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瑞宏翘起二郎腿,不急不徐取出打火机点燃,橘红的光一闪一闪如地狱的遴火。
吞吐间袅袅烟雾氤氲了他经历千锤百炼刚毅又霸气十足的脸庞,峰高的鼻傲视一切。
纵然烟雾罩住冷漠残忍的脸,那双宛如地狱阎王的眼直直射向她,不知打哪来的风化作冰刀砍向她,倪慕蝶冷得连灵魂都在颤抖。
这样的司徒瑞宏比初次见时更可怕千倍万倍,之前的温柔似水全是伪装,全是虚假,她还傻傻地交出了自己,不止是身,还有心。
一秒如年,司徒瑞宏沉默的瞬间有关他的记忆一一闪过,那些煽情的浪漫全是谎言。
倪慕蝶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就算世界末日也不比现在令人绝望跟恐惧。
那股恨更是千年寒霜浸入她的经脉,骨髓里,痛到不能呼吸。原来,那个梦是真的,他果然是伪装成王子的撒旦。
不,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撒旦,是她自己太笨,太蠢,帮他披上王子的外衣,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诡谲气息如司徒瑞宏吐出的烟圈,白色恐怖笼罩着原就温馨的房子,家成了可怕的地狱。
“你倒是说话啊。”受不了这寂静幻化利刃的凌迟,倪慕蝶大吼出声:“你把我爹地带到哪里去了?”
相较于倪慕蝶激动惊恐和狼狈,司徒瑞宏显得优雅尊贵,无以伦比的极佳气度里却流露出极度残忍。
移开烟,雾气袅袅成丝:“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爹地就不会有事。”轻渺的声音吐出残忍的威胁。
“司徒瑞宏,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是谁?到底是谁?爹地一直是个老实的生意人,就算在商场上得罪过你,你也不必如此赶尽杀绝吧?”怨与恨交织成泪,酸涩的眼眶再无力装这沉重,任其纷纷坠落。
“我是谁,现在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记得这是你欠我的,在没有还清之前,你什么都没有。”身子向前倾,阴鸷笼罩着俊脸撒旦现世。
“不,我不欠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司徒瑞宏,你放了我爹地,放了齐妈妈。”淌泪的眼睁得老大,惊恐自心底漫延开来。
不知为何明明是他欺骗了自己,带走爹地,挟持齐妈妈,她要他放人的气势却抵不过他野蛮强横的专制。
倪慕蝶的哭喊丝毫影响不了司徒瑞宏,一丝快意飘浮心空。也许,他一开始就应该直接要她偿还。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高大的身躯霍然从沙发上站起,如山挡去倪慕蝶身上所有的光芒。
有他在,她就注定要活在黑暗里。
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向她,狂霸气势夹着地狱森寒的风迎面扑来,愤怒聚集的勇气瞬间溃散。
他靠近,她后退。
直到背抵住冰冷的墙,她惊恐抬起,那双漆黑幽静的眸竟泛着笑意。之前就算给她制造浪漫和惊喜时,他也只是柔和了脸部线条,哪怕器薄的唇弯起也只是一个弧度,而深不可见的幽眸更像是万丈深渊,飘浮着浓雾,不可能出现阳光。
现在,莹灿的黑眸被笑意点燃,恍如稀有的黑宝石散发着无以伦比璀璨绚丽的光华。
望着那笑,一股森寒自脚底板升起,流入周身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
长臂一伸,高大的身体往前微倾,将倪慕蝶圈禁在他的怀里,她无路可逃。
他司徒瑞宏要的猎物从来没有逃生过,她只不过是他游戏里一只白老鼠,怎么可能逃出升天?
