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士兵的“提醒”下,所有士兵均恍然大悟,面对堆积如山的财宝,不拿才是傻子,所有人全部扔掉了武器,冲向了金山银山。
整个宝库内顿时乱作一团。
谢瞳看的乐不可支,这才是他要的效果,这种混乱才有利于脱身,虽然他不晓得曹平阳为何要杀司马瑾瑜,双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可肯定的是,曹平阳在帮他,曹平阳不希望他死,毕竟之有他才晓得真正宝藏的位置,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
曹平阳的掌风猛然接近莫传,莫传转过身,惊呼道“老曹,你疯了么?”
曹平阳没有回答他,而是加快了速度。
掌风十分凌厉,根本不予莫传躲闪的余地。
莫传刚刚与谢瞳硬拼,正是旧力枯竭,新力未生之极,面对着老曹接近于偷袭的一击,他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方式。
然而,莫传做出了令人几乎难以想象的举动,他猛提真气,大袖一拂,衣袖立刻在真气的作用下鼓动起来,两个衣袖合到一处,形成强大的气墙,妄图以此气墙来阻挡曹平阳的攻击。
在谢瞳看来,莫传此举十分荒谬,与求死无异。
毕竟曹平阳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内力修为深不可测,如此不将他当作一回事,岂非要吃大亏。
曹平阳明显犹豫了一下,莫传的举动同样令他吃惊不已,但他仍旧一往无前,凝实的真气猛然轰在莫传的双袖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鼓起的衣袖瞬间被打烂,莫传如想象般倒退出去,同时吐出一大口鲜血,但样子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势。
然而衣袖破碎的婚检,一股黑色液体自他衣袖中四散开来。莫传似乎是早有准备,他将残存的衣袖遮挡在面部之前,黑色液体全部溅在衣袖上。
然而曹平阳却懵然不知,黑色不知名的液体溅了他一脸,他瞬间停下攻击的动作,双手抚面,哀嚎了起来。
莫传再度吐出一口鲜血,他施施然的走到痛得满地打滚的曹平阳身前,乐不可支的道“老曹,我这黑蜘蛛毒液的滋味还好受吧!”
曹平阳哀嚎了一阵,道“莫传你休要得意,快拿解药出来,否者老夫立刻杀了你!”
言罢,他爬起来,朝着莫传所在的方位一连打出了六七拳,却全部落空,仿佛没有看到莫传一般。
莫传飞起一脚,踢在曹平阳的左腿上,曹平阳立刻滚落了出去。
莫传得意的道“老夫是没有解药的,这黑蜘蛛的毒一旦入体,三个时辰内必将毒气攻心,老曹,想要解药的话去找阎王爷要吧!”
曹平阳再度爬起来,朝空气挥打了五六拳,再度落空。
谢瞳看的真切,曹平阳的双眼不断的渗出黑色血液,他的双眼已然瞎了。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仅仅片刻的功夫,司马瑾瑜生死未卜,曹平阳中毒双眼已瞎,敌人竟然自乱了阵脚。
莫传踢飞身旁一名抢夺财宝的士兵,高呼道“都给我停下来,曹平阳背信弃义、卖主求荣,已经被老夫就地正法,还有谁不服的,哈哈哈!”
他转过身,再度向曹平阳攻去。
谢瞳不忍看到曹平阳惨死,更何况曹平阳刚刚等于是救了他,无论处于何种目的,都是他谢瞳的恩人。
想到此处,谢瞳提起真气,猛然打出一记无影指,指劲直取莫传的后心。
莫传听风辨形,忙闪身躲开。
谢瞳趁机跃到曹平阳身旁,道“曹前辈,我是谢瞳,不要出招!”
曹平阳果然停手。
谢瞳继续道“我们立刻离开此处!”
莫传单手抚胸,狂笑道“今日你们谁也休想离开这里,包括白马寺的老秃驴们,一会太尉大人的军队一到,谁也休想活命”。
无量看着有些略微发疯的莫传,道“莫施主,老衲等人并未与你结怨,何处此言!”
