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仍是这么一天天过去,林清每日都在琢磨该怎么做拿到先皇遗诏,陆承瑄却在琢磨着该怎么才能获取林清的芳心。
现今陆承瑄与二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若可以成功让二皇子认为陆承瑄沉迷女色而疏于朝政,定然可以使二皇子产生轻敌的心态。到时候陆承瑄便会着力于找出二皇子的漏洞,然后将其无限扩大让二皇子无缘于皇位。
一个人想要对另一个人好其实很简单,尤其是像陆承瑄这般优秀的男子,一旦他花起心思去疼宠一个女子,世间恐怕没有几个女子能不动心。打着要补偿阿樨流落异乡受尽委屈的名头,陆承瑄几乎是在掏心挖肺的对林清好。
刚开始林清对陆承瑄的行为感到极不适应,原因是她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待她如此关怀疼爱过,一时之间林清竟越发羡慕起那个名唤赵木樨的女子来,尽管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赵木樨。
这日,林清的屋中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赵小姐,这是王爷命我送来给您的锦边弹墨绸缎及羊脂玉圈,她还嘱咐奴婢一定要告诉他小姐是否喜欢这些物件,若是不喜欢他再去寻别的来送给小姐。”小丫鬟笑得眉眼弯弯,看向林清的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羡慕。
“替我谢过王爷,你就跟他说,他送的这些礼物我很喜欢。”林清的确是被眼前的物什惊艳到了,那绸缎的式样与花色都是顶好的,羊脂玉圈一看就不是凡品。
林清没有想到,自己在三王府轻轻松松的便完成了从丫鬟到小姐的转变,这一切的功劳全都归结于陆承瑄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赵小姐,王爷嘱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小姐,万不能让小姐出一丁点岔子,因而奴婢特带了王爷从宫中请来的太医为小姐诊脉。”
尽管林清常在江湖上行走,但归根结底她也不过是个年方十七、正值青春年少的姑娘而已。她可以不因为一件事情而感动,但陆承瑄在她身上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且件件都表露出他的炽热爱意,这让林清逐渐无法淡然面对陆承瑄的关照了。
太医诊过脉后直言不讳的指出了林清失忆之事,并告诉她若想恢复记忆需多接触曾去过的地方与曾相处过的人,还有最好的方法便是再做一遍曾经历过的令自己印象深刻事情。
这第一个倒是好解决,大不了多去几次丞相府,多同赵木樨曾经相熟的人说说话。只不过这第二个法子却有些不好办了。林清压根就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赵木樨,加之她又失了过往的记忆,又怎么能再做一遍曾经做过的令自己印像深刻的事呢?
“黄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重做过去做过的事情有助于恢复阿樨的记忆?”陆承瑄不知何时从屋外走了进来,站在太医面前急切问道。
“老朽绝无半句虚言。”太医神色坦然,自信满满的说道。
屋子里的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向陆承瑄行礼道:“参见王爷。”
陆承瑄挥退了一众不相干的人,独留下林清与太医在房内。
“你说的这些方法我都知道,但你有没有一个既能让她恢复记忆又能不使她头痛的法子吗?”陆承瑄这话虽是问的太医,目光却一直落在林清身上。
“我没事的王爷,我受得住疼。”林清硬着头皮道。
寻常的皮肉疼痛她确实是可以忍受,但那种似要将她的脑子撕裂般的头痛她其实是难以忍受的,不然当时在丞相府时她就不会让陆承瑄打晕自己了。
“可我受不住!我不愿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恕老朽无能,老朽……”太医急忙跪下讨饶。
林清忍不住亲自扶起了太医,轻声安抚道:“你也已经尽力了,我没事——”
林清话未说完便听到了来源于自己发出的一声惊呼,原来是陆承瑄长臂一伸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
“我情愿那些痛苦全都由我来承受。”
林清能感觉到陆承瑄的下巴此时正轻抵在自己的发顶,他的声音中满含疼惜不忍的情绪,听得林清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甜蜜。
被人怜惜关爱的感觉林清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却从没有一人如陆承瑄般带给林清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情愫。
“承瑄,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林清抬眸与陆承瑄对视着,眼中闪耀的是连她自己也猜不透的光芒。
陆承瑄轻轻执起林清的手,低头在她额上缓缓印下一吻。
“值得不值得又有什么要紧,我只知道,除了你,此生我再不会爱上别的女子。”
“不可以!”未等林清对陆承瑄的话做出应答,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一个体态娇小的女子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屋内。
“瑄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女人房里?”女子似是气得不轻,原本娇柔可爱的面容此时竟显出几分狰狞来。
“蜜儿,你怎么来了?”陆承瑄面露困惑之色。
对于上官蜜儿的到来陆承瑄其实并不感到诧异,之所以发问也不过刻意说的一句场面话而已。只要他想,上官蜜儿莫说是寻他寻到林清屋子里来,就是迈进三王府一步也是断断不能的。
上官蜜儿并没有理会陆承瑄的发问,只径直走到林清面前将林清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赵木樨?”上官蜜儿其实是在明知故问,早在中秋夜宴时她就在陆承瑄身边见到了林清的身影,当时林清与陆承瑄之间便有一种十分暧昧的气氛让她觉得分外刺眼,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她就派人去查了林清的身份。
林清微微颔首,面上摆着一副得体的笑容。上官蜜儿对陆承瑄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她对自己的敌意也实在表现得太过明显。林清不愿浪费精力与上官蜜儿多作纠缠,当下便对陆承瑄告辞道:“承瑄,我还有些事情,恕我先不奉陪了。”
陆承瑄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拉住上官蜜儿的手便往外走。
“该告辞的人是我才对,阿樨,我下次再来看你。”
上官蜜儿气冲冲的甩开了陆承瑄的手,横身挡住在了林清身前,怒喝道:“我不走,你也不许走!你凭什么唤瑄哥哥承瑄?你凭什么在瑄哥哥面前这般趾高气扬!”
“趾高气扬的人是你!蜜儿,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陆承瑄再次伸手拉了拉上官蜜儿的手,却意外的没有拉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