浓郁的男性气息喷在美丽的锁骨上,倪慕蝶感受不到半分柔情,有的只是深深屈辱。
在明白了他的虚情假意后,她只觉得恶心,全身布满鸡皮疙瘩。
过份俊美的脸一寸寸靠近,放大,避无可避的倪慕蝶只有转过头,不去看,闭上眼睛,封锁所有感官,让自己显现出一种放空的状态。
可是,司徒瑞宏并不如她所愿。
修长的手指由上而下来来回回轻触她的轮廓,一遍又一遍,仿佛手中的触感使他爱不释手。
对于倪慕蝶而言这是一种凌迟的折磨,因为不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倍感惊恐。
指尖的温度,轻佻的挑逗,对倪慕蝶是莫大的耻辱。睁开眼睛,怒涛卷起层层巨浪:“司徒瑞宏,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不许碰我!”
倪慕蝶故作镇定的样子,有种脆弱的坚强。美丽如盛开的樱花,令人想狠狠碾碎。
越是美丽的东西摧残时越有快感,越是倔强的人折辱时越有成就感。
司徒瑞宏更靠近白瓷般细致的脸颊,薄唇拂过,故意在上面吹印下他的痕迹:“我不能碰你,那么谁才可以碰你?沐晋阳?还是陈轩恒?”
森森冷风吹得倪慕蝶摇摇欲坠:“你跟踪我?”难道,他就因为她认识了陈轩恒而将齐妈妈打得遍体鳞伤,关起来的吗?
不,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究竟遇到了怎样的魔鬼?
“你是我的玩物,我只是要保证它的清洁度而已。”不痛不痒的承认却是对倪慕蝶更深的羞辱。
他口口声声“玩物”将她的棱角磨光,粉末洒于空中飘逝于风,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碾碎。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声音越大越显示出她的慌乱。
就算她嘴再硬,再反驳,也抹杀不了既定的事实。她曾经心甘情愿躺在他躺下委婉承欢,呻叫娇呤。
曾经甜蜜的一幕幕,如今全成了烙在身上怎么也洗不掉的耻辱。
地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是他们曾经相依相偎的幸福,亦是真相里最讥讽的可笑。
突然捏住她精巧细致的下巴,任凭倪慕蝶挣扎都无用。利眸射出森森寒光:“现在我们就来看看你到底是谁的!”话一说完不待倪慕蝶回神,低头攫住红唇,没有情感的吻,全然的惩罚与羞辱。
他要让倪慕蝶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主宰。
这一夜他会送她一份永生难忘的礼物。
惩罚性的吻没有绵密柔情,有的只是掠夺与进攻、索取。霸道的唇强行撬开娇嫩花瓣,卷起丁香逼她与之舞出翩翩情潮。
此时此刻已经看清了司徒瑞宏真面目的倪慕蝶又岂会像之前那样融入在他的攻势里?紧咬贝齿,瞠大双眸,用尽力气推拒着重如铜墙的胸膛。
她那一点点蝼蚁之力对司徒瑞宏根本起不到一丁点儿作用,大掌扣住后脑勺,稍稍用力,迫使她头仰成更适合接吻的角度。
“唔……你放开我……”头被固定的倪慕蝶一开口灵舌趁缝钻入,缠绕而上,她无路可路。
巨大的羞耻感充盈着心腔,倪慕蝶闭眼贝齿狠狠咬下。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浓烈的血腥自嘴里漫延开……
倪慕蝶一怔,睁开眼对上深如地狱的黑眸,万丈深渊,无际无底,除了升腾迷雾,连星光遗痕都不曾有过。
趁她错愕之际司徒瑞宏更是毫不客气,攻城掠地,熟悉的热浪一波波袭来,身体本能升起令她羞耻的快意,精神却在烈烈岩浆中煎熬着。
比力气她绝不是司徒瑞宏的对手,在他刻意的强取下,她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大掌轻松解开扣子,凝肌玉肤于灯光下完美无暇,空气吹拂肌肤泛起自然的粉色,白里透红的娇嫩是男人的最佳美食。
司徒瑞宏不再客气,更不顾忌她的感受,口手并用,她是他的,就算他弃如敝履,也不允许旁的男人捡走。
两颗鲜艳欲滴的樱桃于春夜寒凉中瑟缩着,惹人怜爱的模样更令人衍生出……之感。
想法一起,司徒瑞宏将姣美的身子摁倒在沙发里,技巧纯熟的勾起她的欲念。