莫传冷笑道“你们都是杀死瑾瑜公子的凶手,此事赖也赖不掉”,他踢开一名士兵,高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几人凶手给我拿下”。
士兵们个个装的盆满钵益,忽听莫传的大吼,全部停下手来。
莫传继续道“将这几个人给我拿下,对于你们抢夺财宝一事,可既往不咎。”
士兵听闻此言来了兴致,毕竟二少爷死于此地,无人问津,太尉大人怪罪下来,他们想活命都是不可能的,想到此处,众人纷纷拾起武器,朝着谢瞳及白马寺的等人围攻过去。
谢瞳扶着曹平阳,接连打飞两名士兵,凑到了白马寺几大高僧中去。
白马寺几人也是气的怒不可遏,莫传简直是倒打一耙,然而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说的清的。
趁着众人围攻之际,莫传偷偷的来到司马瑾瑜的身前,他再度提起真气,在司马瑾瑜的脑袋上猛踢一脚,司马瑾瑜的脖颈一歪,这次真的是死了,神仙难救。
然而无人注意到这一切。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上去,一重接着一重的攻击着谢瞳等人。
白马寺的几大高僧,在如此危机的时刻,也不得不放弃对谢瞳的追捕,转而抵抗士兵的攻击。
谢瞳见状不妙,如不立刻离开此处的话,等司马相如的援军一到,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与白马寺等人不同,白马寺高僧五人名震天下,又是朝廷统治的政治工具,即便被抓,司马宣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而他身为钦犯,一旦被捕,必死无疑。
他传音入密对无量道“大师,晚辈先行一步,至于灵珠及青钢剑的归属,稍后晚辈会给大师一个交代!”
无量深知他的处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谢瞳被擒,灵珠一事将永无悬念,想到谢瞳在江湖上的种种传言,并非是大恶之人,想到此处,只得无奈的放他离去,他回应道“老衲暂且信你一次,如少侠不在露面的话,举白马寺之力,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任由你为所欲为。”
他顿了顿,继续道“师弟们,挡住敌人的攻击,为谢少侠杀出一条血路”
几大圣僧虽然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但仍旧听从无量的吩咐,将谢瞳护在身后,将攻来的士兵全部迫了回去。
谢瞳携起曹平阳,快速的掠到宝库的另一端,沿着台阶极速而上,头顶便是白马寺古刹的大雄宝殿。
莫传见白马寺众僧护着谢瞳,心中大怒,忙指挥士兵们围攻白马寺众僧,无奈几大高僧太过刚猛,在宝库中,士兵们很难靠近他们的周身,只能目送谢瞳远去。
他气的直跺脚,但同样晓得,谢瞳已然脱离了危险,他怒道“白马寺的秃驴们,谢瞳是钦犯,你们放走了钦犯,死罪一条!”
但白马寺的人根本不理会他,依旧为谢瞳创造求生的机会。
谢瞳终于爬出了大雄宝殿,大殿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眼见曹平阳呼吸越来越弱,已经是强弩之末。看来是毒发攻心,命不久矣。
他需要立刻寻觅宝地,为曹平阳输入内力,能够延缓一刻是一刻。
他率先想到的地点便是天津桥,其他的兄弟们还在等着他,离开洛阳是最为明知的选择,只要离开洛阳,今次便是大获全胜。
想到此处,他抱起曹平阳,径直朝着天津桥奔过去。
洛阳已然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兵马的集结声,奔跑声,不绝于耳,看样子是司马相如正指挥大军,不容许他离开此地。
谢瞳奔跑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天津桥已然在望,凭借着敏锐的灵觉感应,他发现洪珊和老赖等人,悄然的躲在桥下,看样子是在等待他的消息。
一队士兵自桥上匆匆跑过,吓的谢瞳赶紧停了下来。
待士兵跑过,谢瞳运起旋风履步术,一个箭步窜到桥下,吓了洪珊一跳。
石敬瑭警觉的一掌拍过来,直取谢瞳的胸口。
谢瞳未做任何抵挡,道“是我!”
