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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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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怀真先回了唐府,忙忙地换好了衣裳,才又随着内侍往宫中而去。

唐府的车驾经过街头,正好儿有一队巡城兵马路过,当前一人,仍着深蓝如墨的麒麟袍,端肃马上,双眸漠然凝视,一直目送那车辆消失在街头,才又打马往前。

正走不多时,却有一名手下前来,跪地道“禀告凌大人,已经知道二爷人在何处了。”

凌景深当即叫一名副手,领队前去巡城,自己却打马沿街而去。

不多时已离开了官街,到了那闹市之处,凌景深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了片刻,果然看到一定青呢软轿停在前头。

凌景深牵马到了跟前儿,转头往那店铺里瞧了一眼,隔着红木几架,隐约瞧见里头影影绰绰有人。

正端量间,里头小伙计迎了出来,一眼看清凌景深的官袍,那招呼的话就在喉头梗住了,忙僵笑着说道“官爷您”

凌景深扫他一眼,淡淡问道“小凌驸马可在此处”

明明是暑天,被他一扫,却叫人遍体生寒似的,小伙计磕绊着忙道“是是是正在里头跟我们少东家吃酒。”

凌景深闻言,才淡淡一笑,当下把马缰绳丢给那活计,自己走进门去。

里头的店掌柜早也看看清他的服色,当下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敢怠慢,慌忙转出来哈腰相迎。

凌景深并不理会,自顾自转过那几架,果然见后面一张桌子,张珍跟凌绝两人两端坐着,不知在说什么,彼此都笑微微地。

凌景深见凌绝面上带笑,自也才温温一笑。

这会儿张珍也发觉是他,忙跳起来见礼,口称“凌大人。”

凌绝抬眸见了哥哥,却一脸的波澜不惊,只问道“哥哥如何来了”

凌景深一挥手,那掌柜跟小伙计忙悄悄地退下,彼此暗中擦了冷汗,这才知道这位爷是小凌驸马的兄长。

凌景深也落了座,声音放得温和,道“你已经几天不曾回府去了,家中都记挂着呢,太太也甚是忧心,催了我好几回呢。”

凌绝耷拉着眼皮儿,道“我忙的很,得闲自然便回去了。”

凌景深笑着摇头凌绝既然有闲在此吃酒,却说这话,自然是不愿回府之意了。然而凌景深只不说破,因垂眸看了看桌上的几样小菜,见并不算精致,难得凌绝竟未挑剔,他便点了点头。

张珍仍有些不敢落座,垂手站着。凌绝皱眉道“大元宝你自坐了就是,你若是不坐,我就赶他走罢了,免得叫他在这里大煞风景。”

凌景深蓦地一笑,张珍这才忙坐下了。

凌景深见张珍仍有些局促,凌绝却又默默然不言语,便故意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好似十分有趣。”

张珍才张口,凌绝已经打断道“没说什么,只说些寻常卦而已。”

张珍闻言,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一会儿看看凌绝,一会儿偷眼看凌景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凌景深不以为意,道“那也罢了,只是你不胜酒力,如何竟吃酒呢”

凌绝道“并没有吃,只是助兴而已。”答了两句,忽地有些不耐烦,便转头看凌景深道“你如何只在这里啰嗦这会子你不是该在当差么且快去罢,你在这里,我们都不得自在说话了。”

张珍听了这等语气,愈发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凌景深却仍是笑微微地,道“我不过是担心你,也替太太跟公主来看看你罢了是了,你纵然不挂心别的,那凌霄呢他可整天里嚷嚷着说好几日不见二叔了呢。”

凌绝闻言,倒是蹙起眉来,因低下头去,肩膀微微一垂,是叹息之意。

凌景深见话已说到,便不再打扰,当下起身道“好罢,我便走了,你只记得我的话”

凌绝仍是低着头,才问说“宵儿这两天可好么”

景深挑唇“没什么大碍,就是因着顽皮,又把头磕破了一块。”

凌绝猛地站起来“说什么”

景深才要安抚他无事,谁知目光一动,便看到凌绝的右手,顿时巨震,道“你的手是”

凌绝因一时情急,竟忘了遮掩,待要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凌景深出手如电,掐住他的手腕,举起来在眼前看了一回,便咬牙道“是怎么弄的”

凌绝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回答,待要将手抽了回来,又被他握的死紧。正在这会子,凌景深抬眸看向张珍“是你”

张珍被那刀锋嗜血似的眼神瞟了一眼,刹那魂儿都飞了,哪里还能出声。

反是凌绝喝道“你急什么,是我自己弄伤了的别信口就乱说”

凌景深这才又看向凌绝,道“好端端地如何就弄成这样了”忽地又反应过来“怪道这几日你不肯回去,莫非就是因这个”

凌绝不耐烦地皱起眉来“并不是,这只是前儿伤着的。是”自知道凌景深的脾气,不得详细是不会罢休的,便道“是因我有一件要紧的东西不慎跌落在火盆里,我急着翻出来,就伤着了。”

