽放如花笑靥。
司徒瑞宏的久久不语让倪慕蝶深感奇怪,憋住笑,撑起瘫软的身子,从他怀里直起身来。
却在对上那双炽热无比的眸子时,发现自己找不到声音了。到嘴边的话,如空气被风带走。
除了呆呆愣愣看着那双异常明灿的眸子,跌入那有着极强磁力的黑暗漩涡。笑容凝成美丽的花朵,散发着诱人的迷香。
司徒瑞宏忍不住低头攫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辗转反侧,吸吮着只属于她的迷人芬芳。
笑凝成了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间那暧昧而迷人的笑,似祝福似调侃。
倪慕蝶顺从自己的心与动作,双手攀住司徒瑞宏的脖子,让他的吻更深入,挑拨着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醉人的吻落于额头,眉间,耳坠,离开红唇一路下往,在美丽的锁骨间烙下一个个专属于他的印记。
倪慕蝶浑身酥软没有一点力气,微启的红唇吐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呻吟。那似叹息又似舒服的吟叫,如雷击中了司徒瑞宏身体最疼痛的地方。
他再也压抑不了,亦不想压抑。打横抱起倪慕蝶,一路上落下无数细碎的吻,不让她有转醒,拒绝自己的机会。
热情的火燃烧了俩人的神志,连向来警觉性极高的司徒瑞宏都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当倪慕蝶从那幻美多彩的世界间醒转过来时,她已经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还在,只是,被扯得歪歪扭扭,随时有掉下的危险。
胸前一颗乌黑的头颅正埋首耕耘着,在她身上施展着神奇的魔法,抽**的力气,嘴里还发出连自己听了都脸红心跳的声音。
意识到司徒瑞宏正在对她做的事,尖叫出来:“啊……”像是遇见了极其恐怖的事发出惨厉的叫声。
司徒瑞宏抬起头,被欲望炽火点燃得十分璀璨的黑眸,掠过一丝担忧,沙哑的声音满是被打断的压抑:“蝶儿,怎么了?”
羞怯加上惊慌红唇嚅嗫了半晌只给发出一个单字:“你……我……你……”白皙得脸颊更得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由她破碎的语言和羞涩惊慌的表情,司徒瑞宏终于读懂了她尖叫的原因。强压iati内叫嚣的渴望,黑眸对上乌瞳,四目相撞,彼此的眼中再容不下其它。
“蝶儿,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正在做的事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害羞的。”不得不承认他说谎了,他骗了她。
可是,如果她愿意他会给她一个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婚礼,让她成为最美丽幸福的新娘。
然而,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有太多太多误会,阻隔,以至于都变成刺猬,除了竖起尖利的刺来伤害对方外,他们都不懂表面。
司徒瑞宏承认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相当自私,他趁人之危,他卑鄙无耻,但他一点不后悔。
想要疼爱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能,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何况,他感觉得出倪慕蝶对他也有心动,他不是一厢情愿。
若他现在放开了她,等有一天她恢复记忆一定会远离他,每每一想到那样的情景,他就难以呼吸。
依照他对倪慕蝶的了解,若不是失忆,她现在恨不得杀了他。其实,如果她说一句要他的命,他立即奉上,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正因为太多的惊恐和不确定,他不可预知他们的未来会走向哪里。于是,他不想再忍耐,不想再压抑,顺从了心的渴望。
水眸沼沼一层氤氲迷雾飘于其上,这些日子司徒瑞宏对自己的好,她点滴记在心头。她也明白一个男人若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任何生理冲动,就是不正常。
可是,现在……她……她……
倪慕蝶没有推开他,司徒瑞宏高悬的一口气松了下来。知道倪慕蝶吃软不吃硬,眉头紧锁,压抑说道:“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尊重你的意愿。”在娇唇边偷了无数个香。
“蝶儿,你忍心让我再去冲冷水澡吗?”赤裸裸的哀求,毫不掩饰的渴望。单纯的倪慕蝶哪招架得住,霎时化成雕像。
与司徒瑞宏之前的所有记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和他以前是怎样的相处模式。可是,现在她真不忍心让他压抑,或者说,她已经做好了接受他的准备。
倪慕蝶的沉默和呆滞,司徒瑞宏自觉自己计策失败,紧绷着肌肉自温柔乡里撑沉重的身体。
他的举动彻底瓦解了倪慕蝶心中最后一道防备,闭上眼,不敢看自己的动作,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将她拉向自己。
司徒瑞宏欣喜若狂,虽然她没有言语上的表明,却用行为在说:“我愿意。”
“蝶儿,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成了多余,绵密柔情的吻令空气都粘腻起来。
自始至终,倪慕蝶一直紧闭着眼,但清晰的感官她知道司徒瑞宏正在对她做最亲密的事。
他的动作很温柔,每一个吻都像是要融化她一般。感觉他脱掉了她的裙子,膜拜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她颤抖着,战栗着,不是害怕,而是被他循循善诱引发的热情。有些羞赧,有些懊恼,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放荡。
魔魅般的声音似伊甸园里的蛇,充满无限诱惑:“蝶儿,放轻松,好好感受我对你爱。蝶儿,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蝴蝶,我爱你。”浓情时的甜言蜜语是最能腐蚀人心的毒药。
司徒瑞宏的话似醉人的微风吹拂,加上他温柔至极的动作,倪慕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被人如此珍惜着,呵护着。
“蝶儿,睁开眼睛看着我。”诱哄的霸气,入耳的那一霎时颤抖不止的眼已张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