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月明心皱着眉勉力:“姜大哥,你随玉璃姑娘一起去墨家……”
姜剑秋一皱眉,沉声:“你还要在这里闭关四十九日,没人看守怎么可以?”
月明心微微笑了下,:“我无妨的,这里是边荒之地,四周的妖兽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会保护我的。现在时间宝贵,你还是先去做正经事要紧。”
姜剑秋沉吟了片刻后,微微了头,他扶着月明心在巨树下坐好,低声嘱咐:“有问题的话就让瑶光来通知我!”
月明心望着姜剑秋微微一笑,尽显万般温柔。姜剑秋又查探了下四周情况后,也只有随着墨玉璃先行离去,赶往天外天了。
月明心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巨树之下,一动不动,若是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在她身上有一缕缕金色的光芒升起,渐渐融入到身后巨树的树影中去。
……
妖族圣地之中,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一身白衣的九尾和漆黑如墨的玄蝠站在大厅中,在大厅的后方,有一张奢华装饰的巨大床榻,在床榻上静静的躺着一名少年,金色长发四散,正是妖族首领圣麒。
“好,有了这枚引魂丹,圣主大人归还有望了!”九尾从玄蝠手中接过引魂丹,神色间难掩一股激动之色,“朝歌最近在林海边缘蠢蠢欲动,怕是马上就要动手了,圣主大人此刻归来,我们圣族可以高枕无忧了!”
玄蝠交出引魂丹后,脸色阴沉的望向九尾,沉声:“朝歌的军队已经撤去,对付鬼帅的鬼军,朝歌现在的目标是天外天墨家,并不是我们,不如和朝歌协商,于我圣族也能免去一场战乱。”
九尾脸色一变,厉声:“绝对不可能,人族一直视我圣祖为眼中钉,此刻朝歌力量被鬼军牵制,正是我们进攻的大好机会!三十年前被人族赶回无尽山域的仇,一定要报!”
玄蝠微微一皱眉,用沙哑的嗓音:“这是事关我族兴衰的大事,你在其中掺杂太多个人感情,未免不够明智!”
九尾哼了一声,:“你我争吵并无意义,等圣主醒来之后,让他定夺便好。”
随后九尾拿着那颗丹药,缓步走到床榻前,喂圣麒服下。玄蝠站在后方望着他做完这一切,一动不动,脸上神色一片漠然。
“其实我这次去中洲,和殷无涯见过一次面了。”玄蝠突然淡淡的了一句。
九尾身子一震,转过身来满脸不可思议的望向玄蝠,他十几年前被人族修士联手打成重伤,几乎丧命,按理他对人族的仇恨应该最深才对。九尾盯着玄蝠问:“你见过殷无涯?你们了些什么?”
玄蝠神色淡然,答道:“没什么,就是中洲之事而已,朝歌如今意在天外天的造化之门,若是我族能尽弃前嫌,他们愿意将中洲南方的汤、吴、韩三国之地割让给妖族,让我族重回中洲。”
“哈……”九尾冷笑了一声,:“人族素来诡计多端,他们的话不可信!”
玄蝠盯着九尾:“是不可信,还是你不愿信?即便他们所为虚,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九尾头:“不错,不如假意同意,让朝歌把注意力转向天外天,等他们打到紧要关头时,我们再出手,坐收渔人之利!”
玄蝠叹了口气,:“你想的太简单,朝歌不会如此轻易的就相信我们,所以我给他们留下了一样东西作为担保,就是那颗引魂丹。”
“你!竟敢背叛圣主!”九尾神色大变,他转头望向床榻中的圣麒,既然引魂丹已被朝歌取走,那自己喂给圣麒的是什么?
“你不必担心,那只是一颗普通的安神丹药而已。”玄蝠继续:“圣主还要继续沉睡数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只要按兵不动,等朝歌打完和天外天的这一场战争,现在朝歌荒玉在手,天外天多半难以抵挡。”
“叛徒,我现在就将你拿下,以正族规!”九尾怒吼一声,巨大的妖气自他周身散溢开来,令整个大厅中狂风大作。
玄蝠面对九尾的滔天怒火,毫无动摇,他微微皱了皱眉,摇头:“你身为圣族首领,如此意气用事,实在令人失望,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
“交给你处置吧……”玄蝠犹豫了下,开口轻声。
一道白芒暮然自玄蝠身后的虚空中亮起,光芒犹如实质,卷曲着向九尾袭去,九尾大惊,催动神通之下,周身浮现出数条巨尾,将这些光芒抵御在外。
“这是荒玉的力量,你怎么可能……”九尾到一半就停止了话语,在玄蝠身后,虚空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手持荒玉,面容愁苦,正是文镜儒,暗颉!
“你竟然打开族中大阵,放敌人进来!”九尾此刻明白,玄蝠已彻底倒向朝歌一方,眼下自己不是荒玉的对手,只有带着圣主逃离此地。
“走不掉了。”文镜儒有气无力的了一句,随后一扬手扔出一张画卷,画卷飞舞在空中顿时整个大厅空间如水池般泛起层层涟漪。
古宝山河社稷图!九尾只觉得四周空间一阵动荡,随后他整个人就被白光包围,被吸入到半空中的画卷之中去。
文镜儒一招手,那空中的山河社稷图再度回到他的掌中,他将画卷缓缓卷起,低声:“九尾道行深厚,山河社稷图只能将其困住,无法彻底除去。”
玄蝠望了一眼文镜儒,冷冷的:“把山河社稷图交给我,我将其丢入阴风深渊中,即便他将来能破图而出,也无法返回人间。”
文镜儒了头,望向床榻上沉睡的圣麒:“各族首领对九尾本就有意见,你在族中的呼声一直很高,如今九尾已不在,你就是新的妖族首领,希望你能守住诺言,那么一切结束之后,我也会兑现当初承诺之事。”
完后文镜儒一扬手将那卷山河社稷图扔在地面上,随后整个人化为一道虚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玄蝠静静站在大厅中,望着地上那卷山河社稷,脸上毫无表情,不知他内心正在想些什么。
而在大厅一个角落里,有一道细微的白光,微若游丝,一闪而逝,向大厅外逃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