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阳心中涌起绝望的滋味,眼见谢瞳被擒在望,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硬生生的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他暗恨谢瞳运气极好,每次被擒之际,都有人来救他。曹平阳没有出招,他凝视着谢瞳,知道今夜再无机会,无奈的离开了。
黑衣人走到谢瞳身前,轻轻的将他拉起来,谢瞳已经有气无力,他没有站稳直接摔到在黑衣人的怀中,只觉胸前一团柔软,香气沁入他的心神,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谢瞳醒来时,是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他身上盖着粉色的蚕丝被,被上传来阵阵的幽香,床前是一张精美的屏风,屏风上绣着各式各样的花,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女儿家的闺房,谢瞳想到昏迷前,是一个蒙面的女子救了他,貌似自己还占了他的便宜。
谢瞳无暇顾及其他,赶紧查看伤势,令他吃惊的是,脉象正常,真气平稳,丹田内更是蓄满了真气,如果不是经脉隐隐传来的痛楚,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受过伤,难道黄天大法竟然如此霸道了吗?
他正沉思间,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了,走入了一个白面书生。
谢瞳一见这书生,顿时全部明白了。这个书生正是女扮男装的夜莺,这身打扮谢瞳已见过多次,熟悉的很。显然是夜莺在最后一刻救了他,并打跑了曹平阳。谢瞳不得不对这古怪的女子感到佩服,能打跑曹平阳是一件极其困难之事,他三次与曹平阳交手,均落在下风,可见这个女子的武功修为高到什么程度。
夜莺笑道“谢公子好些了吗!”
谢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一本正经的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谢某永生难忘。”
夜莺白了他一眼道“道谢就免了,幸亏本姑娘到的及时,否则你就被那个老头给抓走了,不过这个老头也着实厉害,本姑娘差点敌不过他。”
老头指的就是曹平阳。
谢瞳道“谢某昏迷了多久?”
夜莺好整以暇的道“大概天吧!不过你回复的速度确实惊人,虽然有本姑娘为你疗伤,但理应达不到如此效果,你的内力也古怪的很,竟然完全排斥本姑娘的真气,要不是本姑娘的真气雄厚,生生的将你乱串的真气大乱,否则你还能看到今日的看样呢!”
谢瞳再次道谢”姑娘的大恩大德谢瞳无以为报,如若日后姑娘有任何吩咐,谢瞳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谢某还有要事,就不久留了”。此刻他心系王道勋一家的安慰,还担心霍紫辛是否安全,真的在此处养伤,他真的是坐不住。
夜莺疑惑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竟让你如此心急如焚,要知道,你的伤势还未痊愈哩!现在整个长安城都风声鹤唳,不时的有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却不名言找谁?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搜查,但定是寻找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想必就是你了。”
谢瞳思虑片刻,知道此刻现身对他而言十分危险,他猜想道,搜寻他的人肯定不止一方,不但有来自司马家族的高手,还有猜忌心极重的李昭润。
李昭润与司马轩联手,布下天罗地网,务必要置谢瞳与死地,不想仍旧被谢瞳逃了出来,如若这个消息传出去,特别是传到王道勋的耳中,后果将不堪设想,众节度使将会全盘倒戈,对他来说是难以估计的影响,所以对方偷偷摸摸。不敢大张旗鼓的搜寻他。
想到这些,谢瞳心中安静了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天,不知道外面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祈祷王道勋一家平安无事。
谢瞳道“这是什么地方!”
夜莺不满道“当然是小女子的闺房”。
“什么?”谢瞳惊呼道“这里是飘香画阁吗?”
夜莺不悦道“当然是画阁,不然敌人早把你捉了去,只有在这里才不至被发现”。
谢瞳心道,好聪明的女子,谁人也想不到谢瞳会藏到这里来。他问道“夜莺姑娘怎么会知道谢某有此一劫的,而且出现的恰到好处”。
夜莺白了他一眼,道“少在哪里自作多情了,夜莺是……”,她说道一半,停了下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在这里安心养伤,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谢瞳知道夜莺是个神秘的姑娘,不仅行事古怪,思想更是天方夜谭,她有自己的秘密,谢瞳也不便多问,他忙道“姑娘可否帮谢瞳一个忙?”