“不要,司徒瑞宏,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节节败退的倪慕蝶不允许自己就此认输。
她是个立体有尊严的人,她不是玩具,令不会当任何人的玩偶。看似温婉柔弱的她,其实十分倔强。
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让他再度污辱自己。
司徒瑞宏利落地褪下她的裙子,扯掉粉色最后的遮蔽物。倪慕蝶如初生婴儿般显现在他眼底,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她的肌体,还是不由自主被吸引。
雪样无暇的肌肤,不盈一把的柳腰柔软有弹性,完美的曲线,修长的双腿还有那……
司徒瑞宏眼中泛起异样神彩,手指更是没有停下,游过每一寸美丽,丰唇一路落下属于他的印记。
挣扎已无用,倪慕蝶反而平静。让自己如傀儡般任他予取予求,她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瞥见身旁的玻璃茶几,美目掠过绝望的恨与狠。趁司徒瑞宏宽衣解带之际,拼尽力气推开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撞向玻璃茶几。
他想要她吗?她偏不如他所愿!
可是,她又一次失误了,司徒瑞宏的动作迅猛如豹,眨眼的瞬间倪慕蝶雪白的额没有撞上玻璃茶几,而是撞上坚硬如铁的胸膛。
倪慕蝶绝然的举动激怒了他,一把扯住秀发往后拉,巨痛袭来,倪慕蝶本能地仰起头,闪着绿光的眸仿佛要毁灭一切。
“蝶儿,你太不听话了,看来,应该让你受点教训才行。”一手拖着倪慕蝶,一手抓起遥控器。
“啊……”女人凄厉的惨叫令倪慕蝶稍稍回神,目光不由自主瞥向电视墙,霎时心魂俱碎。
刚刚躺在地上的齐云霞被吊着,蒙面大汉挥舞着手中皮鞭一下又一下抽打着浑身是血的齐云霞。
已经奄奄一息的齐云霞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成了呜咽的悲鸣,兔子垂死前的绝望与不解。
她一生与人为善,做人平和可亲,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什么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
声声疑惑含在嘴里,喷出的血雾是她的不甘与惊恐。
倪慕蝶被眼前惨无人道的一幕惊呆了,几秒钟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发出的惊惨叫声使夜空都变了颜色。
“啊,齐妈妈。”冲到电视墙前,拍着冰冷的液晶板,只觉得那落在齐云霞身上的每一鞭都打在她心尖上。
“司徒瑞宏,你快让他住手,住手,别再打了,别再打了。齐妈妈……齐妈妈……”泪水变成红色,可怕的血是眼里唯一的颜色。
皮鞭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凝成恐怖钝刀凌迟着她的灵魂。
不敢再看屏幕一下,她怕自己会崩溃。顾不得赤身裸体的羞耻,抛下骄傲与自尊跪着爬到司徒瑞宏脚边:“求求你,让他住手,不要再打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都答应你,求你,放过齐妈妈吧,她年纪大了……”绝望的泪爬满整个脸,如最卑贱的女奴匍匐在尊贵王者脚边,声声哀求。
她后悔莫及,她的幼稚,她的固执让最疼爱她的亲人而她而受苦,这一点摧毁了她的一切。
司徒瑞宏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冰样的眸不起一丝涟漪,冷血到令人发指:“主自取悦我,如果你想救齐云霞的话。”
美目惊愕对上撒旦的利眸:“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等着替齐云霞收尸吧。”极度残忍的话竟说得无比轻巧。
人命在他眼里比蝼蚁还微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