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瞳一惊,怎么人人都打青钢剑的主意,莫非此剑真有什么玄机不成,值得石敬瑭等人如此可既然有玄机,为何师傅玄峰却不曾透漏丝毫,这让他十分不解,他笑道“传言不可皆信,石兄这恐怕是为难小弟了!”
石敬瑭“哦”了一声,露出了极度自信的笑容,道“谢兄,你我都是聪明人,当知有些事是说不得谎的,谎言更是极容易揭破的,石某敢保证,此事除了天知地知,仅有咱们三人清楚,不虞其他人窥听此言,如何?只要谢兄答应了此事,石某敢保证谢兄安全的回到江北,并送上马匹粮食,保证二位此行舒舒服服。”
谢瞳睁大了眼睛,此事对他来说极具诱惑力,一来可保证二人安全,二来仅仅是借青钢剑,他很想通过此事洞悉青钢剑的秘密,笑道“既然如此,就依石兄的意思,有朝一日,只要谢瞳得到青钢剑,必借给石兄,只是不知道石兄是否信得过小弟”。
“好!”石敬瑭笑道“谢兄的话小弟是肯定相信的,来人啊!备马,送二位北上!还有,你们手中的紫金令,可保证二位此行畅通无阻,无人敢拦住二位。”
谢瞳道“原来敬瑭兄早有此准备,小弟佩服!”
石敬瑭大笑道“该佩服的是小弟才对,本来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有十足的信心可将谢兄等人一网打尽,岂料谢兄技高一筹,不仅没有成为网中的鱼,还将网给咬破了,令义军损失惨重,此一番事迹足可令谢兄天下闻名,除朱温外在无人是谢兄的对手!”
谢瞳离开宜兴时,脑海中还在思考石敬瑭一番话的涵义。很显然,石敬瑭虽然在黄巢的大军中担任要职,但是他们并不一心,谢瞳此番南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换做任何人都恨不得将谢瞳千刀万剐,而稳超胜券的石敬瑭却因为一柄青钢剑给放了他们,足见地方各怀鬼胎。
赖可忠早从谢瞳的对话中知晓了相关的秘密,道“你真的打算把青钢剑借给他么?”
谢瞳笑道“不瞒大哥,青钢剑是我师门的至宝,但小弟从未发现青钢剑的任何秘密,虽然江湖一直传言得青钢剑者得天下,但是小弟却没有任何头绪,借给他一看也好,小弟对这宝剑的秘密也是心急的很”,言罢,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赖可忠却是一惊,道“师门至宝!难道你是黄天派的人,你是?”
谢瞳苦笑道“大哥猜的不错,我就是谢阳,只不过改了名字而已。”
赖可忠并没有表现过多的兴奋,他缓缓的道“难怪你像个迷一样!”
谢瞳笑笑,道“按照这个脚程下去的话!五日后就可到达扬州,不知道前线战况如何!”
赖可忠道“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客许城应该拿下了扬州!”
谢瞳诧异道“为何赖大哥会有如此的信心?”
赖可忠的目光直视着北方,道“此人虽然阴险狡诈,但这亦是他的一个优点,此人行军打仗极有一手,定不会放过这等立功的大好时机。怎么不信吗?打个赌如何!”
谢瞳露出顽皮的样子,笑道“赌什么?”
赖可忠道“就赌两瓶烧刀子如何!”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行进五日,二人渡过大江,穿过敌军的防线,终于到达了扬州附近,令谢瞳吃惊的是,这一带已经没有了先前宜人的景色,城外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映入眼帘的,全部是残砖瓦砾,损坏的兵器比比皆是,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城南驻扎了一个大营,看旗帜是谢瞳的瞳字营,谢瞳大喜,忙催马奔了过去。
哨兵早发现了二人,等谢瞳走近,忽然高声道“大人回来啦!谢大人回来啦!”
大营内一阵骚动,顿时冲出一大队人马,将谢瞳二人围在中间。
谢瞳此刻才体会到古寨兄弟们对他的支持和期待,这种感觉与过去这一个多月大有不同,他终于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但他心中隐隐作痛,他带出去的一千人马,有半数永远留在了江南那锦绣之地,他收起悲伤的心情,忙道“王道勋王大人在哪里?”
一名千夫长道“王大人此刻在扬中城中”。
谢瞳道“兄弟们先去守卫大营,谢某先去见过王大人,回来在和兄弟们叙旧”。
谢瞳骑马直接驰到扬州城内,径直来到了大军的指挥部,昔日黄巢的行宫-文华殿,文华殿保存的还算完好,没有在战火中失去它的光辉。
邺王李昭封与三位统领正在尚书房密谈,听闻谢瞳二人求见,迟疑了片刻,道“宣他进来!”
