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瞳能够看到李昭封眼中透露出的不满,他心叫不妙,这李昭封本来就看不上他谢瞳,在加上此事,恐怕要拿他开刀。他忙道“王爷,此事。。。。。。”
李昭封身旁的年轻公子冷冷的道“住口,王爷问你话了吗?”
谢瞳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王道勋见势不妙,忙道“王爷,事情怕是没有客大人说的那么不堪,谢瞳等人从颍州前来,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人困马乏,不料被客大人禁止入城,更是设立了一条霸王条款,谢将军不满客大人的举动,才发生了争执,客大人所说以下犯上之事纯属一场误会。”
双方各执一言,李昭封很难明辨是非,而在谢瞳看来,这个草包王爷显然不通军事,对军中条例一概不通。
李昭封笑道“二位都是我东路军的栋梁,是整个东路军的中流砥柱,本王身为东路军的统率,自然不能够看大家还未上阵杀敌,便先内斗了起来,依本王看,此事就此作罢吧!”
邺王发了言,王道勋二人在不敢有任何言论,均点头表示答应。
客许城道“王爷明鉴,下官愿意与王大人握手言和,只是这马匹足有四五百匹,恰巧燕京军马匹奇缺,希望王爷能将此匹马给予燕京军,我军骑兵定不负王爷厚望,上阵杀敌定然也一马当先。”
邺王笑道“就依客将军所言,王大人没有意见吧!”
王道勋见邺王已经答应此事,无奈道“一切谨遵王爷吩咐!”
邺王哈哈大笑起来。
谢瞳心中简直在滴血,这五百匹马是他和山寨的弟兄们用命换来的,却直接被客许城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邺王继续道“如今各路大军已经集结,该是商讨进军的问题了。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客许城道“启禀王爷,我东路军由山东军、河北军和燕京军组成,兵力共十三万,其中以河北军人数最多,共五万人,而我大军主要进攻江苏一带,末将已经派人对敌军的兵力布置进行了探索,黄巢大军亦是分成了三路,孟楷负责抵抗西路军,朱温负责抵抗中路军,而黄巢则与我军直接对垒,敌人的兵力布置主要在中路和东路,据探子报,黄巢的总兵力约二十万,其中对面的兵力约为八万,清一色的陆军,我军虽然兵力占优,但并不是绝对的优势,不能盲目的进攻!”
李昭封和王道勋纷纷点了点头,表示对客许城的分析表示赞同,此人虽然充满敌意,但对战局的掌握还是十分到位。
王道勋道“强攻肯定是不成的,我军可正面佯攻天长城,牵制住黄巢的兵力,然后派出一支骑兵,绕过天长城,直接进攻扬州,如偷袭成功,可速战速决,一举荡平苏州杭州,在向西进攻,配合中路军对朱温的大军形成包夹之势,则大事可成,黄巢不可怕,可怕的是朱温,只要灭了朱温的大军,则敌人再无能力兴风作浪。”
李昭封道“王大人是在说笑吧!派奇兵偷袭扬州,黄巢会上这种当吗?一个不好,被黄巢窥破我们的计划,则这支奇兵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王爷,本人愚见,应硬攻天长城,攻破了天长城后,则扬州外在无屏障,我军可将扬州城团团围住,将敌人困死在城中。”
王道勋不悦道“王爷,客大人的计划破洞百出,天长城易守难攻,如硬攻下来,可能损失极大,而扬州城更是天下之坚,城池堪比长安洛阳般固若金汤,非是短期内可攻破。如围而不攻的话更是难以奏效,江南乃鱼米之乡,扬州城内肯定储备了大量的粮食,足可坚持数月,我军耗不起啊!如果朱温击退了中路大军,向东围过来,我军则会被困在扬州,届时四面楚歌,恐怕将全军覆没。”
客许城道“王大人是否危言耸听了些,朱温虽然能征善战,但面对的是数倍于他的兵力,又有怀王挂帅亲征,岂能如你所说般不堪,王爷,我军要是先行拿下扬州,在横扫苏杭,断了黄巢的退路,则南征是大功一件”。
邺王李昭封本来就不懂军事,听这二位将军款款而谈,反而插不上了话,但是客许城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此次他任东路军主帅,目的就是生擒黄巢,夺得南征的首功,如果婆婆妈妈的,被路军抢了先机,则得不偿失了,他当机立断道“二位将军莫要言语了,吾意已决,强攻天长城,在攻击扬州城,速战速决”。
王道勋道“王爷”!
