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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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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涟漪状的火浪将周渊笼罩其中,那似是很愉快的歌声,也是随之消逝……

却不知道是那恐怖爆炸的声音将人震出幻听了,还是那抹伤感令人愈发幻觉,待那狂暴的闷雷般炸响渐渐消褪以后,周渊的歌声,似乎依旧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久久不散……

这爆炸的威力很大,扩散的也很快,短短几秒钟便是落下了‘帷幕’,而那被波及的范围中消失了两道身影,一个是丁野,另一个,是周渊。

被周渊一道柔掌打飞的周衍与白骨老者,在周远山和周星辰的帮助下站住了脚步,而白骨老者,却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是消失了一般,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望着之前周渊的位置,脸上只有一片无穷无尽的滞然……

“你没事吧?”落地之后的孙悟空,望着范小米僵滞泛白的面孔,他有些失神,之后当他顺着前者视线的方向望了过去,便是明白了……

那瘫坐在地上的白骨老者,仿佛变成植物人一般,脸上没有半分的生气,连呼吸,都是轻的似有若无。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拥挤的百姓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十分稚嫩的童声,那小女孩儿似乎依旧能听到残留在天际的周渊的歌声一般,弱弱的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

随之,其他地方也响起了轻唱的歌声,两道,三道,四道,渐渐的,整个宝象国的百姓,宝象国正规军,联合军,皆是轻轻唱起了周渊最喜欢的歌曲……

“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风吹雨打……真的不怕吗……”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听着漫天飘荡的歌声,白骨老者回忆着他们年轻的时候,周渊每次下雨的时候都会躲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发现,直到后来有一次他们在野外打猎,忽然下起了雨,他没有地方躲,然后她才发现,他淋了雨以后,身上会起疹子,还会发高烧,似乎是一种过敏的现象。

记得当时白骨老者都吓坏了,那个时候周渊虽然还不是地阶强者,可也是在三十岁不到变是踏入了玄阶大圆满的门径,谁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不让人看到他的模样,是怎么叫也不管用,说死也不从被子里出来,连他最喜欢吃的烧猪肉都叫不出来他,真是让人又好笑又无奈。

至从那件事以后,白骨老者可算知道了,周渊的外号为什么叫‘小水’,因为他从小就怕雨水,他的哥哥周衍就笑他起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水哥……你听到了吗……这么多人都在为你唱你喜欢的歌曲……”望着周渊消失的那个地方,她能看得到,水哥还站在那儿比划着手势带大家一起唱呢。

然而当她听到身边的讶异之声,她才发现,她看到的并不是幻觉,那有些虚幻的身影,是真实存在的!

“小水?小水!”一直背对着众人的目光流着泪的周衍,看到周衍那道缥缈的身影,难以置信的喊着。

“这……”众人皆是怔住了,虽然还有不少小孩子依旧在高声唱着,但是声音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那歌声小了以后,周渊的身影缓缓飘了起来……

“小水!小水你别走!你答应哥哥了!你答应要陪哥哥钓鱼下棋的!你答应要陪哥哥过余下的日子的!”周衍几乎喊得声嘶力竭,而那身影依旧没有停下。

“这是他的残念,当人离开这个尘世的时候,有着强烈未了的余念,便会留下这一丝丝的残念。”站在范小米身边的孙悟空,望着那愈渐升起的身影,喃喃说着。

范小米有见过这种景象,当时在云栈洞的时候,卯佩佩也是如此,她也是有着强烈的余念,想见猪八戒最后一面,完成了这个心愿之后才彻底离开了尘世……

“小骨,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好吗?”

周渊那带着飘忽回荡的声音缓缓传开,而这个时候,激动的周衍方才发现,那瘫坐在地上的白骨老者,用着自己的手指甲,将手腕的动脉割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刺目的鲜血正不断的流出……

刚才她表现的太冷静了,没人想到她会……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最爱你的人……

见周远山等人赶忙从后面围了上来,急忙为其止血,周衍方才颤颤巍巍的喘了一口气,看着那满地的鲜血,周衍真是后怕的不行,实在太大意了,差一点她可就……

“这就是他的余念……”满面泪水的范小米喃喃道:“他总是装作很不在乎白骨老者,其实他心里最在意,最放不下心的,还是她。”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着这话的孙悟空,原本也有些忧伤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自嘲。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嗯,好……我答应你……”泣不成声的白骨老者,本来一心想随他一起走,可如今,她才知道水哥是这么的关心自己,这么的对自己放心不下,连他的余念都是自己,尽管她更加的伤心难过,可还是不住的使劲点了点头。

她希望水哥可以放心的去极乐世界,自己已经给了他很多的负担了,不要在最后的一段路上,再让他忧心。

周渊笑着也是点了点头,伸出了小拇指,笑道:“你可答应我了哦,记得我们成亲的时候你说过的吗。”

说到这儿,白骨老者扯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也是伸出小拇指,仰着俏脸跟着他一起同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乌龟,谁变谁就是王八蛋!”

“哈哈哈哈!”

老夫妻二人对视而笑,那笑声十分的开心,仿佛不是别离,而是刚刚成亲那会儿,两人还都是年轻时的模样……

见到周渊那道影子越来越淡,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白骨老者向他摆了摆手:“水哥!我会照顾我好自己!也好照顾好大哥!”

话落的同时,周渊嘴角嗔起了一抹帅气的笑容,随之,化作了一道光晕,在漫天的歌声中,消散而去……

那笑眼流泪的周衍,为周渊满足了之前那个小小的要求,也是为了做了最后的送别,也是跟着回荡天际的歌声,轻声唱道: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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