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继续。
到最后,他们身上只剩下一件T恤和裤子,李牧用被子包裹下身,K用被子包裹上面。
"笨蛋,FF,不玩了。"
"是吗?有点可惜。"
"切,难道还想脱的一件不剩?"
"完全没有那种想法。"
"才不信,我要去一趟厕所。"
"嗯。"
"你也要去。"她勾起嘴角。
"好吧。"
两人各自穿好衣服。
李牧来到厕所。
屏幕上出现卫生间的影像。
"FF,你上次见过。"
"对。"
"问你个问题。"
"问吧。"李牧坐在马桶上。
"有没有在水里做过奇怪的事情?"
"水里?"
"嗯,FF,比如说接吻。"
"没有。"
"知道了。"
"你想试试?"李牧问。
"就是问问,夏天真热。"
"确实很热,冬天很快就到了。"
"喜欢万圣节?"
"还好。"
"我喜欢,FF。"
"可以陪你。"
"夏天要是会下雪,那应该很有趣。"
"确实。"
"呼,拉完了。"
"很臭。"李牧捂鼻子。
"切,你能闻到?"
"可以。"
"是你自己偷偷放屁。"
"不是我,是你。"李牧坚决否认。
两人从厕所出来,李牧来到沙发,她来到自己的床上。
"现在是凌晨,FF,你看外面,笨蛋。"
"好。"李牧来到窗前。
城市的夜景很美,就像一只被抛入虚空的雄性孔雀,打开降落伞跳入大海。
"我们在呼吸一个城市的空气,FF。"
"嗯,还在看一个城市的夜景。"李牧单手托腮。
她很活泼,也很孤独。
李牧看屏幕中的她。
嘴唇微抿,和他一样单手托腮,眼睛半眯。
如果可以,他想和她一起遨游夜空,俯瞰这座不夜城。
"FF,笨蛋,我们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了死。"李牧说。
"切,骗人,不过肯定是为了做什么事情。"
"嗯。"
"你呢?"
"已经找到了。"
"FF,不会是我?"
"对。"
"我呢?笨蛋,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想做的任何事情。"
"正在做,FF,不就是和你?"
"那就好,我们现在才逛了一点,首尔很多地方也没去。"
"嗯,FF,大林、东大门、仁寺洞,好多好多,要是逛完所有的地方,我们会不会变成城市的一部分?"
"不知道。"
"切,那你知道什么?"
"你是一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而且比我笨一千倍。"
星夜如梦。
李牧想骑一只带翅膀的北极熊,飞向星空。
"笨蛋,我们要不要睡觉?"
"如果你想。"
"FF,其实还不困,我们什么时候去夜店?或者去festival?"
"像上次的Jazz_festival?"
"嗯,很热闹。"
"下次,一起去屋顶酒吧。"
"好,笨蛋,可以和你一起看夜景,一起喝酒。"
"小酒垃,为什么喜欢喝酒?"
"可能是因为酒量差。"
"原来是这么回事,纹身呢?"
"觉得有意思,很多人也都纹,想试试看。"
"嗯。"
"你呢?就没有特别喜欢的事情?"
"似乎没有找到,喜欢你算不算?"
"FF,算。"
"那就是喜欢你。"
"我喜欢唱歌,喜欢的不得了。"
"要不要现在唱歌?"
"《Pray》怎么样?"
"很好。"
"算了,还是不唱。"
"为什么?"
"只想听你说话,也不知道可以这样听多久。"
"听到厌烦为止。"
"一二三,你看我的手指。"
"很细,得多吃饭。"
"不是这个问题,不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不知道,反正有点奇怪,还有,我也很奇怪。"
"对,你很奇怪。"李牧点头。
"我很喜欢做奇怪的事情,觉得很有意思。"
"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那我们一起做,FF。"
"好。"
"晚安,我要睡觉,给我讲故事。"
"嗯。"李牧打开唱机,放上爵士唱片,拿出一本书。
"FF,先挂了,你给我打电话。"
"好。"
视频通话结束。
李牧给她打电话。
嗡嗡。
"FF,是我,亲爱的,有没有想我?"
