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些黄纸和朱砂,这些东西虽然我也带了一些,但是带的显然不够,距离‘大量的’还差很多。”
道长微微一笑,却显得极为苦涩。小道士的失踪让他没有了做任何事的心情,唯有尽快找回小道士,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孟羐儿默默记好,又询问了大家,确定再也没有问题之后,才又说道:“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大多数商铺都还没有开门,我们先睡觉,什么都不要多想,养精蓄锐才能好好去找小道士!我们有六个小时休息时间,中午两点,我们还在这个房间碰头,然后道长画符,我们几人出去采购!好,就这样吧……”
孟羐儿也是极度得疲惫,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门口走去,何谐跟在后面,也是全然没有精神和心情,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何谐和孟羐儿房间的门被轻轻地带上了,孟羐儿甩掉了身上多余的行头,直接钻进卫生间,拧开了花洒。
何谐站在门外,既替小道士担心,也心疼孟羐儿。这几天以来,孟羐儿用她的坚强和勇敢,带领着整个团队,她从来不把负面情绪带给大家,只是默默承受着,做着最合理的安排。她是个女强人,但她总会有累的时候,她需要有人疼爱,而不是时时刻刻都要靠自己。然而,他何谐是不是真的能够成为孟羐儿的依靠呢?他,还是不够格的吧……
何谐斜倚在卫生间门外,思维越飘越远。
孟羐儿透过门的磨砂玻璃,看到何谐一动不动的身影,她忍不住调笑道:“站在那里做什么?在寻找玻璃上的缝隙,好偷看我洗澡吗?”
何谐苦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孟羐儿如此疲惫也能乐观得和他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啊,我要偷看孟女侠洗澡,可惜被孟女侠看到了……孟女侠不会杀我灭口吧?”何谐有气无力地透过门微微笑着,他很累,但听到孟羐儿的声音,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软绵绵的,让人感觉很惬意。
“那可不好说,小心我用冰魄银针秒了你啊!”孟羐儿咯咯笑了起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听到何谐的声音,让她感觉世界还有一丝温暖,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我还有冰盾呢!我不怕你!”何谐像小孩子一样也咯咯笑了起来,他双手做了一个抱枪的动作,又笑道:“你看,我还有激光枪呢!biu!biu!biu!”
“哈哈哈……”孟羐儿放肆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继而,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转化为了呜呜的哭声。
何谐一怔,他垂下了双手,然后手足无措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说道:“羐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孟羐儿自顾自地呜呜哽咽,听到何谐的声音之后,她哇哇放声大哭了起来。
“羐儿……”何谐心疼得不得了,想跟孟羐儿说“不要哭”,但他知道这种劝慰根本就没有用,他叹了口气,说道:“羐儿,想哭就哭出来吧,但是最好擦干净再出来哭,当心会着凉啊!”
孟羐儿心中一暖,哭声停了一下,她无声地点了点头,顺手拽过一条浴巾,裹在了身上。
“咔嚓!”
门把手被拧开,孟羐儿裹着一条浴巾,头发上面嘀嗒嘀嗒在落水,而她的粉颊之上,已经看不出还有泪痕了,只是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大哭过。
这样一个孟羐儿,这样一个难得把娇弱写在脸上的孟羐儿,如此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地出现在何谐的面前,让他心酸无比,真的好想把她拥在怀里,和她一同狠狠地大哭一场,把所有的劳累,所有命运的不公都宣泄出来,让这两个可怜人紧紧相依,再也分不开。
然而,孟羐儿就是孟羐儿,她的脸上写满了倔强,那是命运如何压迫她,她都不会低头的倔强。
而何谐,也还是那个木讷的何谐,他没有勇气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他害怕这一抱之后,万一某天他撒手人寰,会留下可怜的孟羐儿一个人了此残生,他相信以孟羐儿的坚强,她不会选择自杀,但活着有时候是比死去更为痛苦的选择。
孟羐儿垂着脑袋,她的面颊微微泛红,犹如出水莲花一般迷人。
“你心里,好受些了吗?”何谐心疼极了,极尽温柔地问道。
“嗯。”孟羐儿点了点头,艰难地张口说道:“如果,我当时再仔细一些,就不会让小道士失踪了……”
“这怎么能怪你啊!羐儿……”何谐焦急地劝道:“当时的情况那么复杂,你要统领大局,怎么可能看好每一个人呢?这只是个意外!别让自己负担那么重……”
孟羐儿却是缓慢地摇了摇头,她自嘲般地笑了笑,说道:“统领全局?我有何德何能啊……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只不过胆量大些而已,我又不是救世主,我能救得了谁啊?因为我的失误,我害了他……如果……如果真的找不到他,我要怎么跟道长交代呢?我这一辈子的良心,要怎么样才能安下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何谐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起转来,他从来不曾看到过这样一个悲观的孟羐儿,她也许会认清楚糟糕的形势并加以阐述,但那不是悲观,是实际,是站在客观事实上冷静分析的现实情况。而悲观却是一种心理状态,是一种天塌下来所有人都会死的心理绝望。现在的孟羐儿,竟然变得绝望起来,不管那是一瞬间还是只对事,何谐都不能接受孟羐儿有任何负面情绪的干扰。果然,还是因为何谐太弱,才会让孟羐儿处处挑大梁,负面情绪越攒越多吗?
何谐终于忍不住了,他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孟羐儿,摩挲着她湿漉漉的秀发,一边心疼地抱紧,一边安慰道:“傻丫头,天塌下来,我会帮你撑住,谁让你长得比我矮呢?”
