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从来没有听本人说起过自己的名字啦。那个名字完全是小孩子们猜的。据说是有个小孩子——是个比那时候的我还要小的孩子——看到过,玩具修理者一边修着玩具一边说‘番乌九歇彼安’,所以大家就管玩具修理者叫这个名字了。不过呢,也有其他的小孩子坚持认为听到的是‘五九解彼岸’;而我自己听到的是‘酒耶八耶泛五久斯碧芬’。”……]
韩轼在讲述的时候,对故事一些地方进行了改动,毕竟这个作者是日本人,有很多恐怖的点,中国听不出来。
比如说这个不要钱的玩具修理者,他的名字,在原著中,他的名字是约古索特豪特夫,也有可能叫古特修—路修,这两名字是了解日语,和懂日本历史,还能get到这个点,其他……还是洗洗睡吧。
韩轼改动的名字,就适合中国读者了。
唐教练和杰克,是越听越不认真,因为韩轼所讲的这个鬼故事,完全不像鬼故事。
首先来说,鬼故事最重要的是气氛,也就是要有气氛,才能让人带入,就好像刚才唐教练讲的那样。
但是就韩轼刚刚讲的这个,故事中的“我”不停的出来打岔,让“她”一个故事都讲不完,这样还怎么带入?
还有另外一点,那个乱七八糟的名字是怎么回事?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名字?
就连故事中的“我”都忍不住了,询问这件事情到底和玩具修理者有什么关系。
很多之前说不敢听的同学,看见在听的人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再加上也有人说一点都不吓人。
于是,纷纷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听。
但,先说小林泰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喜欢在人面前,撕掉自己伤口结痂处,然后脸上故意表现出龇牙咧嘴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平平淡淡,更何况能获得日本推理小说短篇大奖的都不可能是庸作。
要知道,日本恐怖小说大奖是如果没有非常合适的,那就不会随便选,宁愿空缺。
像第三届和第五届,候选短篇三部,但结果都是空缺,毫不夸张的说,能登顶的,肯定都是不错。
故事终于进入了正轨——
[……“看到过啊。首先呢,玩具修理者会把坏掉的玩具拆成一块一块的,就算是用胶水粘起来的部分也可以很干净的拆开来——如果有两个以上的玩具,也是要先把它们全部拆开——常常会拆出几十个、几百个部件,然后玩具修理者就会带着很满意的表情仔细观察这些部件,接着就开始发出古怪的叫声。”]
首先抛出来了奇怪的叫声。
[“番乌九歇彼安?”
“对啊,不过别的叫法也有好多好多呢。反正接下来玩具修理者就会把部件一个接一个地捡起来、再组合到一起。一个玩具装好以后,再开始装第二个。”
“可如果那样子的话,部件有可能会混到一起吧?”
“混到一起也没关系,反正玩具最后确实都能动起来的。”……]
然后不仅是叫声,玩具还会动,韩轼的声音语调明明没有变化,但现在却感觉阴沉了好多。
唐教练和杰克,脸上不认真的表情也消失了,现在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这个叫着奇怪名字的玩具修理者有问题。
问题还不小。
接下来故事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她”的弟弟,也就是张雄,关于这个名字,韩轼也是修改了的。
“她”要照顾还是小孩的弟弟张雄,“她”很不耐烦并且抱怨。
但父母说的话没办法反驳,随即在某一次照顾之中犯了错误,并且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有一次,我背着张雄的时候不小心,把张雄的头撞到柱子上了,然后我就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妈妈抓着我的头发,一边说着‘让你也尝尝张雄的痛苦’,一边把我的头往柱子上撞。
而在那天晚上,爸爸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就把我绑在自家的门柱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把我放开来。一整晚我的眼泪水一直都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不敢哭出声来。我不知道哭出声来的话,还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且,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我一直到早上都不敢闭上眼睛。
可我越是盯着黑暗里看,越是会看到不想看的、不能看的东西。另外,附近的野狗很多,有几十头轮番着跑过来嗅我身上的味道,实在让我害怕的不得了。……]
一家人简直都是变态,唐教练以及杰克,还有其他的人都心中一寒,不就是因为鬼或者是害怕,而是因为故事中这家人的行为。
韩轼用冷清的声音,好像作为旁观者一样,讲述这件事情,但更加显得怪异,当姐姐的不小心碰到了弟弟的头,有谁会抓住姐姐的头,说要让你尝尝弟弟痛苦的?并且还绑在木柱上。
两个教练都没想到,一个高中生讲的恐怖故事,会有这种惊悚,不过还好,老司机还是有老司机的本事的。
接下来发生了更加诡异的事情,有一个小孩,拖着死掉的黑猫,也拿给玩具修理者修。
并且猫为什么死了?
因为玩的时候,猫抓伤了小孩,然后小孩轻轻踩了猫,猫死了。
血腥吗不血腥,但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紧接着,故事中的“她”终于说起事故了,在背着弟弟张雄上天桥的时候,两人都从天桥上滚了下来。
故事中的姐姐“她”满脸是血,而弟弟张雄,死了,并且还是摔下来被“她”压死的。
[……
“等一下”,我开始冒冷汗了,“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张雄死了。”她继续说着,“一开始的时候我想到自己以后不用再照顾他了,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如果父母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晓得会大发雷霆成什么样子,于是我又开始感觉到非常害怕。……]
然后故事中“她”的反应也无比的不正常,完全不是好像其他人那样报警救人,再或者被吓到,直接跑了都好理解。
但“她”没有这样做,在韩轼讲述之下,真正的吓人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