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驰换手,瑶月嘲笑道:“不会用还拿把扇子装风度?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许驰笑着说道:“也对。”
说着他把山河扇收进了储物袋里,身上银焰熄灭,四指交叉,反向折了折,折指的同时晃动头部肩部,于是他身体各处发出一阵嘎啦嘎啦的骨骼摩擦声。
接着许驰一手成掌,一手握拳,摆了个进攻的架势,眼神凌厉,看着瑶月跃跃欲试。
许驰觉得与其用不习惯的山河扇,不如空手更加顺手一点。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因为如果他打不赢,师父真的不会出手,真的会看着他死。
见状瑶月面露凝重之色,她倒要看看许驰空手和她怎么打。
许驰全身灵力用力一震,他上身的白衣便化为碎片四处纷飞,接着他抢先发动了攻击。
许驰几大步笔直前冲,双拳上忽然燃起了银焰,接着他使劲一拳砸向瑶月面门。
瑶月有些惊讶于许驰突然爆发的速度,她立马用左手贴住刀身挡在身前。
铛!
可见的音浪扩散出去,赌坊内的烟尘簌簌掉落,这是金属互相敲击的声音,火拳砸在宽阔刀身上银焰四溅,就像钟槌敲在了钟上,血红长刀不禁往后退了退,上面有着一个中指节的细微凹陷。
“这么硬?”
感应着爱刀上的凹陷,瑶月心里无比警惕,就算许驰是伪元婴,他一样能威胁到她,他的身体强度堪比法宝。
这是石乐安不惜血本耗费大量灵药给许驰泡澡的结果。
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住,许驰吐气开声再次出拳,只听又是铛地一声,血红长刀上再次出现了一个细微凹陷。
接着许驰双手如同打桩机一般不断左右交替出击,顿时血红长刀表面浮现一层血色的光膜,铛铛铛声大做,许驰的两只火拳在光膜上面打出层层涟漪!
瑶月自然不会干站着挨打,她大喝一声,长刀被她挥舞起来,带着一阵狂风扫向许驰腰间,许驰眼中光芒大作,他看见了长刀的轨迹,立马后退至刀的攻击范围外,等长刀刚扫过,立马一个滑步突进,一肘砸向她的右腕,想废掉瑶月的长刀。
瑶月没想到不用山河扇的许驰会如此难缠,她立马收刀后退,见许驰仍是跟随,双手成爪想制住她的关节,她便挥出十几道刀气,逼得许驰后退躲避。
赌坊内烟尘大作,那些带着尖啸的刀气飞向各处,劈在墙壁或廊柱上,震得足球场大小的赌坊上的那些灵石驱动的水晶灯都掉了下来,赌坊内一片黑暗,接着赌坊终于受不住他们交手所逸散出来的灵力波动,开始垮塌。
赌坊内部的空间开始崩解,一些地方无声无息地被深邃的黑色所吞噬。
幽暗的烟尘中,许驰面前突现一道猩红亮光,许驰瞳孔一缩,立马侧身,接着用力一掌往前拍去。
嘭。
寒光消失,许驰一掌轻轻拍在了刀锋上,幸好他及时探出了神识,发现了不对,这是瑶月引诱他来砸的,不然他现在一只手就被废掉了。
见许驰没有上当,烟尘中又是一道亮光突现,许驰立马双掌合十,紧紧地夹住了刀锋,周围的烟尘被他们交手产生的气浪躯开,在许驰双手银焰的照映下,只见此时瑶月身上的血红嫁衣不见了,她穿着一身血红的血刀门制式战甲,两肩上有黑红倒刺勾起,英姿飒爽。
她咬牙下压,许驰双掌开始放光,双手上燃烧的银焰逐渐在长刀上燃烧。
见状瑶月想要抽刀后退,却惊骇地发现血刀竟然在许驰手心里动弹不得,石乐安在双方的灵力量上做到了绝对的公平,而同境界,女子的力量本就不如男。
瑶月立马出脚,此时许驰终于看清了她脚的轨迹,抢先一脚踢在她的膝盖,顿时瑶月闷哼一声,她再是另一条腿,许驰故技重施。
瑶月没有许驰那么多法宝,如果没有这把刀,她绝对不是许驰的对手,于是瑶月只能和许驰角力。
许驰一直在想他该怎么赢,他的劣势是什么,优势是什么,论境界,论对元婴期力量的掌握和领悟,瑶月占优,他列举了十几条,仍是劣势,后来他想到了,他的优势就是爹传给他的法诀所衍生出来的银焰。
许驰开始毫不保留地催动自己体内的银焰,那些银焰宛若有了灵性,开始顺着刀锋一路吞噬而上,直至一半才被血红灵力阻住,血刀上有一半的地方开始燃烧着银焰。
瑶月顿时也明白了许驰的打算,她厉喝一声,全身灵力开始顺着刀柄往刀内流去,接着她全身红芒大作,双脚突然深陷,她开始用力抽刀。
顿时一银一红两种光芒交织在刀上,双方不断对峙,血刀上有一道清楚的界限显现出来,长刀在缓缓地被瑶月拔出。
接着瑶月惊骇地瞪圆了眼,只见那些充满了腐蚀性的血色灵力突然被银焰给吞噬一空,那些血红灵力如同引线将那些银焰给牵引了过来!