李昭封一摆手道“吾意已决,王大人不要在争论了,不知哪路大军愿率军出战直扑天长城。”
客许城满面笑容的道“王爷英明。这首战本应由我燕京大军应对,可惜我大军刚刚从同突厥战斗中撤退下来,还未修整完毕,怕是难当重任,不如此战就交由河北军如何,当然我军愿意参加对扬州城的总攻。”他一番话连消带打,已是占尽了便宜,让河北军去打天长城这硬骨头,如果攻下来,想必也损失严重,他可率领河北军大摇大摆的打扬州,拣的这个大便宜,如果攻不下天长,则是河北军作战不利,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邺王李昭封的目光落到了王道勋的身上,道“不知王大人有何意见!河北军是否整顿齐全。本王听闻圣上允许谢将军可允许组建瞳字营,不知这段时间谢将军组建的如何!”
王道勋脸如死灰般,客许城这计谋太过阴损了些,天长城乃扬州的屏障,如果丢了则扬州危矣,黄巢定然部署重兵,这一仗很难打,想到这些,他忙道“启禀王爷,河北军可随时出击,只是需要山东节度使廖大人进行帮忙,守卫我攻城军的右翼,负责切断天长城和扬州的联系,使我军可放手围攻天长城,无其他后顾之忧!”。
山东节度使廖自喜道“这个容易,王大人可放手为之,我军定不会让扬州城的援军进入天长城方圆四十里之内。”
王道勋道“多谢廖大人,我军定于三日后攻击天长城,还请客大人负责我军的粮草运输,保证粮草的安全。至于谢瞳的瞳字营,已经组建完毕,虽然人数不足,但已有一定的战斗力”。
邺王见王道勋答应主攻天长城,心中大喜道“就依王大人所言,客大人负责粮道安全,廖大人负责切断扬州方面的联系,三日后全军出发”。
客许城突然道“启禀王爷,末将还有一事相报!”
邺王李昭封道“客大人请讲!”
客许城瞟了谢瞳一眼道“据末将所知,谢将军的瞳字营吸收的是溪铜古寨的强盗,这些强盗在溪铜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前段时间更是与朱温勾勾搭搭,末将怕这些人与黄巢私通,暗中投靠我军,图谋不轨,还请速速解决此事,如千军哗变,则恐怕损失极大!”
谢瞳听了一惊,心道这客许城果然阴险,山寨的这帮兄弟不仅与他出生入死,更是他瞳字营的主力,这客许城摆明了是要削弱河北军的战斗力,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偏偏这愚蠢的王爷看不出来,他已经十分愤怒,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他的山寨弟兄们受到如此待遇。
李昭封道“竟有此事,谢将军,不知此山寨军有多少人?”、
谢瞳恭敬道“启禀王爷,原本共有两千人马,但经过几番战斗已经折损五百人,王爷,这些山寨的兄弟对唐军无比的忠诚,绝无与朱温私通一事,还请王爷明察,前几日更是与朱温的骑兵作战,打退了朱温的三千骑兵!”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对谢瞳的话简直难以置信,凭山寨这群乌合之众,能够打退横扫中原的朱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客许城讥讽道“谢将军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就凭你手下的那些强盗,打退朱温的骑兵,不是痴人说梦吧!就是老夫的燕京铁骑,同等兵马的情况下也不敢言胜朱温,何况你的杂牌部队。老夫知道你的想法,只想保存这些兵力,但你要知道,强盗就是强盗,永远不可能从良。老夫奉劝你趁早杀了他们,免得临阵倒戈、夜长梦多。”
霍紫辛终于忍不住了,这客许城简直欺人太甚,他忙道“客将军认为朱温厉害,是介于燕京军队的战斗力思考的吧!难怪客将军加入东路军,莫不是怕了朱温?更何况谢大哥说这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有什么意义,不怕将来打自己的脸么?客将军大可派人打听便知”。
客许城何时受过这样的奚落,他脸色一沉,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说话倒是狂妄的很,老夫纵横大漠时,你还在吃奶呢!老夫加入东路军完全是圣上的指派,并非是怕了朱温。朱温横扫中原是不争的事实,竟会被你们给打退了,简直笑话!”
“够了”,邺王终于发怒了,他不悦道“都是一家人,争什么争,朱温的名头摆在哪里!此事本王自会去调查,至于这些山寨的强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