夜莺道“什么事?”
谢瞳道“帮我联系宋文远宋公子,最好把他请到这里来!”他本想让夜莺帮他联系洪珊,但想到以洪珊的脾气秉性,如果知道谢瞳在夜莺这里,不发脾气才怪,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夜莺犹豫片刻,道“谢公子等我的消息吧!”言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谢瞳见这美女施施然的离去,他本想把她留下来在攀谈一会的,夜莺这美女不仅诗情画意,武功卓绝,更是神秘感十足,想到她胸前的那团柔软,让他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
但这团欲火很快就凉了下去,他不得不思考当前的处境。李昭润居然和司马轩联手了,先不提二人联手究竟会有多大的威力,只是这影响力就足以波及整个长安,乃至全天下。李昭润这步棋走的实在太糟太臭,司马轩之心路人皆知,与虎谋皮实乃不智之举。无论司马轩许李昭润什么好处,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司马轩,这个人太精明、太阴险了,以李昭润的那点技俩,完全不是司马轩的对手。谢瞳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王道勋等人的处境,他很怕李昭润着了司马轩的道儿,将这些人全都出卖掉,以致底牌尽失,在无余力与司马轩周旋,到时,天下除黄巢外,在无人能有能力去挑战这屹立巅峰的氏族联盟。
谢瞳着实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等待,等待消息的来临,无论消息的好与坏,都能对他下一步的行动做出判断和指示。
黄昏后,谢瞳正在夜莺的闺床上运功疗伤。夜莺将宋文远带到了。这着实让他佩服夜莺的手段,以他对宋文远的了解,对青楼女子是不屑一顾的,即便是提到他谢瞳也无济于事,但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却手段极为高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
宋文远凝视这个布置精美的闺房,看到谢瞳在床上打坐练功,心中不悦,脸色一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温柔乡里,亏我和珊儿还如此的担心你,想不到你竟活的如此滋润。”他转身便欲离去。
谢瞳忙道“大哥留步!”,这送文远进来就是一通铺天盖脸的叫骂,令谢瞳大感冤枉。
夜莺却没有在意宋文远的话,她朝谢瞳点点头,示意让他们二人单聊,转身走了出去。
宋文远冷冷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珊儿对你一片痴情,想不到你竟然做出此等令人心寒之事。”
谢瞳苦笑道“大哥,我真的是冤枉啊!”旋即,将整个经过全盘托出。
宋文远听罢,脸色稍微缓和了许多。
谢瞳问道“现在外面究竟怎样了”。
宋文远冷哼道“还能怎样!昨日圣上召开了出师大会,拟定了平定江南的大计”。
谢瞳惊呼道“竟然如此之快!”
宋文远继续道“大军兵分三路,中路军由司马相如统领,统辖永安节度使、宣武节度使、奉节节度使、以及从京师抽调的御林军共二十万大军,从颍州集结出发,主攻大江北部黄巢的余部,然后渡江攻击健康。东路军由邺王李昭封统领,由河北节度使、燕京节度使、山东节度使组成,大军共十三万人,从泗州集结出发,主攻江苏一带。”
谢瞳道“那么大哥跟随那一路大军?”
宋文远道“川军和湘军由江陵集合,水路两军共计十万人,沿江东进,主攻黄巢沿江的水军,目标也是健康城。这一路的大军由我负责。”
谢瞳听罢大喜,道“恭喜大哥!”
宋文远忧虑道“此仗倾尽我宋家水军,不知生还者能有几人!”
谢瞳听罢这突如其来的重大安排,心中忐忑不已,道“不知王大人现在处境如何”,遂将关于王大人的猜测娓娓道来。
宋文远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但王大人目前仍然十分安全,圣上已经解除了对诸位节度使的行动限制,王大人仍然是河北节度使,此战依旧随军出征。”
谢瞳茫然起来,司马轩处心积虑设计的夺权大计,为何轻易的就放弃了,难道真的相信与李昭润的合作结盟吗?他们二人各怀鬼胎,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他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事情吗?”
宋文远道“当然有了,圣上的第六子吴王已率军进京,由于南征黄巢抽调了京师的部分兵力,而西北各族又虎视眈眈,吴王负责拱卫京师的安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