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全身一阵脆响,就在那黄线尽数流入中心阵眼的瞬间,任松只觉得自己背上如同压着万斤巨石……不对,何止万斤,更象是压了一条山脉。千里草原的地脉灵气全数压在身上,分量又怎么轻的了。
此时,这怂货虽然竭力想要站稳,不过在庞沛的压力之下,他只觉得胸口烦闷,呼吸不畅。呼气倒还罢了,每当一吸气,双膝都会隐隐发软,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跪倒,无奈的任松只得拼命憋着不吸气……
只出气不进气,恐怕只有死人干的出,任松虽然是鬼仙,但那肉身却非死物,原身虽然是法宝火蟒铳,却被善念本身按照活人生存的方式炼制,呼吸吃饭与人无异,所以,在强忍了数分钟后,这怂货还是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哎呀呀,这个笨蛋!快快凝剑出鞘啊,你小子这是准备自杀吗?”身侧,郭总兵刺耳的吼声让任松心头烦恶更重,不过也总算清醒了些,刚才肩头庞大的重力让他已然发昏,此时听到老郭的话才猛然醒悟,当即也未回话,立刻按那剑阵的口诀开始发动剑阵的第二步,凝剑出鞘。
高举一只胳膊,手掌虚握。低头跪在地上的怂货突然仰头向天,同时在脑海中,中心亮点中的黄线也开始不断向前方汇聚,最终出现了剑的雏形,任松心中大为得意,只要这柄剑能够成形,那么下一步就可以直接刺头顶上这天空了。不管吞掉他们的是不是念魔,只要这一剑能够刺出,也要让这家伙倒霉个够呛!
“呼!”一声轻响,脑海中那金色的光剑突然开始散乱起来,心中大急的任松急忙将继续抽取黄线中的灵力想要将其稳固住,可惜那黄线中的灵力极少,根本不能够维持,心中只顾着那光剑,他索性其余几条受控制的亮线全都抽取了过来,只是那光剑依然不住闪烁,看样子很快就会散架……
好不容易凝出个剑形,这么快就要散了,这怂货此时当真的极不甘心,正心急如焚,却惊讶的发现,所有线被抽走之后,阵眼附近却又出现几个不小的光点,当即催动法诀,那光点瞬间也加入了金剑之中。
“啊哟!笨蛋小子,你怎么把我们其它人的法力都抽走啦!”瞬间,身边的郭总兵突然高声惊呼道:“快快停下!”
听到老郭的喊声,任松猛的一惊,“啊哟,这下可糟了!”直到此时他才记起自己刚才抽走那几条亮线,并非地脉灵力,而是……布阵的五百阴兵全部法力,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鬼剑阵为何能够将阵外的法力也抽走利用?
心急之下,这怂货急忙睁眼,脑海中的金色光剑再也维持不住,“呜!”以任松为中心,一阵庞大的旋风拔地而起,卷飞起不少鬼卒阴兵和军营帐蓬。
“小子,你咋这么笨啊!”看着眼前的情形,摊倒在地的大胡子老郭忍不住破口大骂:“让你搞剑阵,你却刮旋风!究竟在胡搞什么?”
“失误,失误……嘿嘿,郭叔你别生气!”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任松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急着凝剑,嘿嘿……”他面上陪笑,心中却在诧异,这剑阵的法诀,居然可以抽调不相干人的法力为己所用,虽然只是暂时性的,却也不对头啊?如果是这样,又何必让那五百阴兵用符印凝法?只要将口诀施展开,只怕整个军营还有附近地脉灵气岂非都能调动?
一边想着,一边举目看了看周围的情形,除了那五百阴兵此时全都脱力倒地之外,包括陈双城、老杜兄弟等一帮守备,连带着大胡子老郭,此时全都瘫了一地,看样子自己刚才下手着实黑了点。
让这怂货唯一可惜的就是,军营附近的山河地脉全都离的太远,刚才竭力抽取,可以向自己这力移动的太过缓慢,不然,刚才真可能就凝剑成功了。不过现在,看着倒了一地的阴兵,任松却有些后悔,剑阵恐怕是布不成了!
“完啦,这下可没法布阵了,你个笨娃,我手下这几百士卒全给你糟践啦!”看着自己的手下全都没了力量,有的法体已然隐隐将散,刚从地上站起的郭总兵气急败坏的骂道:“眼看那魔物就要化众生了,你存心想害死大家吗?”
开始他口中不住咒骂,见任松只是不语,最后自己也没了劲,当下吩咐手下所有兵士回去休息,自己也不愿再理会这怂货,当下一甩袖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大营,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那帮守备有不少对任松本就不喜,如今见他出了了错,无不喜形于色,纷纷自顾自的离开,就连原本一直找他麻烦的陈双城似乎对他也没了举趣,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
等众人走干净了,低头沉思的任松却依旧站在原处,他的心思此时全都在那剑阵口诀之上,此时正闭着眼一住的回思每句口诀的含义,压根不曾听到刚才众人的咒骂和抱怨。
也不知在那处站了多久,这怂货突然双眼一睁,眼中的赤焰连连跳动,却听他嘿嘿笑道:“我终于明白啦!”言毕转身向军营外面走去。一直走到围着军营的河边,这怂货才停下了脚步,再次闭上了双眼。
只到此时,他才恍然大悟,这所谓的乾坤山河剑阵,压根儿就是一个狗屁不通的大杂烩,比如前面那五百阴兵布阵,开始还似模象样。等到借地下灵脉之时,已经纯属扯蛋,这后半段压根儿不象阵法,倒更象是一种诡异的法术神通。
根本不需要什么五百兵卒,自己便可以施展这口诀直接调动山河地脉,然后凝剑破敌!想通了这件事,这怂货心中当真是欢喜无限。当即便在河边上试验了起来。
闭目立于原地,任松再次催动那剑阵法诀,瞬间,脑海中顿时显现无数光点亮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