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道:“怎么主公的意思是反了长安?”吕布摇了摇头道:“相国不管怎么说,还没有翻脸的理由,我的意思是去并州,说实在的,看见郿坞,布的心也有些动了……”郝萌道:“九原,说起来好久没回去了,这也好!只是有机会么?”魏续道:“出城的名义固然有,但走哪条路线?”宋宪道:“风声仅仅是风声,主公最好亲自请缨……”
吕布点了点头,笑道:“诸君所言不错,真若离了长安,走河东渡黄河倒也不错!”李肃沉默不语,一直听到了最后,只是那一双眨着亮光的眼神,让人很难猜到他的内心在想着什么……
刘启有些残念的看着白奴正在和一个蹴鞠“斗气”,难道说猫科动物天生喜欢球类?好吧,貌似蹴鞠和白奴也差不多,只是这么玩真的没问题么?前爪一推,球往前一滚,当白奴想要停住它时,可就有些费力了……
李婉看着白奴道:“启!你知道么?听说白姐的婚礼要延后了!”刘启点了点头道:“哦!再怎么延后也比咱俩的早!要知道中原习俗,不行冠礼不成亲……启还早着呢?”李婉羞恼道:“讨厌……”刘启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婉一溜小跑不见踪影,唉,这可真是个无奈啊,难道说女孩子的脸皮真的那么薄?
“这不是启么?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我!”康孟祥笑道,“上茶!”刘启喜道:“没想到大师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康孟祥摇了摇头道:“说是好,还差得远呢!不过日常行走等等倒也无碍!比起先前预想的要好得多!”
一阵咳嗽声响起,康孟祥挑了挑眉毛,复道:“看启的面相面堂发黑,似乎有不豫之色,近来还是静候家中,出必有祸!”刘启一愣,急道:“启今晨洗脸的时候可没看到有什么异常……”康孟祥哈哈大笑道:“启可学过相术?”刘启慌忙的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相术博大精深,七分瞧,三分诈,启只听了几句就打了退堂鼓,自知是没有这等天赋的……”
康孟祥点了点头道:“相术观神摸骨,空看脸自然是落了下乘,不过若是说对镜能看出自家相,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相士因泄露天机太多而遭了天谴……医者难自医,相者难自相啊!”刘启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不得道:“启真的会……”
康孟祥哈哈大笑道:“面由心生,心变相也变!”康孟祥戏谑的看着刘启道:“不过我是个出家人而不是相士,水平有限得很……”刘启翻了个白眼,你妹的三十多岁的人几乎就是“各项全能”了,说是水平有限,一看就说“面相发黑”,若不是知根底的,自己定然把他当作江湖骗子……说是“七分瞧,三分诈”,那是有水平的相士,至于大众货色,依然是后世所谓的下九流中居多,犹如江相派一流……
刘启有些迷糊地出了大鸿胪寺,事实上这几天他任务有些重,李儒所找的“枪手”就位完毕,就等着刘启说书,上演一出封神大戏。只不过令刘启目瞪口呆的是,这年头已经有了轮班式流水线,几位咬着笔头的书生,轮轮转在蔡伦纸上写着篇幅不说,刘启瞅空偷看了一眼,一行行的隶书清晰可见,竟无一丝潦草意思,这难道就是这个年头的打字员,刘启有些残念的想着……
西凉金城,韩遂眯着眼睛望着远处升起的狼烟摇了摇头,开口道:“英!狼烟又起了!”身后的男子一身皮裘,背着一张大弓,笑道:“狼烟起了又何妨?还不到时候……”韩遂点了点头,道:“有理!不过若是置之不理,想来相国处也有些麻烦!”男子笑了笑道:“麻烦?西凉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金城羌素来与主公交好,想来虚晃一枪倒也不难,更不用说,寒冬将近,羌人也会想得到粮食……”