"...才几秒。"
"那也一样,给我讲故事。"
"嗯。"
"啵,记得梦到我。"
"嗯。"李牧开始念。
时间在夜色中隐匿。
低沉的声音混合爵士的性感,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她的呼吸渐沉,陷入梦境。
"晚安。"李牧低声,挂断电话。
走入卧室,沉沉睡去。
6月4日,晴。
阳光的气味,在鼻下流淌。
他伸一个懒腰,起床。
嗡嗡。
"FF,早安,亲爱的狮子。"
"早安。"
"我去洗澡,你继续睡懒觉。"
"不睡了。"李牧打一个哈欠。
昨天睡得有点晚。
他从床上跳起,来到客厅的冰箱前,喝一口矿泉水。
洗澡、吃饭和换衣服。
他走下楼,来到附近的咖啡店,买了面包和咖啡,坐在店内的窗边,看窗外的风景。
"笨蛋,在干嘛?"
"正在吃饭。"
嗡嗡。
视频邀请。
他接下。
"笨蛋,原来在咖啡店,怎么不自己做?"
"今天早上想放松一下。"
"FF,我一会要去上班,会不会想我?"
"会。"
"下午的时候是不是要上课?"
"嗯。"
"今天加油,呼,昨天睡得很香。"
"你也加油。"
"待会聊,我去坐车。"
"嗯,待会聊。"
K不再回复。
李牧看咖啡店内的人,早上不多,大部分只是买了咖啡,匆匆离去。
从咖啡店走出,李牧穿拖鞋在街道上踱步,街道很干净,空气很清新。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慢悠悠走路的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回到家中。
李牧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写东西。
直到中午,他吃了点饭,准备上学。
走进地铁站,他在等地铁。
嗡嗡。
"FF,是我。"
"原来是你。"
"在干嘛?坏蛋。"
"正坐在椅子上,等地铁,一边想怎么咬你。"
"变态,就知道想这些。"
"还知道想别的。"
地铁到来,李牧走进去。
"想什么?"
"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李牧把后脑勺压在玻璃窗上,看对面窗户中不停后退的景物。
地铁震动不停,就像震动棒。
地铁角落的老年人专座上坐有一个拐杖老爷爷,对面是一个老奶奶,互相对视。
"切,或许我知道。"
"猜一下。"李牧打开音乐,把耳机插上。
"嗯,想怎么亲我?"
"不对。"
"那是和我睡觉?"
"也不对。"
"那是什么?坏蛋,快点告诉我。"
"什么都不是。"李牧笑。
地体内响起声音,韩文、英文、中文都有,提示下一站是什么。
地铁停站。
李牧走出地铁,看一眼钢化玻璃隔离的地铁车道,走向电梯的方向。
走出地铁站。
李牧走在街道上,公路上车辆来往频繁,响起机器鸣音。
"好吧,笨蛋,到了学校?"
"刚到。"李牧走进校园。
年轻的大学生们来来往往,情侣也非常多。
来到教室最后一排。
李牧坐下,金高恩抓住希特勒的两只猫爪,对窗外挥手。
比起以前,希特勒更加圆润,黑黝黝的毛发上传来一丝香气。
"它比以前胖了。"金高恩说。
"胖了很多。"
教室内响起学生们的聊天声,大抵是去了club遇到了某某明星,有一场意外的邂逅,或是,月底的生活费快没了。
谈论有关自己的事情,也谈论一些新奇的传闻,哪个明星又爆出恋爱,婚外情,或是某种丑闻。
"要是下雨就好了。"她把希特勒扔到地上。
"过几天会下。"李牧说。
这几天一直是晴天,想必下雨的日子不会太远。
嗡嗡。
是K的信息。
"坏蛋,晚上有空?"
"有。"
"FF,陪我去玩。"
"你有空?"
"别忘了,今天是周六。"
"不看SNL?"
"嗯,想和你去喝酒,作为朋友。"
"也好,作为你的好友,陪你喝酒倒是没有问题。"
他们似乎是朋友,还不算恋人。
约会的时间定好。
李牧思索要穿什么,正式一点,还是休闲一点,衬衣还是T恤?
