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实时读取我吃饭的感觉需要消耗多少信仰?”
达成了互相帮助的协议之后,楚仙麻利地炒了两个菜,又从电饭锅里盛了一大碗米饭,很是热情地邀请“坐”在餐桌对面的苏维埃女神喀秋莎与他共进晚餐。
实时读取吃饭的感觉……这种法真是有些怪,他竟然这么快就完全接受了喀秋莎的“独特习性”,这让喀秋莎自己都有些不太适应了。
“单单只是读取感觉消耗不多,一顿饭的工夫大概相当于一个最低级别的‘泛信徒’一两周所产生的信仰,而我每天光是维持自己的存在就需要消耗所有信徒当天产生的一半信仰了。
信徒的等级是宗教的神灵划分出来的。
最低级别的就是‘泛信徒’,对于我们国家意志来就是对国家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至少还算爱国的人;
第二级别的是‘虔信徒’,他们发自内心地喜爱国家;
第三级别的是‘狂信徒’,他们对国家的爱狂热到了盲目的地步,不管别人什么都不太可能从心底扭转他们的信仰;
最高级别的是‘正信徒’,这一层次的信徒一般表现得反而没有狂信徒那般狂热,但他们并非盲目热爱,而是真正发自内心地认同国家,就算看到了不足之处、黑暗之处、甚至自己因此受到了巨大伤害也不会怀疑、不会动摇,所以他们所产生的信仰之力比狂信徒的质量还高。”
喀秋莎在回答楚仙问题的时候随便明了一下信徒的等级,然后楚仙对面突兀地出现了几份和他这边完全相同,只是尚未动过筷子的饭菜。应该已经流亡华夏二十多年的喀秋莎就像华夏人一样熟练地拿起筷子挨个尝了一口,脸色极其平静地了头,做出了相当中肯但却有些不给面子的评价:
“嗯,以普通人的手艺来还可以。
不过我们女神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四处寻访美食,国宴时的菜肴也不知道品尝了多少次,只是普通的手艺无法让我满足呢。
另外选择吃饭的人也很重要,嗅觉和味觉比普通人更加灵敏的真正美食家是我们最喜欢的读取对象。”
大概是出于节省信仰之力的考虑……就当作是这样吧,喀秋莎只是稍微体会了一下楚仙吃饭时的感觉,便将自己面前的家常饭菜全部撤了下去,并且重新摆上了那瓶没有酒气的伏特加,打算喝着酒陪他吃饭。
而楚仙不仅没有因为对方过于坦率的评价就生起气来,反倒还颇为羡慕地笑着对她道:
“你们这些意识集合体的生活果然很高级嘛,吃饭并不是为了维持生命,而只是单纯地为了享受。”
“是吗?对于我们来这只是很平常的生活吧?
噗哈——!”
身为女神的喀秋莎并没有理解楚仙这个人类想要表达的羡慕之意,她抓起酒瓶“咕嘟咕嘟”狂灌了一通,这才畅快地吐出了一大口气,泛出艳丽酡红的脸上露出了极其享受的表情。
就算是最能喝酒的毛子,也未必能够把伏特加当成啤酒一样对瓶吹的吧?这可真是……让人羡慕。
“来来来!为了庆祝我们的相遇,我也请你品尝我们苏维埃的各色美食!
各种鱼子酱、汉堡排、烤肉串、土豆烧牛肉、罗宋汤、欧拉季益、布林饼、格瓦斯、伏特加……不管吃多少都没问题,只不过吃得再多肚子里也还是空的。”
喝了酒之后,原本就有呆的喀秋莎女神更是让楚仙充分感受到了苏维埃“老大哥”的豪爽,各色美食如同不要信仰似的堆满了他家那张的餐桌,接着又堆满了突然出现在他身旁的另一张餐桌。
这就是意识干涉的能力!明明并不存在于现实中,但是菜肴的色、香、味,以及桌子的触感都和真的一模一样!楚仙用力按了按那张其实不存在的桌子,手上也果然传回了异常坚实的手感!
“这桌子虽然按上去很结实,但我有些好奇,如果我将双手和全身重量都压在桌子上,想要把身体撑离地面会怎样?”
面对满满一桌子闻起来就让人流口水的异国美食,楚仙最关注的却是美食下面的桌子,这种自制力也着实让人感到钦佩了。
喀秋莎听到他这个从来都没有人提出过的问题,理所当然地瞪大眼睛楞了一楞,然后才相当不确定地回答道:
“唔……是能撑起来的吧?
你可以试一试,进行意识干涉的消耗大也不算太大。”
“那我就稍微试一下。”
既然喀秋莎主动提出了建议,楚仙当然就从善如流地放下了真实存在的碗筷。接着他站起身面对着旁边这张虚假的桌子,将两只手全都按了上去,并且心翼翼地将身体的重心逐渐前移……
“咦……真的撑起来了。
不过我现在真实的动作是怎样的?”
“你的脚实际上没离开地面,身体也没有前倾到失去重心的程度。”
喀秋莎在楚仙的身侧竖了面镜子,在镜子中,他只是上半身稍微前倾,双手摸着空气而已。他身边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摆着几盘家常菜的餐桌,餐桌对面还有一张给客人用的空椅子,面前这摆满了美食的桌子和不远处的毛子美女全都不复存在,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卖火柴的女孩?这感觉可真是奇怪啊。”
楚仙一脸古怪地推了下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眼镜,然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拿起碗筷飞速地将真实存在的饭菜扒拉进了肚子里,这才伸长胳膊“拿”过来了一盘堆满了黑鱼子和红鱼子的面包,将这在现实中无缘一尝的极品美味轻轻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嚼嚼嚼……
唔……感觉有些腥,又有些咸,但这滋味……简直好吃得想哭!
如果用手机把我现在的样子拍下来,旁人看了恐怕真的会哭出来的吧。毕竟在他们看来,我根本就是一边往嘴里塞着空气,一边做出一副感动得要哭了的悲哀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