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呼出一口气。走出扬州武馆。经过说书坊时,只听那说书人高声道:“上回说到。瓦岗军中密公建立的蒲山公营大败隋朝将领刘文恭。密公趁机开仓济民,收买人心。蒲山公营声威大震。使的密公声望如日中天。城内一片欢乐,鞭炮声更是响个不停。”
黄逸听到这,低头笑笑。这群说书人的‘八卦’消息来的真快。他的确听有人谈起李密攻打洛仓之事。没想到他们都已经有结果了。
“此战其实还是小事。”那说书人卖了个关子,继续道:“密公班师回瓦岗。岂知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原来,竟有两人带着传闻中的杨公宝库前来献宝……”
黄逸一听到此,心中一惊。寇徐二人绝不可能投靠李密。自己可是将废弃庄园里看见他与突厥人合作之事告诉过他们。他们又岂会跟随这种不择手段的人。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两人估计去救他们的‘义姐’素素。结果被沈落雁抓了。
黄逸不再多想,来不及向武馆交代。急忙运起急行术奔向驿站。再用最快的马车,直达南阳郡。
自从瓦岗寨拿下南阳郡后。唯一一座大成‘南阳城’便成了瓦岗军的根据地。
南阳城位置居中,地势险要。亦是商人往来必经之地。利益庞大。自从瓦岗军占领了南阳,尽取城内北面三分之一地划分为皇城。皇城内有翟让的龙头府。李密的蒲山公营。另外,设有一处议事用的大殿。
待到天黑之时,黄逸悄然声息躲过南阳城众多守卫。自取翟让的龙头府。若是寇徐两人正被抓了,只怕单靠自己,想在蒲山公营里抢人。只怕难以登天。
只是,黄逸刚刚摸入龙头府。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便听到一声传来:叫道:“小兄弟,请到这里来说两句话。”
黄逸一惊,竟然被人发现了。转头往去,便见一个灰衣中年大汉,安坐左方小亭的石凳处,正悠闲地吸着烟管,吞云吐雾。
灰色衣服,虽在夜晚难以发觉。只是黄逸六觉得到极大的提升,若有人让他感觉不到。只怕这人的功力亦是极强。就如同当时的杜伏威,若不发出声响。那赌场里那么多人都未曾发觉他的到来。
黄逸大感不妙,偏又毫无办法。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硬着头皮走过去打量此人。
只见灰衣汉面貌平凡,但骨节粗大,脸色带着奇异的紫红色,双目似有神若无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以烟管指了指石桌对面的两个石墩,道:“请坐。”
黄逸暗想,既来之则安之。打不过大不了在跑。最主要是看对方也没想动手。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灰衣汉道:“本人屠叔方,乃龙头府内总管,专责府内安全。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夜入龙头府又是为何呢?”
黄逸反问道:“你是龙头府的人?还是蒲山公营的人?”
屠叔防微微一笑:“我既是龙头府内总管。自然只听翟让一人。”
黄逸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我们应该不算敌人。”
屠叔方奇问道:“莫非小兄弟与哪密公竟有嫌隙?”
黄逸道:“此事尚且不可对人言。我来此是为了找人。”
屠叔方亦是好脾气,见黄逸不答。便问道:“小兄弟要寻何人?”
“寇仲与徐子陵。”黄逸回答。
屠叔方双目神光一闪,显示出精湛深厚的内功。定神注视了黄逸半响,后沉声道:“你与他二人是何关系?”
黄逸见屠叔方双目神光,亦是一愣。知晓自己只怕不是他对手。试探问道:“在下黄逸。不知……”
屠叔方一听名字,这才收敛神光道:“原来如此!我的确听两人说起过你,只是你来晚了。他俩刚刚逃走。”
听说两人逃走,黄逸心中松了一口气。起身拱手道:“多谢告知,既然如此。我便不停留了。”
屠叔方却是没让他走:“听说,是你在宣城的废庄内见到李密攻击了大龙头?”
“正是。翟大龙头亦是见过我。只需一问便知。”黄逸答道。
屠叔方笑道:“小兄弟看来当是身怀神功。否则怎能躲上屋梁,又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
黄逸知他说得虽客气,骨子里却是怀疑这事的真实性,坦然道:“如此说来。你是不信任我。不知你打算如何试探?”
屠叔方伸出手来,微笑道:“我们就握握手好了!”
黄逸别无选择,伸手和他握着,说道:“前辈年长,应当礼让三分,不可用全力。”
屠叔方‘莞尔’道:“这个当然!”
两人同时发劲。
黄逸先感到对方的手像忽然变成了铁箍,不住收紧。顿觉指骨欲裂,疼痛不已。立马运起力拔山兮心法。力量几何提升,竟与屠叔方拼了个不相上下。
屠叔方连续三次摧动真气,都给黄逸化去,松开手,剧震道:“屠某信了。小兄弟的内劲果然深不可测。”
屠叔方沉吟片晌,摇头道:“小姐的确曾给人掳走,后来又给那祖君彦救了回来。府内除屠某外,再没有人知道。可寇徐二人却能说出,定是祖君彦假惺惺作态的救回来之时,我便信了七八分。但自从大龙头解救未果。回来之后,确是没有半点受了内伤的神态。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黄逸苦恼道:“阴谋诡计猜人心。在下确实不擅长。只怕不能与前辈讨论。”
屠叔方笑笑道:“无妨。其实屠某刚接受到命令,今晚便会带着大小姐远遁。只怕龙头的确受了重伤。我便传你最自感得意的‘十二路,擒拿截脉法’。以后龙头府之人若需帮助,还请小兄弟不吝出手。”
黄逸大喜!正愁没有武器,就有人传授点穴之法。急忙拜谢。
屠叔方道:“每个人的脉气犹如相格掌纹,无一相同,更随天时气候流转不同,故必须因应时机,灵活变化,否则便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黄逸认真听讲,这截脉法虽只有十二路。却是精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