凌景深听他解释,才缓缓地放开,看看那伤的不堪,着实心痛,便含恨带怒地说“你自个儿在外头,底下人又手粗,终归是要出点事,何况连日不回府,外人知道了,也不像话,今儿就好生回去罢了,可听见了”

凌绝沉默了会儿,终于道“知道了,会回去的。”

凌景深这才点头,又问“这伤可上了药了”

凌绝听他提到药,竟微微一笑,道“我自带着药呢,放心。”

凌景深长长地叹了口气,还要叮嘱几句,又当着张珍的面儿,知道凌绝必会不喜欢,便只是看着他,道“待会儿我回家去,先跟宵儿说你会回去看他,你可别叫宵儿失望。”

凌绝索性转开头去,只不理会。凌景深只得作罢,终于转身,自出门去了。

凌景深去了之后,张珍才松了口气,按着心口说道“小绝哥哥,凌大哥真真儿的好生怕人。”

凌绝见他面如土色,不由笑道“瞎说,瞧你这点儿胆量,亏得还叫大元宝呢。”

张珍便讪讪地笑,两个人又复落座,张珍看着他的手,不免也问道“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烧了也就烧了罢了,值当的伤成这样呢怪道凌大哥不高兴,我看着都觉着心疼。”

凌绝啐了口,道“何必啰嗦,男儿大丈夫,有点儿伤算什么,又值当你们一个两个这样你且别乱扯其他,快把先前的事儿给我说完了。”

张珍先吃了一口酒压惊,才又笑说“是了,为什么今儿一个人特意来找我,莫非就是想听我说在泰州的事儿么”

凌绝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当我闲着无聊,来听你说故事的可好你且快说下去,怀真怀真妹妹她后来,是跟唐大人他们一块儿回去了的”

提到怀真,张珍才意兴飞扬起来“可不是么她从拐子手中脱险的事儿,也是后来我娘详细跟我说了的,我也是心服口服的很后来唐大人跟林大人就住在县衙,当时我们都不知他两个是大官儿,还以为是商人呢后来,怀真妹妹过生日”

张珍因也喜欢这段记忆,何况跟怀真有关,正是那天真烂漫两小无猜的时光,又加上有些传奇,顿时便眉飞色舞,继续又说了下去。

凌绝缓缓听了半晌,便伸出左手,握住酒杯,慢慢地吃了两口,眼底却有几分黯然之意。

不说张珍将泰州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凌绝知道,只说凌景深出门,牵着马徐徐而行,终于出了闹市长街,往那官邸宅区而去,渐渐地过了礼部,凌景深转头看了几眼,复往前而行。

如此走到半路,忽地一个侍从来到,道“凌大人在此叫小人好找,户部的郭侍郎有请。”

凌景深略觉诧异,面上仍是漠无表情,便同那人前往,却不是往户部而去,只是就近一个僻静街巷旁边儿停了,却见郭建仪已经等在那墙边上。

凌景深下马走到跟前,两人彼此见礼,凌景深便问道“郭侍郎寻我何故”

郭建仪道“上回凌大人负责追查那无影杀手之事,不知可有端倪了不曾”

凌景深闻言,微微苦笑,摇头道“毫无头绪。”

郭建仪见状,便不言语了。

原来先前在应公府之时,郭建仪虽说了大半儿实话给怀真,却仍有一件事,并未告诉。

只因这件事有些骇人,一来怕惊吓了怀真,二来,不免又节外生枝似的,会引得她胡思乱想。

先前郭建仪得了凌绝送信,立刻便要想法子疏通,静下心来把此事从头至尾地回想了一遍,蓦地一震

原来前两个月,京内连接发生了几件血案,还伤了几个官员的性命,九城衙门因此好一阵忙乱,风声鹤唳。

凌景深便是在那一阵子忙得日夜无闲,还因为凶顽迟迟不能归案,包括凌景深在内的一干官员都被痛斥。

而此刻,郭建仪才依稀记起来那死了的几个官员里头,偏巧有当年负责处理郭继祖一事的一名刑部主事。

原本郭建仪因听言官弹劾之事,便立刻想找到此人,好生同他对一对口供,以保万无一失,谁知一念惊悚记起来却兀自有些不太肯信,只怕是同名同姓罢了。

于是郭建仪便亲往刑部,果然正好儿是当年经手的那人。

郭建仪因又急忙查找昔日的卷宗,谁成想涉及郭继祖案件的那些卷宗,竟都不翼而飞。

如此一来,竟是死无对证。

郭建仪只觉得事情太过蹊跷,当下便按兵不动,次日朝堂上,才知道言官要弹劾的只有应兰风。

至此,郭建仪虽然震惊,然而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这刑部官员被杀一事,却不一定跟应兰风被弹劾相关。

因此当着怀真的面儿,他只是绝口不提。

如今凌景深见他忽然问起,便道“怎么了郭大人因何留心此事”

