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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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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在镇抚司中,凌景深一声令下,侍卫们把一个人带了上来,招财抬头看去,忽地皱眉。乐文小说l。

却见这带上来的一人,头上罩着黑色的布兜,遮住头脸,手上锁着铁镣,被拉到厅前,堪堪站稳脚步。

此刻景深走到厅门处,目光从这人身上转向招财叔,因一笑,道:“你可知道这是何人”

招财拧眉摇了摇头,默然无语。

景深又笑,对着属下一扬首,属下会意,便将那人蒙在头上的黑色布兜摘下,竟露出底下一张倒三角的脸来,面上无肉,双眸阴沉,下颌胡乱生着稀疏山羊胡,竟是个面生的中年男子。

大概是因久不见天光,这人便眯起眼睛来,四处打量,忽地见是这般阵仗,不免流露惊疑之色。

招财眼神微微一变,却不做声。

景深望着他,道:“这位,是先前在河北地界,连奸杀十三名女子的独行盗武四郎。”

武四郎闻言,便瞥向凌景深,略微紧张,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招财仍旧一声不吭,景深也不理论,只一点头,属下拿着那玉瓶上前。

武四郎见他逼近,倒也警惕,便欲后退,口中说道:“这是什么”

招财喉头一动,微微低下头去,这一会儿,便转身欲去。

才走了一步,忽听身后凌景深道:“你既然亲把东西送来,怎么不留下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效用”

招财背对着众人,欲行不行,眯起双眸盯着地面,也不转身。

这会儿那侍卫把玉瓶远远地擎到了武四郎跟前儿,一手拔出塞子。

武四郎睁大双眼,不知到底如何,然而见玉瓶空空如也似的,仿佛也没什么异样,他脸上的紧张恐惧之情才消退了去,竟垂眸看向玉瓶,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正嘀咕了一句,忽地嗅到一股淡淡的微辛之气,自玉瓶中直冲出来,他猝不及防,便吸入口鼻,此刻才看清,原来内里有一颗黑色的药丸,极小的一颗,看来毫不起眼。

武四郎兀自皱眉道:“什么味儿。”说话间,又连吸了数口。

就在这会儿,凌景深道:“放开他,后退”那两名押着武四郎的侍卫听言,慌忙后退出去。

那擎着玉瓶的侍卫见状,倒也反应迅速,忙把那玉瓶塞子盖了起来,同也退后。

武四郎忽地察觉身后的人都退了,正诧异,却猛然觉着体内仿佛多了一把刀正自喉咙往下乱切起来,其痛非常他睁大双眸,还未来得及呼出声,那刀子猛然又化作十把,二十,无数似的只管在身子之中飞速搅动。

武四郎喉头格格有声,仿佛喉管也断如寸嵥那脸上的神色陡然诡变,飞快地透出一股铁青,然后,却又自铁青里转作紫黑,眼睛口鼻之中窜出血来武四郎大叫两声,惨烈不似人声,还欲挣扎,手足四肢却已诡异的扭曲。

在场的侍卫们尽数色变,独景深面不改色,眼睛盯着招财,此刻武四郎的情形越发骇人了,双腿软绵绵地,整个人棉布袋似的跌在地上,侍卫们心惊胆战,纷纷后退。

就在这会儿,便见招财身形一跃,竟是往外掠去

景深早就盯紧了他,见状道:“既然来了,便多留一会儿,何必走的这样快”

招财蓦地止步,伶仃站在庭院之中,他举目四看,却见周围廊下,忽地涌出许多铠甲鲜明的侍卫来,就连两边儿的屋檐之上,也埋伏这若干的弓箭手,张弓搭箭,死死地盯着此处,锋利的箭镞,也都指向自个儿。

此刻身后,武四郎早就没了气息,身躯竟像是被巨大的石碾砸过一般,死状甚是可怖。

一刹那,招财将镇抚司内的情形打量了一遍,此刻,他站在远处,身形静默如同泥雕木塑,只双眸竟是异常的刀锋之色。

此刻凌景深已经迈步出了厅中,扫一眼死去的武四郎,说道:“啧啧,这种杂碎,也倒是配这个下场。”

他好整以暇地,说着抬眸,又看向招财的背影,笑了笑:“然而我想怀真那丫头,是绝不会制出这般歹毒之物来的,如此我倒是疑惑起来,这药到底出自谁手”

招财握紧双拳,缓缓地吁了口气。

凌景深道:“怀真那丫头知道事情非同寻常,所以亲自把药送来,只在进门时候却交到了你的手上,我想,这很不必我说了罢。”

招财闻言,忽地一笑,哑声道:“我又如何知道方才我把药也给了镇抚使,难保是在您手里出了差错怎么,难道堂堂的镇抚使跟唐尚书,如此大费周章兴师动众的,竟只为了对付区区一介老朽么”