石敬瑭忙收招,笑道“谢兄再慢一点,小弟这一掌可就拍实在了”。
众人全部大喜,谢瞳能够安然无恙的逃出来,实在是大出所料。
洪珊早岂不成声的扑入他的怀中,幽怨的道“瞳哥,你怎么就把我们扔下了,如果你死了,珊儿也不独活。”
谢瞳独臂搂着她,心中一阵阵悸动,笑道“珊儿莫哭,就凭他们还不能耐我何?”
突然,腋下的曹平阳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老赖问道“此人是谁?”
谢瞳才想起来曹平阳,二人自相识以来一直处于敌对立场,争斗不休,这次老曹冒着得罪司马家族的危险,贸然出手救他,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宝藏,但老曹眼下岌岌可危,他怎也不能袖手旁观。
采薇突然亮出宝剑,一剑刺往曹平阳,同时道“老贼,你也有今天”。
慕容龙城一个箭步拦住她,道“采薇姑娘不要动怒!看谢兄弟如何处置他!”
谢瞳将曹平阳缓缓的放置在桥洞下,道“前辈你怎么样了!”
但他触及曹平阳的躯体时,才发觉,曹平阳已经奄奄一息。
他忙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曹平阳的体内,希望他能够起死回生。
众人对谢瞳的举动十分不解,面对大仇人,居然输送真气为他续命,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谢瞳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好一阵子,曹平阳动了动身体,道“谢少侠勿要白费力气了,老夫中了莫传的黑蜘蛛毒,没有解药绝对挺不过两个时辰!”
采薇怒道“这叫恶有恶报,曹平阳你作恶多端,也是命该如此!”
曹平阳平复了一下心情,并未理会采薇的责骂,而是淡淡的道“老夫平时做尽坏事,确实是因果报应,哎,追逐了一辈子,依旧是无法实现愿望,可悲可泣。”
众人知他生命即将结束,因此也没有去打断他。
老赖时刻警惕着四周,道“兄弟,时候不早了,敌人随时会追到这里来,我们必须立刻想办法出城!”
他说的很明白,不要在曹平阳的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慢着”曹平阳突然打起精神,道“采薇,你过来!”
尚采薇怒道“老匹夫,有什么话就直说,本姑娘没有动剑杀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曹平阳长叹一口气,道“老夫深知你对我嫌隙颇深,不过有一事需言明,你的家传至宝玉如意,已被老夫藏在长安的住所,如果可以的话,你去取回来吧!”
众人身体巨震,尚采薇不可置信的看着曹平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曹平阳猛烈的咳嗽起来,道“十多年前,你家道中途,去长安寻亲,岂料亲人已经不知所踪,而祖传宝物玉如意也被司马瑾瑜抢去了是也不是?”
采薇几乎默认般的点点头。
曹平阳继续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老夫就是你的大伯,你父亲便是我的亲弟弟,名为尚远!”
采薇继续不断的点头,关于她父亲的事,连谢瞳都不得而知,此话由曹平阳口中说出来,可信度已经非常高。
采薇嗫嚅着,没有做声。
曹平阳道“老夫知道,你很难将大伯与一个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人联想到一处,但这就是事实,老夫亦是无可奈何!”
尚采薇继续不语。
谢瞳好奇心大起,以他对曹平阳的了解,必是胸怀大志之人,却为何改名换姓呢!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问下去。
曹平阳似乎感觉到了众人的疑惑,道“老夫本来就姓曹,采薇也是如此,我们本是三国时期丞相曹操的后代,只因家道败落,遭到当朝者的追杀,才隐姓埋名,不得不苟延残喘,老夫名字平阳,也就是虎落平阳的意思!”
众人听的大吃一惊,丞相曹操的后代,虽然听上去天方夜谭,但是却由不得人不相信,以他对曹公宝藏的了解,只有这一种解释方式。
曹平阳忽然大笑了起来,“诸位听的吃惊,不过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老夫从懂事起,一直循着家规,致力于报仇,无奈如何忍辱负重,都没有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