郭建仪道“凌大人可查过了那被害的几名官员之间彼此可有牵连”

凌景深道“同朝为官,自然忽有往来,只是来往并不密,是以也查不出什么有效线索。”

郭建仪问道“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

凌景深想了会儿,一笑“除非是他们一块儿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才给人灭口。然而根据大理寺跟刑部所查”

凌景深说到这里,面上掠过一丝异色,因看着郭建仪,似笑非笑地低低说道“这话不便我同郭大人说,然而你迟早也该知道,索性说了罢了这几个人有个共同之处,便是曾在废太子尚且得势的时候都是废太子一党之人。”

郭建仪无端咽了口唾沫,喉头发紧,同凌景深如墨的双眸对了片刻,便道“多谢凌大人不避相告。”

凌景深道“区区小事,不必介怀。”

此地毕竟不是说话之处,何况要说的尽都得了,再说无益,两个人便对施一礼,各自离去。

黄昏之时,凌景深早早儿回府,却见凌绝并未回来,凌景深虽当着凌绝的面儿曾以凌霄要挟,然而见了凌霄,却并未提凌绝要回来之事,因生怕凌绝性子左犟,担心他又变了主意,岂不是又叫凌霄白白哭闹

谁知才抱着凌霄逗了片刻,外头人道“二爷回来了。”

凌景深闻声大喜,怀中凌霄听见了,早也急得不成,小手乱挣,身子乱扭,口中只不停地叫“二叔”。

凌景深忙将他放在地上,凌霄撒腿便往外跑,不料跑到门口处,脚下被门槛一绊,顿时便猛地栽了出去

凌景深吓了一跳,亏得门口凌绝闪身出来,忙把凌霄抱住了,惊魂未定。

凌景深也走到跟前,恨不得打他几下,便呵斥道“混账上回就是在这儿摔了,如何不长记性”

凌绝抱住凌霄,低头细看,果然见额头上一处伤,还未长好,凌绝已是心疼起来,便反说凌景深道“你何必说他,他小孩儿懂什么,你是他父亲,很该好生看着他才是”

凌景深被他一喝,便无言无语起来。

正好儿林**听了动静出来,见状笑着点头,道“阿弥陀佛,活该,也只有小绝你能说说他,他也不敢回嘴,我若说一句,他还只说我护着宵儿,要惯坏他呢。”

凌景深见林**数落自己,便笑而不语。

**又看着凌绝,叹道“好歹回来了这几日只在外头,可知很叫人担心”

凌景深听了,忽地想到凌绝伤着的手,忙看去,却见他已经又把右手悄悄半藏身侧,只是左手抱着凌霄。

凌景深无声一叹,凌绝已经道“我因近来忙罢了,嫂子不必担心。”

**点头道“再忙也得回府来才好,晚上睡在外头算什么呢可知公主这两日也很不自在今儿一早又进宫去了,此刻还不曾回来呢恐怕是又担心你在外头罢了。”

凌绝不言语,只是低头逗弄凌霄,凌霄许久不见他了,便眉开眼笑,十分欢喜。

**见状,知道他不愿意提此事,倒也罢了。

当下凌景深又催促凌绝去见太太,凌绝道“方才见过了。”景深才也无话。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清妍公主却自宫中返回府内了,此刻众人已经用了饭,**心想清妍这会子回来,只怕在宫中并未用膳,因带了丫头,亲自赶来问一问。

谁知才到了房外,就见一干的侍女宫人们都站在门口,垂手呆立。

**拉了小丫头来,得知清妍公主跟凌绝此刻都在屋里,却并没有叫人在里头伺候**疑心小两口或许有什么不便之处,因此竟不敢擅自打扰,就叮嘱那丫头道“待会儿公主传人了,你且仔细打听,问问公主要不要传晚饭。”

那丫头答应了,**才要离开,忽地听里头一声哭叫,道“我便是说了,又如何你就着紧的这个模样”

**听是清妍公主的声音,大不寻常似的,不免一惊,却听凌绝隐隐动怒似的,道“你你无耻太过了”

清妍哭道“难道我说错了这几日你只说不得闲,如何却有时间去应公府呢还不是”

凌绝喝道“住口”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魂飞魄散,便打圆场笑道“小两口拌嘴呢,不过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罢了”当下顾不得避嫌,一边儿打发人速速去把凌霄抱来,一边儿忙推门入内。

**来到内间,却见清妍公主坐在床边儿,正垂头拭泪,凌绝站在桌旁,拧眉冷看。**嘴里发干,还只笑说“这是怎么了有话只好好说罢了”

清妍见她来到,便站起身来“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何必回来碍眼,自回宫就是了”说着,拔腿欲走。

**忙拦住“使不得,再说这个时候宫门已经关了。”

清妍哭道“我自去太子府”

**才要说话,凌绝已冷然道“让她去你若是要闹,就尽量闹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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