“怎么可能?!”瑶月惊呼。
“怎么不可能?”许驰冷笑。
此时那些银焰即将顺着血刀烧到她的身上,瑶月一咬牙,立马弃刀后退。
失去了瑶月的灵力,顿时那把血刀上的血色完全隐没,此时它通体燃着银白的火焰,许驰将它倒转抓在手里,接着刀尖上不断一点一滴地掉落融化后的铁液,显然这把血刀的品次不行,经受不住如此霸道的银焰,只是短短一息就在融化。
“这是什么火?”瑶月问道,她希望许驰会回答,然后她找到克制的方法。
许驰不答,随着他将体内的银焰催动到极致,顿时地上不断滴落出一朵朵燃着细微银焰的花,接着变成一摊一摊的银白液体,许驰手中的银焰长刀很快就变为了一地的铁液。
瑶月立马闷哼一声,满脸猩红,不断渗出血点,双眼中满是盈眶的血。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性命交修自己的武器?”许驰喃喃问了一句。
下一瞬间他就施展登天步到了瑶月身前,接着他一拳重重轰向瑶月面门,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尖啸!
瑶月双臂交叉挡在身前,许驰一拳砸在她的手臂中心,顿时瑶月被许驰一拳击飞,她砸穿断壁,暴露在赌坊外众人的视野里,接着她又引发了坍塌。
空中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才金丹五层的许驰竟然能打飞元婴三层的瑶月,花莞派的老妪开始想如果许驰活了下来,也许她们该花点血本去讨好他,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打飞了就是打飞了,此子前途无量啊。
许驰从烟尘中走出,在他身后,空间法术正在逐渐失效的赌坊正在逐渐坍缩,那足球场大小的空间正在坍缩成一个极小的黑点,那些烟尘和断壁残垣被吸了进去,原先的赌坊正在缓缓地消失,只留一地的木材碎片和些许的红木筹码。
见状血刀门老者一脸痛心疾首之色,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下场。
此时瑶月从地上缓缓爬起,满身灰尘、显得异常狼狈的她不甘地问道:“为什么?你才金丹,就算石乐安提升了你的修为,可你为什么能打赢我?”
许驰自然不会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银焰的特异,他淡淡回答道:“因为本公子的师父是石乐安,本公子是他唯一的弟子。”
瑶月惨笑一声,许驰毁了那把血刀就是毁了她的手脚,性命交修自己的武器能提高武器和人的契合度从而增加威力不假,可如果面对的是许驰那奇异的银焰,性命交修的武器就会变成自己的弱点。
瑶月接着隔着层血色的光膜看向空中的那个血刀门的老者,心里满是怨毒,她表面则凄惨和愧疚地低头道:“瑶月未能做到师门所托……有辱使命。”
这是在拖血刀门下水。
顿时花莞派众人脸上满是笑容,一个受花莞派供奉,地位不低的老道更是满意捋须,这就不干他们花莞派什么事了。
老者脸上满是愤怒和惶恐之色,愤怒瑶月祸水东引,也在惶恐如果石乐安借题发挥要血刀门给个说法,他定会受到门内责罚,不等老者开口,瑶月突然变成了一个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她在被许驰毁掉了血刀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败了,于是她暗地里已经做好了自爆的准备。
只见瑶月全身满是裂纹,里面冲出夺目的红光,她所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极其紊乱,许驰立马从储物袋里拿出山河扇,激发了山河扇的防护,整个人笼罩在一个白色的光球中。
战胜了对手,逼得对手自爆,许驰脸上却满是不快,不是因为他的胜利是靠取巧,不是因为他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杀死对手,而是因为他觉得他正在欺负一个丧夫的,孤零零的可怜女人。
他虽然不知道师父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但他极其不喜欢师父这样的做法,师父让他干了什么?他来红嫣城就是来欺负一个可怜的女人?
不管师父有什么目的,许驰都觉得这样是错的,这样让他很不爽,他不爽师父派楚如意来臭名昭著的红嫣城,不爽师父这样的做法,用别的方法不行么?为了拉血刀门下水又何必去欺负一个可怜的女人。
临死在即,瑶月突然笑着给许驰传音:“我觉得你在石乐安心里只是棋子而已,因为如果你没有那银焰,你绝对会死在我手里,结局就是无论你是死是活,他都能得到他想要的。”
许驰淡淡传音给她:“都快死了也想在我心里埋根钉子?魔道本就是这样的残酷,而且你错了,当初他收我为徒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愿意给我这么好的待遇,给了我我所需要的,那么就算做个棋子又如何呢?”
也许是因为即将死去,瑶月的心态变得十分平和,语句里没有丝毫的怨毒:“我看你的眼神,你是在怜悯我吗?”
许驰沉默一息,回答道:“是,还有愧疚。但我刚才突然觉得这样做反而是件好事,因为你杀不死我师父,也反抗不了血刀门的命令而离开这里……很无耻地说,你解脱了。”
瑶月脸上明显一怔:“解脱了?”
接着她不再传音,喃喃自语:“是啊,解脱了。”
接着废墟上的她大放红光,天空中倒扣的血色光碗映亮夜空。
轰轰轰!
红嫣城处处可闻,血色的灵力浪潮在阵法内来回晃荡,血色光碗开始微微震颤,随着浪潮缓缓平息,空中满是血色的光点,阵法内的灵力浓郁到了极点。
一炷香终于到了,倒扣的血色光碗突然消失,这些血色的光点开始在空中缓缓消融。
许驰身周的白色光球消失,在空中的花莞派和血刀门众人齐齐拱手:“拜见许公子。”
许驰以金丹之身,战胜元婴三层的瑶月,赢得了花莞派的尊敬,而血刀门的长老瑶月袭击许驰,血刀门自然要忙着示好,撇开关系。
许驰扫视一圈,大声笑道:“谁还敢说小爷是纨绔?!”
一脸担忧地楚如意出现在他身前,看到楚如意,许驰放心地脱力而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