韩遂哈哈大笑道:“好!好!成公英!你随我来!”男子喊了一声“喏”,么,默默的跟在韩遂身后,仿佛成了一道影子……成公英,复姓成公,单名英,金城人,韩遂新招的心腹,最难能可贵的是成公英文武双全,不仅能拉得起长弓,也能赋首小诗,在文盲时代的西凉中人来说,更是难能可贵……
韩遂取出了一道地图,上面描绘的就是关陇地区,只是地图的极东之处,竟然是雒阳城,可想而知其人的野心……韩遂道:“英!你认为何时才是时机?”成公英沉吟道:“如今相国轻离西凉,占驻长安奉天子看似是妙棋,实则是愚蠢至极,鱼脱离了水,那还是鱼么?最妙的是,不放心的他还把马腾征召到了郿坞……英以为,何时相国出了关中,何时就是我等一统西凉的良机……”
成公英沉吟道:“只是……”韩遂道:“只是什么?英但言无妨!”成公英道:“不是英多事!主公身旁武将中唯阎行武艺最高,只是此人不可托付大事……”韩遂一愣,奇道:“何以见得?”成公英道:“若主公上顺天子,阎行定为臂助……若主公欲图西凉,立王霸之业,恐怕或有二心……说起来,边人心中敬畏天子,此人倒也是一个异数……”
韩遂的脸上阴晴不定,沉吟道:“此事遂自有计较,金城羌之事,便有你去出使!只是马家基业……”成公英笑道:“羌人见利忘义,相国出关中得胜还好,若是有失,便是西凉大乱之时……”韩遂点了点头,事实上,他自己也认为,等到今年年末或是明年,董卓也差不多该出关了,花那么多钱养着兵不用那才叫可惜……更何况,他自己心中也有一本账,以斗丸之地养活整个朝堂,若不及时攻伐,怕是连自己吃喝都成了问题,毕竟他自己的金城足够自己头疼了,将心比心,可想象出董卓的难处……
升起狼烟满怀希冀等援军的县令得知这一带最大的军阀头子所在的金城正在被金城羌围攻时,当场昏倒在城墙上,你妹的你和金城羌不都是穿同一条裤子么,这不是坑爹么……当然后来的吐槽仅仅是作者强加上的,不过昏倒确实是个好方法,至少城破之后自己是死不掉的……(凉州是个复杂的地方,羌族反叛了百余年未免没有汉人的影子,事实上包括185年左右的讨伐西凉时,羌人最终推选的总头目依然是一个汉人……)
长安相府,董卓有些疲倦地道:“西凉反叛?”李儒点了点头道:“今夏就有了迹象,落雨太少,谁料想还未入冬,西凉先飘起了雪花……”董卓顿时头疼起来,游牧民族最大的特点就是“依草而活”,也就是说哪里有优质的牧草和水源,哪里就是他们的栖息地,所以说毡帐这种“移动房子”应运而生……
但如今,明摆着就是大旱灾,董卓就是威望再高,也压不住这些红了眼的羌人……通俗地讲,就是董卓是跨了界的黑社会头目,制定了规矩,可如今因为不可抗力因素,小弟们急眼了活不下去了,自然要违反规则……
董卓闷道:“韩文约呢?他在干什么?”李儒冷笑道:“恐怕推波助澜的就是他!九曲黄河,哼哼,不好好闹腾一番,心是不会死的……”
董卓挑了挑眉毛,闷不作声,手指很有韵律的敲着案几,随后道:“是他有何妨?只要我这里稳着,韩文约还是得藏起狐狸尾巴……”李儒默默的点了点头,事实上李儒当初的算计调马腾入京也恰巧合了董卓的算计,因为韩遂是狐狸,狐狸最大的本事就是审时度势,长安不乱,狐狸自然要缩起头,不过马腾么,这人可说不准……
丝毫没想到董卓的算计的马腾,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来客,道:“刘北宫!腾可是久仰大名了!”刘启脸色一红道:“岂敢岂敢!些许威名岂足挂齿!叫我启便是,更不用说,从大郎那里论,您还是我的长辈!启这次登门却是有一事相询!”这话说的也没错,他和马超算是“连襟”(这里之所以用引号,一来董白和李婉不是亲姐妹,二来连襟这个称呼,此时还没出现……)……马腾一愣,笑道:“何事?但说无妨!”