谢瞳二人走进尚书房跪下道“见过王爷!”
邺王李昭封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谢瞳道“谢王爷!”他起身立在一旁,偷偷的观察着屋内众人的反应。
屋内的几人表情十分的不自然,似乎在为什么事而烦恼,只有王大人点了点头。
李昭封道“谢将军此番孤军前往江南,不知有何战果!”
谢瞳望了王道勋一眼,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道勋看到谢瞳发窘的样子,以为他此行颗粒无收,忙道“王爷,都是下属思虑不周,谢将军前行仅带了一千人马。面对数以万记的敌军,恐怕难以作为,请王爷责罚属下。”
客许城冷哼一声,道“我们东路军攻破扬州城,本来是大好局面,王道勋你却未经王爷允许,私自调兵南下,导致我军兵力不足,被朱温断了后路,十万大军被困扬州,而谢瞳此番南下毫无作为,王爷,这一切都是王道勋利欲熏心指挥不当,请王爷下令责罚他”。
谢瞳一惊,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原来敌军表面上是兵分三路,实则除西路军归拿督尊者统领外,其余两路大军均由朱温指挥,朱温战略性的放弃了扬州,致使客许城轻易攻下扬州,朱温率领大军,一面逼退了司马相如的中路军,另一面切断了东路军的退路,派兵夺回了天长城,将东路的十万大军困在了扬州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廖大人突然发话道“王爷,此事不能怪罪王大人,王大人已经预见到了朱温的这一番动作,只是他们刚刚夺取天长城,兵力损耗严重,才被朱温钻了空子”。
客许城依旧不依不饶道“廖大人此言差矣,如果谢瞳这一千生力军能够守卫天长城的话,怎么也会多撑一段时间,等到我军的援助,谢瞳南下,损兵折将,毫无作为,难道不是事实吗?”
邺王李昭封怒目而视,道“谢瞳你的部队呢!就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吗?”
谢瞳抖了抖衣衫,好整以暇的道“王爷,末将此番南下并非毫无建树,这一个多月,末将与敌人两万大军周旋数次,斩敌三千余人,攻破了江阴城,在无锡炸毁敌军大小战船六十余只,烧毁敌军粮草上万石,在杭州城攻破了城主府,烧毁敌军杭州粮库,但也折损了五百个兄弟,他们已经战死沙场。”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接将众人惊在当场,包括王道勋在内,都认为他在天方夜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主要是他的兵力太少了,仅仅一千人马,就是一万人马也很难做到此事。
客许城捋捋胡须,轻蔑的道“谢将军,虽然你勇猛无敌,又有奇袭天长城的壮举,但此事非同小可,你区区一千人马的兵力,想做到此事,恐怕是痴人说梦吧!难道敌人都是摆设,任由你宰割不成,王爷,谢瞳他违抗军令在先,欺上瞒下在后,又妖言惑众,实在是天理难容,请王爷下令,即刻将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邺王李昭封眯起了眼睛,冷冷的道“谢将军,虽然你攻破天长城有功,但屡屡违反军纪,更是妄图以谎言欺瞒本王,着实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来人啊!给我拿下,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形式急转而下,卫兵们直接冲了进来,马上就要将谢瞳拿下。
赖可忠抢先一步横在卫兵之前道“王爷,末将有一言!”
邺王李昭封横了他一眼,道“说吧!”
赖可忠狠狠的瞪了客许城一眼,道“王爷,谢将军所讲句句属实,如果王爷不信,大可派人调查一番,此事已在江南传遍,人尽皆知,待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在处罚不迟”。
王道勋道“王爷,我信得过谢将军,这种事如果说谎的话,极易被揭穿,说来何用,还请王爷调查一下。”
廖大人亦抢出来,道“王爷,我军目前内忧外患,被朱温困于扬州,当务之急是如何突围出去,目前司马相如那边没有丝毫消息,怕是指不上了,谢瞳乃是一员猛将,许他戴罪立功如何,如果查明谢瞳果真欺上瞒下,在斩不迟。”
邺王李昭封思虑了片刻,道“好,就依二位大人所言,准许谢瞳带罪立功,下去把!”
谢瞳面无表情的走下去,他经历了这一个月的苦难,带着利好的消息,满心欢喜的回到大营,满以为迎接他的是鲜花和掌声,岂知却是这等局面,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他的心头,那喜悦、兴奋的心情突然变得苦涩起来,如此的帝国,如此的天下,真的值得他为之拼搏奋斗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