凌景深摇头笑道:“果然狡狯嘴利,竟赖到我身上了不成”

招财道:“若说狡狯嘴利四字,小人又怎能比得上列位呢。”

凌景深哑然失笑,忽听身后唐毅淡淡道:“先前你毁了怀真的香,便是怕她的香奏效,会叫美纱子供出你。如今你冒险而来,原本是想偷梁换柱,用这假的香害死美纱子,让她死无对证,只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原来是唐毅起身,缓步踱到了门边儿,这会儿仍波澜不惊地望着招财,徐徐道来。

招财道:“我不懂这话。”

唐毅莞尔,却温声说道:“你自然是不懂的,其实你第一不懂的就是,怀真她制出的那颗曼陀罗香,早就给你毁了,她更也没藏什么另一颗。今儿她亲自送来的不过是一种类似曼陀罗香气的香丸,只是我跟她定的计策为了引你现身罢了。”

招财听了这一句,双眸才蓦地睁大。

唐毅又缓声说道:“倘若此刻将你拿下,你觉着,我们会不会自你身上搜出那所谓的曼陀罗香怎么样你可还有话说”

一语才罢,忽地听招财道:“她设计我”

唐毅一怔,忽听景深喝道:“留神”

正在此刻,便见两道白光自招财手中射出,如电般向着唐毅冲来。

这一瞬,景深拔刀,刀锋掠过,堪堪将两枚暗器削落,叮叮当当坠在地上。

唐毅见招财终于动手,而景深也已出手,他便负手站定,只沉声道:“你也留神。”

此刻,几个围着招财的侍卫便冲上来,却见那原本身形伛偻、宛若风中寒叶似的老者,身形竟如鬼魅一般,出招更是诡谲莫测。

刹那间,便有两人中招倒下,然而镇抚司的侍卫都是精锐中之精锐,也比寻常的侍卫们悍勇,竟更围住招财,拼力猛攻。

招财一人独对这许多人,却面无惧色,可任凭他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被这许多好手围住,不多时,身上也挂了两道伤,然而这片刻,仍又给他杀死了两名侍卫。

凌景深见状,横刀跃入,一人独对上招财,却听招财冷哼了声,竟道:“唐毅,你来”

唐毅挑眉,只是笑而不答,也并不动,眼前虽然刀光剑影,他的模样,却仍似闲庭信步。

却听凌景深笑道:“我难道还不够有本事先杀了我,自然轮到他。”

招财敛眉,方才跟侍卫对招间,他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夺了一把腰刀,当下两人刀对刀,电光火石间飞快地过了十数招。

激烈之处,只看见两团雪光,人的身影都难分辨清,那些侍卫们见这情形,越发惊啧,这才是高手对招的风范,竟叫他们在旁想插手也插手不进去。

此刻唐毅站在门口,仔细观望,却见招财虽然负伤,然而对上凌景深,却丝毫不落下风。

唐毅扫一眼地上武四郎的尸体,又看招财,虽仍是面色淡淡,心中却不由惊恼非常。

忽地听到一声刺耳,仿佛金石割裂,令人森然。

唐毅定睛看去只因招财跟凌景深两人刀法太快,在场的镇抚司众人竟极少有看清他两人招数如何的,能看明白的,也不超过三四人罢了,这一会儿,唐毅却看得分明,乃是激战之中,招财拔刀劈来,刀法凌厉,招式诡异,凌景深横刀一挡,到底是他的御赐宝刀并非凡品,顿时招财手中的腰刀便断成两截。

唐毅见招财那一招露出,微微一震,而招财失去兵器,却仍无畏惧之色,略一伏身,便从靴筒之中抽出一柄薄如秋水似的斜刃刀。

凌景深见状,笑道:“肯露出你的兵器了”

招财断喝一声,这会儿哪里还是那个垂垂老矣的耄耋老者,这用刀之势,竟似千军万马也不能阻挡。

忽地唐毅道:“小心,他用的是扶桑刀法。”

招财见他开口,便道:“你错了”短短一句,横劈竖刺,果然刀法变得越发凌厉,出招更是阴狠刁钻,凌景深一时不能应对,只听嗤嗤两声,身后的披风已经被刺穿了两个洞。

唐毅见状道:“景深退。”

凌景深同他心意相通,早往后跳出圈子,几乎与此同时,唐毅冷冷又道:“弓箭手”话音未落,只见两边儿屋檐上,箭簇流星似的疾驰射来,箭无虚发,只对着当中那人。

招财提一口气,身形腾挪间,一把短刃化作一道银光,只听得叮叮之声,是短刃将箭簇砍落。

然而那箭如雨下,除非是八臂哪吒才能抵挡,招财到底只是一个人,何况方才跟侍卫对敌,又被景深耗去了大半儿的功力精神,竟无法支撑,一刻躲闪不及之时,肩头跟腿上已经双双中箭一时闷哼两声,血溅当场