刘启稳了稳脸色,笑道:“听闻征西将军乃是马服君之后,启厚颜愿借令祖兵法一阅……”刘启的声音越来越小,马腾的表情略有些精彩,是惊讶还是……看着马腾摇了摇头,刘启有些沮丧地道:“也是!启有些唐突了!”
马腾哈哈大笑道:“非也!若是有兵法传下来,就是借你抄阅也无妨!不过马家世道中落,别说是马服君遗稿,就是伏波将军兵法也已经失传了,至少我马家没有……”马腾的笑声中带了一丝伤感,不过这股豪爽气,真的很有感染力,令人心中一暖……
马腾叹道:“不要忘了先祖上将军自长平一役赵军大败,就算有兵法,想来也在那时失传。说到底也是万人屠之术,比之这个可要重要很多!”刘启看着马腾前伸的一对拳头顿时无语,不过想想也是,兵书到底比武艺重要多了……刘启却是不知,虽有副本,不过却被赵母一把火烧尽,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为了防止秦国的贪婪(赵括败,全家入秦)还是心痛死去的儿子那就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了……
“伯父!”一位少年郎君走了进来施了一礼,刘启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尽管来人穿着一身便衣,不过这气度比那个脸横到天边的马超要好很多。果然这张有些熟悉的脸是马岱,马超的堂弟。马腾笑呵呵的道:“是岱啊!怎么,不与你那两位弟弟一起么?”
所谓的两位弟弟,自然是马家二郎马休(貌似我没出过场……)和三郎马铁,当然若是按照族中来论,排行自然有顺势往后移一位……马岱笑笑道:“本来听烈叔道伯父处来了贵客,不过两位弟弟吵着要出府,岱有些压不住……”
马腾脸色有些阴,冷哼一声道:“告诉他们,这里是长安不是郿坞,安分点!”马岱一弯腰,随后朝着刘启笑了笑,就出了门。马腾有些歉意笑了笑道:“犬子有些闲不住,让贤侄笑话了……”刘启笑了笑道:“武将之子自然有武将的样子!若是一天到头咬笔头吃墨汁,那才稀奇!”
马腾哈哈大笑道:“难怪宗正等宗室对你有好感,果然风趣!”刘启一奇,道:“宗正?”马腾点了点头,笑道:“那日闲聊时曾经提了几句……”刘启没看到,马腾漫不经心说着时,眼角闪出了一丝狡黠……
送走了刘启,马腾阴着脸把那两位不肖子叫了过来,尽管对马铁疼爱至极,不过表面上的脸色吓得那两位胆战心惊,至于马岱,面不改色的看着马腾,仿佛那股气势,仅仅是如微风拂面一般……
马腾心中赞声“好”,随后看向自家儿子的眼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些悲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尽管马岱才比这两位弟弟大几岁,但成熟的仿佛成年人,可代价却是马腾自家胞弟英年早逝……
马腾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还想出去?”马休不吭声,看了一眼马岱便低下了头,至于马铁则是抬起头,小脸有些倔强道:“是的!有了飞云(那匹宝驹的名字),不好好练练怎么行?”马腾喝道:“在郿坞我不管!在长安,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谁出了这个门,我就打断他的腿!”马铁咽了口唾液,刚低低头,猛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大,急道:“凭什么大兄能出去,铁就不能?铁有什么比不上他的?”
马腾心中有些恼怒,随后一阵声音传了进来,“你是能打得过我?还是骑术比我精?射箭?哼哼……”马腾冷眼看着来人,果然是位少年郎和一位小萝莉,“超甜组合”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马铁没料得马超会听了进去,小脸红的仿佛苹果一般,又听得马超道,“不说别的!我有官职!你有?”马超冷漠的看了马铁一眼,随后抱着妹妹对马腾行了一礼道:“父亲,超先回屋了!”马腾黑着脸道:“嗯!超儿!你的婚事要往后拖,这件事儿,你得有心理准备!初步定在明年五月初七……”