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侧躺在床上，看着彼此。
李牧讲故事，她陷入沉眠。
"晚安。"
他在她唇上一吻。
他也陷入沉眠。
黑暗中，他感到怀中传来柔软感。
时间缓慢流逝。
6月5日，晴。
李牧感到唇瓣传来一丝湿润感，睁眼一看，一张笑脸入眸。
"FF，早安，我的狮子熊。"她咬一口他的下嘴唇。
"早安，我的笨泰迪。"李牧搂住她的腰，顺势摸一下她的屁股。
很软，很有弹性。
"变态，我今天要染头发，FF，因为是新的出发。"
"是吗？"
"嗯，FF，我要发一张车的照片。"她拿起手机。
"好，我去做饭。"李牧伸一个懒腰。
暖绒的阳光透窗而入，落在床上，形成一道光斑。
"做点好吃的，我去洗澡刷牙。"她钻出被窝，拾起地上的T恤穿上，跟在他身后。
"下面不穿？"
"坏蛋，不是看了很多次？哼。"她一下跳到他背上，两腿锁住他的腰。
"也是。"李牧挠挠头。
"FF，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天，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是恋人。"她笑。
热热的气息在耳边流淌，酥酥麻麻。
"对，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李牧两只手朝后，捧住她的臀部。
"坏蛋男朋友，把手从我屁股拿开。"
"好的，笨蛋女朋友。"他拿开手。
她重新跳下来，走向浴室。
李牧看她的背影，体内的血液变得沸腾，他打开冰箱，拿出冰矿泉水灌一口，才熄灭部分火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牧摸摸发热的鼻子，从冰箱拿出食材。
浴室内响起水声。
"啊，坏蛋，你这里怎么只有一个牙刷，新的牙刷有没有？我要刷牙。"声音从浴室传来。
"有，稍等。"李牧从厨房跑到客厅，从抽屉拿出新牙刷。
咚咚。
他敲一下门。
咔嚓。
门打开一个细缝，一只纤细的手掌伸出。
"快给我，坏蛋。"
"可不可以一起洗澡？"李牧把牙刷放在她手上。
"还不可以，变态，在想什么？你这样会被警察抓走，FF。"她大笑。
"被警察抓走也无所谓。"李牧握住她的手腕。
"啊！坏蛋，快放开，现在什么都没穿。"
"是吗？"李牧坏笑。
"再这样，我就再也不来了。"
"好吧。"李牧放开手。
手上的滑腻感让他心中一荡。
"坏蛋。"门关上。
李牧重新回到厨房做饭。
良久。
浴室的门打开。
她身上包裹浴巾走出来，两腿上还有水痕，腿线在阳光下显出一种淡淡的柔光。
"FF，好香。"
"你也很香。"李牧吞一口唾沫，他真想把她吃掉。
"我的男朋友，为什么这么看我？"她故意把浴巾的一部分往下拉，露出一小部分的阴影和沟壑。
"不知道。"李牧晃晃头，这样下去他会犯罪。
"FF，故意挤了挤，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她双手并拢在胸前。
"喂，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吃掉你。"李牧呲牙咧嘴，他快坚持不住。
她现在是他女朋友，做一些超越界限的事情应该可以。
"不行，现在还不能吃我，FFF。"她大笑。
"那就快点穿衣服。"
"好吧，我的男朋友。"她摇摆身体，一边哼歌，走进卧室。
一会。
他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她穿好衣服出来。
"FF，吃饭，笨蛋。"
"好，小笨蛋。"李牧翻白眼。
"我来喂你，亲爱的，最近想我想的都瘦了。"她夹了一块肉，放到他嘴边。
"没有瘦。"李牧一口吃掉。
"我说你瘦了，就是瘦了。"她掐一下他的腰。
"好吧。"
"FF，这还差不多。"
两人不停给对方喂饭，偶尔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一顿饭花了将近四十分钟。
"吃的好饱，现在回去？"李牧看她。
