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传出,那纸扎车,竟狠狠的撞在了大巴的后屁股上。
大巴正在高速行驶,速度少说也得有一百迈,此刻被那纸扎车一撞,车身立马剧烈的摆动了起来,给满车乘客吓得全都惊呼出声,司机更是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左右来回的拧。
我被惊出了一脑袋的冷汗,我的天,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高速公路上,竟然出现了两辆纸扎车?
如若被传出去,这肯定要举国震惊了!
这时,有眼尖的乘客也发现了后面的纸扎车,被吓得‘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大喊:“天那,天那,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随着他大喊出声,几乎所有人都转头向后看去,而当他们看到后面的纸扎车之后全都‘啊’的尖叫了起来,一个个大惊失色,皆被吓得丢了魂。
“啊,这是,这是纸扎车,这是烧给死人的,这车,怎么还能跑,开车的,是什么东西?”这人脸都吓绿了,一把抱起了坐在一旁的孩子,然后对着司机大喊:“司机停车,停车,我们要下车,要下车啊!”
随着他大喊出声,众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车上的孩子见状都给吓哭了,而司机显然也吓得够呛,满脑袋的冷汗,死死的握着方向盘,说:“不行,刹车失灵了,而且车速越来越快,我,我要控制不住了!”
他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全都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恐惧。
此刻,我们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这么快的车速,如果出事的话,那后果将不可想象,也许,全车的人都将无人生还。
一瞬间,所有人都面如死灰,脸上的表情又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了对死亡的恐惧。
车上有很多结伴而行的人,有家人,有朋友,有情侣,此刻,车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沉默了,也不知是谁率先哭出了声,这哭声,就好像导火索一样,迅速在车厢里蔓延开来,转瞬间,所有的声音,几乎都被哭声给淹没了。
家人们互相抱在了一起,搂着孩子,轻声的安慰着,情侣们互相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互相凝视,朋友们互相鼓励,就连互相不认识的乘客,也都下意识的互相抓紧了对方的手,互相传递着希望。
还有一些人,在拿着电话,试图求救,可是电话无论如何都打不通,给他们急的失声痛哭。
这时,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传出,随后,大巴一阵剧烈的摇晃,车尾宛若失控了一般,被撞的向前一摆,整个车厢立马向一旁侧滑了出去。
“啊!……”
随着车身即将侧翻,所有人都失声尖叫,然而就在这时,在我身旁一直拿着罗盘摆弄的白胖子却忽然一声大喝,随后,那肥硕的身躯竟在车厢里高高跃起,随后便见他双手握拳,一声虎吼:“坠千斤!”随着这一声大喝落下,白老虎整个人的气势大变,竟好似一坐高山一般,散发出一股压迫性极强的气息,而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他高大的身躯轰然落地,将那原本即将侧翻出去的车身竟然活生生的压了回来。
我天,我看的目瞪口呆,这车身得有多重?那可是以吨为单位的啊,而白胖子,竟然给活生生的压回来了?
那他刚才那一跃,得有多大的力气?
就在我看着白胖子目瞪口呆之际,就见他身子一软,一个趔趄就要栽倒在地,我见状一把扶住了他,只是,当我的手摸到他的身体之后,却发现他的身体烫的厉害,宛若火炭一般,且他的身上都变成了火红色,脖子,脸,都一片火红,就好似他的体内,燃烧起了一团大火一般。
‘哇’的一声,却是白胖子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就见他一脸痛苦的神色,转头对我说:“兄弟,我刚才施展的乃是龙虎山体术绝学铁骨崩山,施展此术者,必先将肉身修炼的坚若磐石,内脏固若钢铁,我的体术还不到火候,刚才那一下,已经震裂了我的内脏,就算我还能活,想必也不能对付那些凶物了。兄弟,这些条命就交给你了,我有符箓一张,玉佩一枚,罗盘一个,你且收好,若是鬼物凶力,可寄出罗盘,若是不能克制,便打碎玉佩,而如果玉佩内的大阵还无法镇压这厉鬼的话,那你,那你便烧掉这张符箓!兄弟,这符箓名为离火紫阳符,你若施展,会燃烧你至少十年生命,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刻,切莫,切莫……”白胖子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痛苦,肥胖的脸几乎都拧在了一起,竟‘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眼睛一闭,俩腿一瞪,直接栽倒在地了。
我拿着罗盘、玉佩和一个锦囊怔怔出神,这白胖子,竟然只是施展了一个体术,还没有去和恶鬼斗法,就死了?
我急忙蹲下身子,摸了摸白胖子的鼻息,还好,他还有气,不过浑身血红,宛若火炭一般,烫的厉害,看样子如果不及时送往医院,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三件东西。
白胖子昏迷前将这些东西交给了我,让我驱鬼,可我知道,他交到我手上的,不单单只是三样东西那么简单,更是全车人的性命!
想到这里我只感觉身上一下沉重了起来,但我不能退缩,也无法退缩,咬着牙豁然起身,回头看向了黎大夫。
此刻的黎大夫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与其他人的惊慌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她怀中的孩子,却还咧着嘴,对着我诡笑。
那孩子浑身宛若白玉一般,很是粉嫩,但却双眼无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随着他咧嘴一笑,我看到,他的嘴中,竟满是犹如倒刺一般的牙齿。
“爸爸!”他忽然开口,对着我的方向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而当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心头一震,想要后退,忽然就有一股阴风吹佛到了我的身前。
那阴风猛烈,瞬间就吹的我衣袖翻飞,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了,下一刻,我竟被吹的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前排的座椅上。
这一下给乘客们都吓坏了,车厢内平白无故的吹起了狂风,且还将我吹飞,那些乘客就更惊慌了,有一人,竟然大叫着拍打着窗户,也不知怎的就把窗户打碎了,随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竟然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此刻大巴高速行驶,从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致就可以看出,此时的车速,已经达到了每小时至少150公里的时速,这么快的速度,一个血肉之躯从窗户跳了出去,下场可想而知。
他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便宛若一个闷葫芦一般,一头栽在了高速路上,随即他的浑身快速变形,手臂,双腿宛若麻花一般,被拧了好几圈,最后翻滚着,被后面的那辆纸扎车压在了下面。
但诡异的是,当纸扎车从尸体上压过去之后,那辆尸体却瞬间消失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了一滩鲜血。
而这时,就听一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们看,那个人,那个人,似乎上车了!”
上车了?
上哪个车了?
我咬着忍着疼站起,趴在车窗上往后看。
只是,当我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后,却瞬间心头一颤,随后,一股凉气便从脚底板升起,直接蔓延至我的全身。
当我看清眼前的形象之后,我也终于知道,刚才那人口中所说的上车是什么意思了。
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的尸体会消失不见了。
因为,他上车了。
上了,后面的那辆纸扎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