凌景深横刀站着,见状才松了口气,不料正在此时,便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道:“住手,住手”

唐毅原本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然,听了这一声,才陡然皱眉。

景深抬眸看去,却见一个人从门口跑了进来,身段婀娜,神情惶急,正是怀真。

招财也听见了怀真的声音,蓦地抬头,望见她向着这边儿跑来,眼中顿时透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此刻唐毅看看招财,又飞快看了一眼怀真,便喝道:“怀真别过来”一言未罢,纵身飞快掠过来,又忙道:“拦住他”

众侍卫不知这个“他”指的是何人,正要分头行事的功夫,就见招财一闪身,形如鬼魅,便掠向怀真身边儿。

这会儿屋来,当初陷害我爹,也是你做的”

招财咽了口唾沫,并不回答,反而对唐毅道:“叫这些人都撤开。”

怀真听着这般冷冷的声音,身子一震,忽地想到小时候,在泰州县衙内,那个会跟自己捉迷藏的招财叔,他总是笑呵呵的,不似今日这般冷酷;忽地转念,竟又想起那雪夜,美纱子来犯,也是他及时赶到,拼力将美纱子击退

怀真抬头,睁大双眸看着他,颤声问:“你到底是谁”

招财仍不答话,怀真盯着他的脸,忽然心中一动,想到昔日美纱子在自己房中,伸手把那面具撕下来时候的可怖场景,此刻眼前老者枯瘦的脸庞跟当日永福宫内那张年青的脸庞交相闪过。

怀真胸口起伏,竟猛地伸手抓向招财的脸上,口中叫道:“你不是招财叔,你是谁”

招财见她这般,虽然人小力弱,可毕竟大敌当前,禁不得她这般,当下一抬手,把她双臂也都抱紧起来,不让她乱动。

怀真双手虽动不得,却拼命挣扎,又气又怒,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怆之感,恨怒交加忍泪叫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毅对面看着,几次想要动手,却投鼠忌器,倒是景深在旁看着,暗中谋划。

正在此刻,却听得脚步声响,招财因忌惮他跟凌景深,不敢回头,却听身后那人道:“把怀真放了”

招财听了,知道是应兰风来到,便冷笑了声道:“先让他们退下。”

应兰风迈步直走过来,唐毅见状,看了凌景深一眼,凌景深一挥手,两名侍卫把应兰风拦住,生怕他靠前儿之后,招财发难,又如何是好

应兰风先前在门外,便是这样被侍卫们阻住,才勉强让怀真跑了进来的,此刻动弹不得,便望着招财,焦急说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招财冷道:“我原先想要的,都已经说明了,只可惜你不肯答应。我只能自己行事。”

应兰风道:“那等乱臣贼子祸害天下的行径,我不能为之”

招财一字一顿道:“你辜负了袁先生的爱顾,辜负了德妃娘娘的血脉。”

应兰风拧眉道:“你若恨我,对我下手就是了,不可为难怀真。”

招财垂眸又看一眼怀真,眼底神色难明,谁知就在这错念之时,凌景深身形如风,直撞上前,而唐毅短促地叫了声:“不”

还未说完,招财心头悚然而动,便见凌景深一掌迎面拍来

他想也不想,当机立断,便把怀真抛了出去,凌景深虽不为所动,见状仍是一阻,而唐毅早纵身而起,及时地把怀真接住,牢牢拥在怀中。

这正是招财所需要的,高手过招,胜负只在间隙,把凌景深跟唐毅双双阻住,招财趁机纵身跃起,直冲出了镇抚司门口

凌景深不及多想,喝道:“快追”一马当先而去

顿时之间侍卫们倾巢而出,两边儿屋檐上的弓箭手变换角度,纷纷转往外间

不过是顷刻之间,镇抚司内已将近空了

只剩下应兰风,怀真跟唐毅,还有几名镇守的侍卫随从在。

唐毅把怀真放在地上,见她脸上被溅了两滴血,便给她轻轻擦了去,却并未做声。

应兰风忙跑过来,把怀真搂入怀中,低低安慰。

怀真被他紧紧抱住,慢慢回过神来,便问唐毅道:“三爷你、你是不是早猜到是招财叔”