孟羐儿的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叫过她“丫头”了,更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说过她“傻”,原本是些幼稚的词汇,却让孟羐儿心头一暖,她轻轻往何谐怀里缩了缩,就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那样柔弱地叫人心疼。
“小道士失踪不是你的错,我们谁都预料不了这种突发事件。我知道你累了,如果累的话,就交给我吧,虽然我没有你聪明,但是我愿意为你变得聪明,或者你怎么安排我就去怎么做,你只需要缩在我身后,什么风什么雨也不许伤害到你。你……是我的!是我何谐的!”
最后这句话,何谐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如此铿锵有力,如同一只钢铁巨锤,砰地一下就撞进了孟羐儿的心里。
孟羐儿的心暖极了,她想流泪却强忍着怕何谐心疼她。这样一只怀抱,或许不是最强壮的,却是最坚固和温暖的,如果可以在这个怀抱里呆一辈子,孟羐儿会是多么幸福……
良久,孟羐儿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何谐的手却没有松开。
孟羐儿听得见他的心脏从狂跳到平静又到狂跳,孟羐儿噗嗤一声乐了,起初的狂跳是因为担心和紧张,后来的平静是因为孟羐儿的平静,现在的狂跳嘛,估计是因为害羞。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孟羐儿从何谐的怀抱里松脱,面颊红了起来,目光带着水,糯糯地看着何谐问道。
何谐一愣,继而明白了孟羐儿的意思,他的脸也一瞬间就变得羞红,他支吾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我要不起……”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锥,狠狠地刺入了孟羐儿的心脏里,孟羐儿既心痛又愤怒,他怎么可以如此妄自菲薄,将自己看得那么没用!
“啪!”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何谐的脸上。
何谐还没来得及反应,孟羐儿就扑过来堵住了她的嘴巴,用的是她樱红色的嘴唇……
何谐的眼睛骤然放大,他用力想推开孟羐儿,却害怕弄疼了她,可是这样下去保不准会擦枪走火,到时候一样会伤害她!
“住……手……”何谐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却给了孟羐儿机会,她趁机将柔软香甜的小舌硬塞了进去,占领了何谐苦苦守候的净土。
“呜呜……”何谐再想说话已经说不出口,他呜呜抗议着,余光却扫见孟羐儿一把扯开了身上的浴巾,将何谐猛推在了床上,何谐只觉胸前一软,两只硕大坚挺的胸器便压在了他的胸口。
何谐呼吸困难,他瞥见了孟羐儿胸前那两团美好。那柔柔滑滑的感觉让他渐渐觉得体力不支,慢慢放弃了抵抗,配合孟羐儿的热吻忘我地吻起了孟羐儿。
也许是打内心深处不想拒绝,何谐任凭孟羐儿灵活的小手伸向他的裤腰……
“算了……死就死吧……”
何谐紧紧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揽住了孟羐儿的细腰,在她柔嫩的腰肢上游移起来……
应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要求,此处省略数千字……
十几分钟后,伴随着何谐忘情的一声低吼,孟羐儿终于失声尖叫了一声,随即就昏了过去。
何谐有些后悔,他帮孟羐儿清理干净,又轻轻帮她盖好被子,他知道是他的至阳精气伴随灵气伤害到了孟羐儿,拥有绝灵体质的她一旦接触拥有灵气之人便会昏过去,虽然只是短暂的昏迷,很快就会苏醒过来,但这种伤害很有可能会折寿,给孟羐儿带来永久性伤害。
何谐呆呆地看着孟羐儿,看了看床单上绽放的血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一个“发生”,就让孟羐儿不可能再与何谐分离。
这是何谐此生第一个女人,也会是唯一一个,甚至有可能会是最后一个,他必须要为她负责,负责一辈子。
何谐又叹了口气,他轻轻抚弄着孟羐儿搭在胸前的头发,那发香让孟羐儿闻起来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再加上她的天生丽质,何谐还是被冲昏了头脑,和她做了那种事。
还记得前一晚,当孟羐儿“调^戏”何谐,弄得他兴起之时,何谐扑倒孟羐儿,想要无情地占有她,却在最后的关头,何谐想起自己体内的尸毒,想起孟羐儿天生的绝灵体质,想起未知的命运,他放弃了。毅然决然地放弃了。
那床单上盛开的鲜花,不过是何谐欲^火旺盛喷出的鼻血而已。
何谐的停止让孟羐儿无法理解,她很愤怒,她对何谐拳打脚踢,可何谐始终不肯解释一个字。
前一晚,何谐也是这样看着孟羐儿熟睡的身影,低声地自言自语道:“羐儿,如果这一回我身上的尸毒可以解决,我一定会找到破除绝灵体质的办法,我一定,要和你相守到老!”
而今天早晨,两个人却是谁也没有忍得住,还是私定了终生。
孟羐儿很快悠悠醒转,她虽然刚刚从昏迷中清醒,但精神还算是不错,除了连夜的疲惫让她睡眠不足以外,她看起来并没有别的异常,只是,那面颊之上的潮红犹在,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动人的风韵。
何谐很羞涩,他和孟羐儿浑身赤^裸着躺在同一床被子里,两人却相隔近一米远。
“你还好吧?”孟羐儿先开了口。
何谐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目光有些埋怨地扫了一眼孟羐儿,说道:“羐儿,我们不应该这么冲动的,你知道这样对你有多危险吗?”
孟羐儿却是无所谓地从床上爬起来,裹着被角坐在床上,秀眉微皱,对何谐说道:“喂,去帮我倒杯水!”
何谐满心都是累啊,这才意识到,遇到孟羐儿这种女汉子,以后少不了端茶送水、挨打挨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