"嗯，FF，记得想我，而且不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啪！
她拍一下他的屁股。
"好，你也是。"李牧也同样出手。
触感不错。
"知道了，FF。"
下楼，李牧送走K，回到楼上，准备去上课。
他换好衣服，下楼，来到地铁站。
人颇多。
他看天花板上垂下的电子屏幕，下一辆地铁很快便到。
嗡嗡。
"FF，我家亲爱的，在干嘛？"
"正在等地铁，你呢？"
"刚刚到家，FF。"
"嗯。"
"我现在要染发，FF，待会聊，加油上课，亲爱的。"
"没有问题。"
地铁来到。
他随人流走进地铁。
地铁开动，车身轻震。
今天早晨的地铁和往常一样，上班族们用手机看电视，学生们在地铁中拿出教材学习，世界不停重复变化。
或许，城市就是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人们迷失在里面，和一些人相遇，又与一些人离别，循环往复。
来到学校。
学生们像一群扑在一起的飞蛾，出没于各个建筑。
他走进教学楼，来到上课的教室，只有几个学生来到，金高恩还没有来。
坐在最后一排，他拿出课本和手机。
哒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金高恩来到，她的装扮很简单，黑色九分裤，白色帆布鞋，米灰色短款T恤，上面红色英文字母Killer。
头上反戴一顶黑色snapback，肩上是一个米白色帆布包，画有一个兔八哥。
"早。"她把帆布包扔在桌上，一伸懒腰，腹部上的十一字肌清晰可见。
"早。"李牧点头，打开手机。
K的签名换成："出发。"
"新的出发？我们的新开始吗？"李牧低笑。
"开始总会有结局。"她坐到他身旁。
"嗯，结局也是新的开始。"李牧说。
"喝不喝？"她把手上的咖啡递给李牧。
透明的塑料杯中，可以看到冰块和褐色的咖啡，最上面铺盖一层奶油和巧克力酱。
"不用。"李牧摇头。
"是摩卡，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愉快。"她拧开半球形的塑料盖，把纸杯套卸下，用吸管勺挖出奶油和巧克力酱吃下去。
"我喜欢平静。"
"一会去不去咖啡店？"金高恩问。
"嗯。"李牧点头。
上次留的小组作业，他和金高恩还有几个人分在一块，他们需要讨论课题。
图书馆不能太吵，咖啡店成了首选。
教授来到，开始上课。
讲诉的内容是关于这次课题的，李牧认真听，一边看手机。
K应该很忙，因为要染发，还要和朋友们庆祝生日，不过生日是在晚上庆祝。
金高恩拿出笔，在纸上画什么东西，繁复回环。
"是什么？"李牧问。
"禅绕画，画它的时候，会感觉到世界变得透明。"
"是吗？"
"嗯，明天别忘了。"
"什么？"李牧问。
"我们的乐队要在弘大表演。"
"有必要？"李牧耸肩，他最近倒是经常玩贝斯，水平渐长。
几个人也一起排练过几次音乐，只是业余水准。
"想要释放一下灵魂。"
"好吧。"
下课。
一男一女朝他们走来，男的身材清瘦，戴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左手腕有一串佛珠手链，白衬衣和黑短裤。
女的更瘦，五官很漂亮，双眼皮、高鼻梁和薄唇，额前是空气留海，双马尾，左耳上是一个银色十字耳钉。
上身是一件黑白横纹的短袖，下身是深色高腰牛仔短裙，勒出细细的蚂蚁腰，白色Keds帆布鞋，右脚碗绑一个银色脚链，心形的锁环恰好落到脚踝。
男的叫李再勋，女的叫韩秀静，和李牧他们分在一组。
李再勋能说会道，出手大方，加上他父亲是检察官，在学生当中很有威望，很多女生对他颇有意思。
韩秀静的人气也很高，她身边经常有许多女生围着，似乎以她马首是瞻。
这次分组颇为意外，李牧和金高恩独来独往，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李牧和他们说要去咖啡店讨论课题，两人爽快地答应。
学校附近的咖啡店。
李牧三人点了美式咖啡，金高恩点了一杯香蕉酸奶。
来到角落坐下，李牧和李再勋坐在一起，金高恩和韩秀静坐到他们对面。