唐毅自然是早猜到**分了,可若一早儿告诉怀真,她信不信另说,只怕也不会似今日一样,这般毫无破绽地把香送来、引招财露出破绽了。

怀真见他不答,已经知道答案了。

唐毅见应兰风在场,本想出去看凌景深追踪的如何了,然而脚下一动,却又停住,索性说道:“我知道你甚是意外,然而你不能怪我如此安排,我若一早跟你说,你恐怕也是不信,毕竟他跟了你们家几十年。因此我只想等确凿明朗了之后,让你毫无怀疑才好先前军器局内的事,只怕也是他所为,他非但想要我死,还要破坏我大舜的根基,此人不死,必有后患今日本是将他铲除的大好时机,你不该”

应兰风道:“唐毅,别说了。”

唐毅见他开口,便点点头,又看了怀真一会儿,便往外去了。

唐毅去后,应兰风抱住怀真,便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并不知道招财竟是休说是你,连我也想不到,他私底下竟做了这许多。”

怀真想到方才唐毅的那句“你不该”,喃喃道:“我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应兰风道:“我原本以为,招财叔就是招财叔,今日看来,只怕另有内情。先前他同我说明了我的身世来历,曾叫我为了德妃报仇夺那皇位到手,报复太上皇”

怀真乍然听了这句,一时忘了其他,只看着应兰风,不料竟还有这样内情

应兰风苦笑了声,叹道:“我在诏狱之中受了那许多苦楚,德妃娘娘当初又死的那样凄惨,说实话,当时爹的心中,的确是大有恨怨之意的。然而”

只因应兰风去了一趟泰州,见到昔日那些乡亲父老们,隐隐明白所谓“家国天下”之意,何苦为了一己之私,便要谋权篡位,若真如此行事,必然又要引发朝野震动不安,且如今内忧外患,若再生这样的大变,只恐国将不国。

应兰风一路为官,天南海北也都去过,酸甜苦辣也都尝遍,目光心胸自然并非常人可比,虽然为旧事挑拨,又一时被恨怨之心所迷,也曾想不顾一切狠狠地报复回去,可毕竟也不是那等私心阴狠之人,故而最终无法忍心也无法听招财的话行事。

两人说了一会儿,应兰风长叹了声,揽着怀真肩头道:“罢了人各有志,只怕他无法放下,故而竟铤而走险,可不管如何,叛国通敌,都是无法饶恕的”说到这里,只是摇头。

怀真低下头去,此刻,忽地一阵风吹来,地上一物随风滚动,怀真看了会儿,便俯身捡了起来。

原来这正是方才自招财怀中虽箭掉出的那方手帕,昔日美纱子闯入应府,伤了她的手,她曾用这帕子裹着手掌,出门观战之时,风便卷走了这帕子当时招财捡了,本以为他扔了,不料竟放在怀中,然而旧日她的血都洗干净了,这一回落上的,却是他的血了。

怀真看了一会儿,闭上双眸,无声一叹。

正在应兰风要带着怀真出门自去之时,忽然听身后有人道:“义父”

应兰风停住脚步,回头相看,却见来者竟是王浣溪,匆匆走到跟前儿,便向着应兰风行礼,又向怀真见礼,口称“姐姐”。

怀真此刻有些神不守舍,又懒于应付她,便只一点头。

应兰风却道:“多日不见,你一直都在镇抚司”

王浣溪道:“正是。义父向来可好这段时日浣溪一直都在镇抚司内,因镇抚使有令,门儿也不曾出一步,因此不能去给义父请安了。”

应兰风见她精神极好的,便道:“无妨,你安好便是了,回头我跟浣纱说了,她自也安心。”因此处不是叙话之地,应兰风便想同怀真离开。

不料王浣溪道:“多谢义父是了,方才我听说在围拿那倭国细作如今到底如何了”

应兰风无言:“给他逃了。”

王浣溪顿足叹息道:“可惜可惜,放虎归山,还不知怎么着呢。”

应兰风道:“不是听闻镇抚司内还押着一个倭国细作么仔细审问,或许还有端倪。”

王浣溪闻言,又见左右无人,便面露犹豫之色。

应兰风见她脸色有异,便问道:“怎么,我说错了”

王浣溪才低声道:“此事义父不知也是有的,不过这会子或许也没要紧了义父以为为何我连日来不曾出镇抚司一步只因先前,那该死的倭国女贼竟无故自戕了镇抚使下令守住消息,不许泄露分毫,就是想让外头的倭贼们觉着她还活着让他们寝食不安,或者来救,或者来杀人灭口都使得,岂不是极好的引蛇出洞之计是了,今日来的那倭国细作是何人唐大人跟镇抚使都在也给他逃了如何义父跟姐姐也都在”

王浣溪自顾自问着,竟没留意怀真变了脸色,应兰风也是大为意外,问道:“你说什么那女贼早就死了”

王浣溪点点头,因看怀真脸色不佳,她便想到昔日的事来,因小声说道:“姐姐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谁知怀真不等她说完,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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