上课。
教授来到。
李牧一边听课,一边和K聊天,他们聊的东西很简单,无非是吃了多少冰淇淋,拉了多少大便,或是尿了多少尿。
生活中的无聊事件,总能成为他们之间津津有味的话题,或许是他们的精神频率相当,其中的乐趣他们都能感觉到。
金高恩和以前一样拿出书来读,今天是黑格尔的《逻辑学》。
到下课时间。
李牧和K的聊天记录,足可以在教室的地板上铺盖一层黑色,顺便还可以刷上一面墙。
"我们是朋友,不做二分之一恋人。"她最后说道。
"那以后怎么说?"
"告诉他们,你没有女朋友,想了很久,觉得不够干脆,像你说的那样,我要真诚一点。"
"好。"李牧说。
二分之一恋人也不是真正的恋人,不如做回原点的朋友。
只是他们比起一般的朋友,距离显得有些近。
"那还可以叫亲爱的?"李牧问。
"不可以,叫我K,或者叫我..."
"什么?"
"让我想想,有些事情还不能说。"
"嗯。"
"知不知道taenggu?"
"那是什么?"
"我的名字,以后这么叫我。"
"泰九?"
"嗯,FF。"
"知道了。"
下课。
李牧做地铁回家,换好衣服,来到楼下的咖啡店等她的到来。
咖啡店内音乐流淌。
"Hey_MissRiddle,I m_stuck_in_the_middle_again。"
歌词翻译过来大致是:嘿,谜小姐,我现在进退两难。
问店员才知道,歌是BozScaggs《MissRiddle》。
他点了两杯草莓思慕雪等K,她喜欢吃甜的。
冷飕飕的气流在李牧的身周游荡,仿佛幽灵触及他的肌肤。
哒哒哒。
门外走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头上黑长假发,脸上是狐狸面具。
黑长发和她的身体很配,很淑女。
"嘿,谜小姐。"李牧挥手。
谜小姐K向他走来,拍一下他的胳膊笑:"嘿,谜先生。"
"我们现在是朋友?"
"对,所以不能太接近。"她翘起二郎腿。
"所以不能模你?也不能亲你。"
"对,毕竟是朋友。"
"好吧,朋友。"
"今天很帅气,衬衣不错。"她用手指搓搓他的胸口。
"嗯,你也很漂亮。"李牧笑。
她身上穿一件白T,下身是一件破洞长牛仔裤,简单干净,膝盖部位的破洞露出白皙肌肤,看起来很诱人,像刚挤出来的牛奶。
"草莓思慕雪味道不错。"她笑。
"没有你好吃。"
"不可以这么说,我们现在朋友。"她瞪他。
"好吧,泰九。"
"好的,李牧。"
"泰九,今天好像很开心。"
"因为可以和你这个朋友去酒吧。"她一只手托腮,让人想咬一口。
"我可以和你表白?"
"不可以,坏蛋。"K捂住自己的嘴,"竟然又说了坏蛋这个词。"
"说也没关系。"
"我们需要距离,李牧。"她正襟危坐,身上散发淑女的气味。
"好吧,黑长发很配你。"
"当然,这个黑色chocker怎么样?FF,像不像玛蒂达?"K摸脖子上的黑色项圈。
"像,如果躺在我怀里更像。"
"不许说那种话,我们是朋友。"
"不怕我和别人跑?"
"不怕,相信你,不是说过,没有人可以抢得走你。"
"但我们现在是朋友。"
"FF,不是说要等我?"
"对。"
"我也会等你,作为朋友,我们离得太近不好。"K双手托腮。
"胳膊上怎么绑了丝巾?"
"挡住纹身。"她笑。
淑女味越发浓烈,比起平常的调皮,今天的她很有气场,或者她以前就有这样的气场,只是隐藏在深处。
"是吗?"李牧的手指点向她胳膊上的白色丝巾。
食指触在胳膊和丝巾周围的肌肤上,感到一种弹性和柔软。
"唔,坏蛋。"她脖颈一红。
"泰九,我们现在去酒吧。"李牧起身,拿出周雪送他的墨镜,戴上。
"好的,李牧。"她起身,横他一眼。
他们没有和以前一样卧室,只是并肩行走,手背时而碰撞,感觉到一种似有若无的柔软感。
友情和爱情的距离大抵如此。
街上车水马龙,他们行走在灯影和星光中,在陌生与熟悉中徘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