韩秀静拿出手机对准咖啡照相，加上几个hashtag，传上Ins。
"对了，李牧，你好像经常一个人。"韩秀静吸一口美式。
"习惯。"李牧拿起手机看。
K还是没有信息。
"你和前辈的关系似乎不错。"李再勋拿出笔记本电脑。
"嗯。"李牧点头。
"这次的课题要怎么做？我想听听高恩的意见。"韩秀静的视线转向金高恩。
金高恩正在绘制禅绕画，也不看韩秀静。
李牧屈指一弹。
砰。
"啊！"金高恩捂住脑门。
"研究课题。"李牧说。
李再勋和韩秀静对视一眼。
"李牧，你和高恩的关系很好？"韩秀静问。
"一般。"李牧继续看手机。
"你有女朋友？"韩秀静眯眼笑。
"嗯。"
"那就好。"韩秀静点头。
嗡嗡。
"FF，我的男朋友，在干嘛？有没有想我？"是K。
"正在讨论课题，想了。"李牧说。
"啊，会不会打扰你？"
"还好。"
"FF，在哪里讨论？"
"咖啡店。"
"有谁啊？"
"李再勋、韩秀静和金高恩。"
"前面不认识，金高恩不是那个海豚鲸鱼？"
"对。"
"哼，坏蛋。"
"怎么？"
"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是学习。"
"好吧，刚才那两个也是你的同学？其中一个是女的吧，长得漂亮？"
"从正常人角度上来看很漂亮。"
"FF，那你的角度呢？"
"还好。"
"那就好，千万不要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不然我会咬死你。"
"没有问题。"
"笨蛋，给你看看我刚才染的头发。"
照片发来，上面是她的背影，头发的颜色变了。"
"比原来好像深了一点。"李牧说。
"FF，是啊，不过晚上不能和你好好说话了。"
"没关系。"
"谢谢你的体谅，亲爱的，你真好。"
"还好。"
"我家亲爱的，我现在要忙，一会再聊，好吗？"
"好的，我家小笨蛋。"
"啵，一会再找你。"
"嗯。"
K不再回复。
"你的女朋友？"李再勋问。
"对。"
"看来很漂亮。"李再勋看到那张背影。
"很美，她的前世是精灵。"李牧说。
接下来几个人开始讨论课题，偶尔说些别的话题。
韩秀静对金高恩极有兴趣，不停问她一些东西，比如说喜欢吃什么等等，手指有意无意在金高恩的肚皮上转动。
李再勋倒是很正常，他似乎很喜欢读书，阅读量极其丰富，从《道德经》到《审判》，从苏格拉底到海德格尔，无所不知。
"阅读可以让人获得一种无法叙说的体验。"李再勋说。
"确实如此。"
两人聊得颇为投机，李再勋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家伙，即使李牧不喜欢麻烦的人际关系，也和他交谈得颇为愉快。
"我们可以做朋友。"李再勋笑。
"或许。"
金高恩和韩秀静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面对金高恩"清新脱俗"的言论，她面色不变地接下，讨论鲸鱼那玩意的尺寸到底有多大，前面很像蘑菇，吃起来会有滑腻感等等。
时间过得很快。
课题基本讨论完毕，为了方便讨论课题，韩秀静建立一个kakaotalk房，将三人的账号都拉进里面。
"我知道有一家寿司店很不错，我请客。"韩秀静搂住金高恩的腰，左手无名指点在腰线上。
"是吗？也好，我饿了。"李再勋笑道。
李牧本想拒绝，看到韩秀静的姿态，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想法，于是轻轻点头。
韩秀静的家境颇为富裕，母亲是料理师，父亲是棒球运动员，不过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李牧也是刚才听李再勋说的，李再勋和韩秀静似乎从小认识。
"既然你有女朋友，你不会喜欢她吧。"李再勋问李牧，她指的当然是金高恩。
"嗯。"
"那就好。"李再勋笑笑。
"为什么？"
"你说呢？"李再勋眨眨眼，看向韩秀静。
李牧眯眼，看看金高恩和韩秀静，似乎明白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